薑嶼鹿側頭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睡得挺熟的,有絲秀發從她額前輕垂下來都恍然不知。
淡淡的笑意浸潤著眼底,薑嶼鹿緩緩伸手,輕輕地幫她別在耳後。
這應該是限量版的予教授吧,軟綿綿的,毫無防備心。
到地方的時候予柯還睡得香甜,薑嶼鹿想了想,還是輕輕將她給搖醒了。
“我到家了。”
“嗯?”
予柯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了就直起了身子,沒再靠在薑嶼鹿身上。
她揉揉眼睛,帶著點惺忪的睡意說:“那你回家吧,晚安。”
“晚安。”
薑嶼鹿下了車,剛打算走,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回頭和予柯說:“路上不要睡了,我不在,會不安全。”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到家了記得發消息給我。”
“好。”
薑嶼鹿住的地方和予柯住的地方隔得不算遠,大約隔了那麽一個小時不到,她就發來了消息。
【我到家了。】
【好。】
薑嶼鹿放下手機,摁滅床頭的燈。
一夜好眠。
*
第二天早上予柯拖著疲憊的身子起來時,頭還有點疼,帶著點輕微的宿醉感。
她對自己的酒量一向都挺有把握的,就是昨天稍微喝得多了一點。
秦昭南時間估得挺準的,這會兒又發消息過來了,予柯便刷牙邊回她。
【秦昭南:你昨天晚上也太不仗義了吧,居然和薑嶼鹿私奔!】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豬嘴裡說不出好話。
予柯翻了個白眼:【說人話。】
【秦昭南:你好歹也帶上我啊,我也沒車回家的!】
噢,這個倒是給忘了,予柯面無表情地回:【飛飛沒送你?】
【送了。】
那不就得了。
予柯聳聳肩,含了一口漱口水,拿著牙刷繼續刷刷刷。
秦昭南大清早的給她發消息絕對不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肯定另有目的。
果然——
【秦昭南:我昨天思考了一晚上,越想越覺得薑嶼鹿是彎的。】
【秦昭南:你看她對你多好,幫你耍賴,還和你私奔。】
【秦昭南:啊,你們就是上天一手安排好的神仙眷侶!
【秦昭南:我一定要為你們去南山的寺廟祈福!】
【予柯:有病。】
大清早的又在那犯病,予柯吐掉嘴裡的泡沫,懶得去搭理。
秦昭南說的一些異常她不是沒有感覺到,只是不願意多花時間去細想,沒什麽意義。
直也好,彎也罷,那都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系,為什麽還要在乎?
莫名其妙。
予柯洗漱完,化好妝,乾淨利落地出了門。
到辦公室的時候薑嶼鹿已經在了,她今天有一節早八,來得很早。
好像每次薑嶼鹿都比她要早一點,予柯邊這麽想著,邊和她打招呼。
“早上好,薑老師。”
薑嶼鹿嘴角的笑意瞬間就淡下去了:“嗯,早上好。”
她甚至在想,現在還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那個紅包還可以收嗎?
可以的。
正當薑嶼鹿想有所動作,這時予柯想了想,又開口說。
“嗯,我剛剛好像說錯了,或許我應該這樣說才對——
“早上好,薑嶼鹿。”
......
作者有話說:
予柯(擦汗):差一點紅包就保不住了。
*
愚人節快樂,要天天都開心呐。
第13章
予柯說得挺坦然的,昨天她只是微醺,沒有醉,不至於記不清楚自己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
況且只是一個稱謂而已,25塊錢,不虧。
薑嶼鹿也沒有想到予柯會記得,她停了一秒,才說:“嗯,都行。”
都行?
“那既然都行的話,就還是叫薑老師吧。”
予柯眉眼彎彎,以一種猝不及防的方式改了口,露出幾顆亮亮的小白牙。
薑嶼鹿:“......”
轉變總是來得這麽突然。
薑嶼鹿的眼裡劃過一絲懊惱,她輕咬著紅唇,看著予柯半晌都沒說出話。
唔,委屈啦?
予柯不動聲色地揚了揚眉,怎麽這就委屈啦?
昨天晚上不還趁她喝醉了在她面前使壞的嘛?
不委屈的。
予柯將笑意在嘴角藏好,對於薑嶼鹿的某些小情緒,某些小表情,某些小動作,全然都當作看不見。
她這人吧,其實還挺記仇的嘻嘻。
薑嶼鹿也深知予柯這樣子大概率是戲弄佔多半,她撇撇嘴,不想玩了。
她薑嶼鹿什麽時候佔過這樣的下風。
這短短的一個小插曲之後該步入正軌的事情重新步入正軌。
備課,上課,下課,兩人都有得忙。
經過這些時間的短暫相處,予柯已經慢慢能適應身邊有一個人的存在了。
這種感覺沒有悲觀主義中想象的那麽壞,沒有理想主義想象中的那麽好。
像是清晨的露珠掉到平靜的湖面上,掀起一絲的漣漪,很快又沒了。
在大多數的情況下,予柯都是和薑嶼鹿處於一種互不打擾的平衡狀態。
薑嶼鹿上課,她就在辦公室寫報告,看文獻,她上課,薑嶼鹿也會在辦公室辦公。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