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鍾情。”薑嶼鹿說:“有一天我回家,突然得知我多了一個爸。”
???
予柯瞪大眼睛。
“很不可思議對吧。”薑嶼鹿笑著揉揉她的腦袋:“多和他們相處相處,你就會發現不可思議的地方多了去了。”
“我媽和我生父年輕時愛得轟轟烈烈,後面由於道路不同,三觀不合,漸行漸遠,後來他出軌了,我媽離了婚,當時我年齡小,和生父的感情也不深,沒特別大的感覺。”
“我爸是我媽出國旅遊時認識的,當天我爸就求了婚,他倆就將結婚證給領了,我爸一直希望能將我和我媽接到國外一起生活,但是由於各方各面的原因,耽擱了。”
“直到你高三那年,對嗎?”予柯這時候突然接話。
薑嶼鹿一頓,繼而緩緩點頭:“對。”
或者說,對也不對。
本來高二那年就應該要離開的,是她自作主張地將時間再往後延長了一年。
可即便是這樣,注定要離開的人也留不下來。
有薑爸爸的這一層關系在,薑嶼鹿在國外所得到的資源人脈,遠遠比留在國內要好很多,更何況,她的家人也都在那裡。
而她的薑教授,永遠都值得全世界最好的。
予柯笑著撓撓薑嶼鹿的手心,語氣輕軟“沒關系,我們晚一點遇到也很好。”
“嗯。”薑嶼鹿輕笑:“現在這樣就很好。”
如果說18歲那年她彷徨而堅定,那麽28歲這年,她便拋下了彷徨,隻留下堅定。
前途很重要,可遇見對的人,同樣難得。
如果再重現選擇一次,她依然願意用十年的時間奔赴其他,再用漫漫的余生為愛的人傾盡所有。
相互扶持,一起經歷從沒可能到有可能或許是好的愛情,可是各自努力,再於頂峰中相見,也未免不是一種好的選擇。
在這之前,薑嶼鹿很少會和予柯主動說起她家裡的事情,少數的幾次她也快忘記得差不多了,唯獨一點———
“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曾經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薑嶼鹿愣了一下,有點沒反應過來。
予柯說:“有機會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這回薑嶼鹿反應過來了,她捂住眼睛,看著予柯,然後很小聲地說了一句:“救命。”
“為什麽你的記憶力會這麽好嘛。”
予柯看到薑嶼鹿這樣的反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不由得瞪大眼睛:“你騙我?”
“我隻騙了一半。”薑嶼鹿說:“我生父確實有個私生子,我也確實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但我兩沒見過,不熟,我沒法帶你去見他。”
所以後面他是個同性戀什麽的的都是瞎編的咯,就為了騙她一起去看電影?
還沒等予柯有所反應,薑嶼鹿就率先倒打一耙:“那還不是因為當初你總是拒絕我。”
說著說著就開始咬著唇,軟著聲音委屈:“你當時對我愛答不理的,我沒有辦法了。”
誰能抵擋得住一隻委屈的小狐狸?
胸口還沒凝結起來的鬱氣盡數化為了心疼,予柯抱抱薑嶼鹿,討好地親親她的嘴角。
“我以後都不這樣了,會對你很好的。”
薑嶼鹿輕哼一聲,跟變臉似地瞅了予柯一眼,哪還有什麽委屈的樣子:“那以後你要爭取好好表現。”
“要是表現不好,就滾去睡沙發吧,以後都不許碰我。”
予柯:“......”
好一招先入為主,化被動為主動。
薑套路,是不是料定了她被套路就吃她這一套嘿。
沿著花圃走了走,兩人又去了地窖。
薑嶼鹿將薑爸爸珍藏多年的幾個木酒桶都給鑽了個洞,有的甚至還鑽了兩個。
予柯害怕極了:“不會挨罵吧?”
“不會的。”薑嶼鹿神秘一笑:“還有Vito在呢。”
Vito年輕的時候是個中二少年,喜歡做好事,但又做不到不留名,所以他每次都會暗戳戳地留下一個記號,就等著人們去發現他。
剛剛薑嶼鹿偷酒的時候順手將這個記號給弄上去了。
予柯忍俊不禁:“看你這熟練的樣子,栽贓陷害的事情以前可沒少做吧。”
“怎麽能算栽贓陷害呢。”薑嶼鹿眨眨眼睛:“我這可是為了幫他實現年輕時,成為無名英雄的夢想。”
這義正言辭的樣子,可把予柯給樂壞了。
她本來以為薑嶼鹿對她就已經夠壞了,沒想到人家的狐狸尾巴還收著呢。
“你怎麽這麽壞。”予柯雙手捧住薑嶼鹿的臉,將她的嘴唇捏成金魚嘴,沒等人皺眉呢,就重重地在上面親了一下:“還壞得這麽可愛。”
“簡直壞到我心上去了。”
薑嶼鹿罕見的有些害羞:“你怎麽這麽肉麻”,隨後又很驕矜地問:“喜歡我這麽壞嗎?”
“當然。”予柯忍不住又湊過去親了她一下,薑教授真的是太可愛了。
佳釀香醇,單單抿上那麽幾口,身上就沾染上了酒液的清香。
薑嶼鹿問予柯:“喜歡嗎?喜歡的話我去和爸說一聲,帶一點回國。”
“不了吧。”予柯說:“還是Vito買單的更好喝。”
於是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
可能是和她家薑教授呆久了吧,難免也會沾染上那麽“一點點”的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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