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柯一點開,手一抖,差點沒將手機給直接砸臉上。
那天的秦昭南在對現在的她展開獅子吼:“你知道昨天晚上你幹嘛了嗎?你居然妄圖非禮!”
“丟下一句我喝醉了就想去親人家!你,湊不要臉!”
啊!
予柯知道了,知道為什麽每次醒來的時候薑嶼鹿總是會盯著她,然後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了。
莫名其妙的應該是她才對。
呵呵,要死。
予柯這下徹底懶得動彈了,她甚至擺爛地在想,要是能一直斷片下去多好,就不用經歷像現在這樣的痛苦。
好像,也不是不行?
*
薑嶼鹿推門進來的時候,予柯正靠坐在床頭,望著門口發呆。
“醒了?”
“嗯。”予柯將頭往被子裡縮了縮,隻留出一雙狗狗眼。
薑嶼鹿看著覺得有點好笑:“醒了怎麽不起來,還躲在被窩裡。”
“不想起。”予柯手緊緊拽著被子,聲音悶沉:“才剛醒。”
一幅像是在犯起床氣的模樣,再仔細看,又不怎麽像。
而且她記得,予柯應該是沒有起床氣的。
薑嶼鹿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但沒多想,將這些都歸咎於昨晚喝太多,引起不適的緣故。
她語氣溫軟地說:“不想起就再睡一會兒,想起了就出來吃早餐。”
“我在客廳等你。”
心跳莫名的漏了一拍,予柯抿抿唇:“嗯。”
和上次的場景一樣,洗漱完之後,予柯拉開椅子,在薑嶼鹿的面前坐下。
只是地點換了,這次是她家,但看薑嶼鹿這樣子,都沒差。
早餐也換了,上次是廣式早點,這次一份是三明治和拿鐵,一份是三明治和熱美式。
狀態也換了,薑嶼鹿不再一直盯著她看,而是專心地看著面前的手機。
予柯咬了一口三明治,又略帶遲疑地放下:“昨天……”
聲音莫名其妙地卡了一下,薑嶼鹿抬頭看過來。
對上那清靈的視線,口中的話硬生生地拐了個彎:“你送我回來的?”
“嗯,你喝了很多。”
薑嶼鹿關掉手機,目光柔和:“現在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予柯不自覺地挪開視線。
其實還是有的,比如心情就不怎麽舒服,太別扭了。
予柯良心有點不安:“你不是在出差嗎?昨晚怎麽會出現在那裡?”
薑嶼鹿輕輕地“嘖”了一聲,揚著眉,唇角卻彎下來了。
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後不急不緩地說:“我走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出差七天,昨天恰好就是第七天了。”
“至於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說是路過你信不信?”
“信。”反應過來,予柯尷尬地笑了笑:“就七天了嗎?那這七天過得還挺快的。”
薑嶼鹿動作一頓,目光灼灼:“快?”
求生技能再次被動上線,予柯舔舔唇,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時間再長一點,我就可以有機會去接你了。”
還算識相。
薑嶼鹿冷不丁地輕哼一聲:“看樣子,你並不怎麽歡迎我回來。”
予柯:“沒有。”
“那你怎麽不像之前給我發消息的時候那麽可愛了?”
薑嶼鹿放下手裡的餐具,雙手環著胸,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小沒良心的,虧她還一直等著這人能多主動幾次。
予柯:“沒有,一樣的。”
杓子無意識地攪動著杯裡的咖啡液,予柯垂著眸,聲音含糊不清:“後面那幾天太忙了,沒什麽時間。”
這一次薑嶼鹿的目光可是全程落在她身上,那些匪夷所思小動作自然沒被錯過。
怪異的感覺再次冒頭。
薑嶼鹿皺了皺眉,予柯這樣子,像極了她們之前剛認識的那會兒。
生疏,陌生,不熟。
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麽,薑嶼鹿鳳眼微眯,定定地看了予柯好一會兒。
“你是不是,記得什麽?”
“叮”。
瓷杓跌落,和瓷杯相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清脆的響。
予柯眼睫輕顫:“什麽?”
薑嶼鹿沒說話,她直起身子,伸手,輕輕地挑起予柯的下巴。
一用力,目光和目光就在空中全然匯上。
眼底澄澈,眼神明淨如溪,瞳眸甚若朗星,要說的情緒都在裡面了。
良久,薑嶼鹿輕輕地“呵”了一聲,然後慢條斯理地松開了手。
“沒什麽。”
四肢發涼,心脈的血液都被嚇得差點停止流動,但予柯面上還是淡定自若得很。
予柯:“今天的早餐很好吃,咖啡也很好喝。”
“是嗎?”薑嶼鹿勾著唇,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好吃就多吃一點。”
說完她就不動了,側著頭,單手撐著腦袋,就這麽看著予柯吃。
甚至還在予柯被噎到的時候還會貼心地遞上一杯水:“小心點,別噎到了。”
予柯沒出息,心裡發慌,隻敢“嗯”一聲。
薑嶼鹿看她這樣子,又笑。
但不管怎麽說,這一頓早餐還是有驚無險地結束了。
昨天是薑嶼鹿開車回來的,予柯要先將她送回她家,然後再開車去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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