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公司不垮的話。
綠梔回到白公館的時候,白父和白露都不在,最近她倒是沒有再當白露的司機,一是因為前一段時間一直在國外盯盤,二是白露最近都被白父要求坐他的車往返家和公司。
白露給綠梔發消息,悄悄摸摸的說,我懷疑爸爸知道我們的事了。
綠梔拿著手機看了半天,最後還是什麽都沒回。
孩子是真傻。
白父也是真疼女兒。
七點多,白父進家門的時候廚房已經準備好晚飯,綠梔一個人坐在客廳,原本正在看一本滿是插圖的書,聽到動靜回頭。
兩人一對視,白父就察覺到了綠梔的意圖。
如果說上次在宴會上那場不見硝煙的目光對峙,兩人勢均力敵的話,那這一次,白父明顯處於了下風。
很難說這不是金錢帶來的震撼和底氣。
白父想了想他從銀行的朋友那裡知道的事,綠梔兩三個月的操作所得到的的金錢竟然抵得上公司鼎盛時期十年的利潤。
呵,簡直荒謬!
“先吃飯吧。”綠梔站了起來。
白父五味陳雜的看了綠梔一眼,一言不發的去了餐廳。
白露跟在白父後面換下高跟鞋,她莫名覺得氣氛不對,有些惴惴不安的看著綠梔。
綠梔摸了摸她的臉蛋。
兩個人去洗手的空檔,白露悄聲說:“我真的覺得爸爸知道了!”
綠梔低頭擦著手上的水珠,“嗯?”
“他今天問我為什麽不跟他講你去紐約做的事。”白露認認真真的分析,“爸爸之前從來不在我面前問你的事,今天突然就問我了,而且我總感覺他特別生氣。”
綠梔點頭,哦了聲,“那他可能真的知道了。”
“啊!”白露自己一個人瞎分析的時候就忐忑呢,這會兒綠梔蓋章定論,更是無措。
“害怕麽?”綠梔問她。
白露抿了抿唇,小聲說:“一點點。”
綠梔看她這般坦誠,不由的笑了,湊過去親了親。
白露沒拒絕,但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大氣不敢喘。
今天的晚餐,阿姨的手藝一如既往地穩定,但餐桌上的氣氛莫名凝重,安靜的只能聽見餐具觸碰時輕輕的響聲。綠梔一向秉持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所以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但其他兩位顯然都處於食不知味中。
“沈清,”白父很快就放下筷箸,神情冰冷,“你跟我來一趟。”
綠梔盛湯的動作一頓,而後把手裡青瓷的小碗放下,正打算應聲,就看見白露在對面蹭的站起來,臉上都是焦急和惶恐,連聲音都有些扭曲:“爸爸,我和……”
“你閉嘴!”白父突然嚴厲的呵斥一聲,盯著白露的眼睛中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沉痛,臉上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白露被他嚇得抖了一下,眼圈瞬間紅了。
“白露。”綠梔站起來,目光直直的看著白露的眼睛,帶著無聲的力量。
“哼!”白父重重歎息,大力拉開椅子,椅子腿與大理石地板摩擦著發出刺耳的尖叫聲,他並沒有理會,徑直出了餐廳。
白露轉過視線看著綠梔,眼睛裡已經有了淚花,神情倉皇,手足無措。
綠梔朝她眨眨眼:“沒事的,放心。”
綠梔並沒有直接跟去書房,而是先去客廳拿了些資料,然後才敲開了書房的門。
“你跟露露怎麽回事?”
一進去,白父便直截了當,開門見山,目光凶狠的看著綠梔,好像還在給綠梔改口的機會。
但綠梔只能回以坦然,“我和白露在一起了。”
“你!”就算白父預想到她會坦誠,卻也沒想到她這般坦誠,不由得拍案而起。
“沈清!沈清!”白父咬牙切齒,“白家從來沒要求你為白皓守寡,可你找誰不好?你找白露!你找白露!”
“你想幹什麽!你想讓白家成為一個笑話嗎!沈清,你不是小孩子,白露不懂,你不懂嗎!你想害死她……”
綠梔姿態放得很低,在白父幾乎暴戾的輸出下她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微微斂目沉默。
白父卻被她水潑不進的態度逼到咬牙,如果是以前,他或許覺得自己還能拿捏住這個兒媳,可現在,手握那麽一大筆錢財的綠梔已經完全在他掌控之外,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件事。
他泄憤一般罵了十幾分鍾後才沉下氣來,冷冷的看著她:“你說,你到底想要什麽?”
綠梔並沒有立時反駁那些謾罵,隻把那一遝合同放在桌子上,推過去:“您先看下這個吧。”
白父瞥了她一眼,看了看白色紙張上黑體的股權轉讓協議六個字。
“當初白家給了我5%的股份,這是50%,”綠梔看著白父,說:“給白露的。”
白父眼珠一跳,他確實聽說綠梔在收購公司的股權,要不然也不會在今日撕破臉,但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全都簽下了?
給……給白露的?
白父翻開那些文件,轉讓方那裡全部明明白白的被簽字或者蓋章,隻受讓方那裡還是空白,顯然只等白露簽字就可以開始流程了。
亦方集團的大小股東何其之多,白父名下僅有23%都可以稱得上為第一大股東,更何況能湊齊50%,還是在那麽快的時間內!
白父的視線落在金額那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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