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次淋雨,綠梔把她帶到酒店,放洗澡水,還幫忙衝洗……
榮茵慢半拍的眨了下眼。
自己是不是、好像、可能、大概、應該在那次被綠梔看!光!了!
很難想象,羞恥心竟然能時隔好幾個月才遲鈍的翻上來。
綠梔卸了妝之後發現榮茵還沒從浴室出來,走進去一看,水已經放了大半了,榮茵還蹲在浴缸旁邊發呆呢。
綠梔踢了踢她:“榮茵,幹什麽呢?等著要跟我一起洗?”
榮茵回頭,白皙的臉蛋上沾了幾絲像被水暈開的緋紅胭脂,桃花眼翻了綠梔一下,說:“誰要跟你一起洗!”
說完就氣哼哼的走了。
綠梔莫名其妙,隻當她發癔症。
泡澡的時候突然收到信息,周銘銘要出演的那個電影,定了十月初去海邊取景。
外景地在北方的一個縣鎮漁村,很偏的一個小地方,導演在群裡發了好幾張照片,有偏僻的小路,高低錯落的石頭房,翻湧的海浪,孤立的燈塔,天空帶著深沉的暮色,遼闊、曠達、荒茫,純天然的帶著一種令人深思的氛圍。
綠梔把手機丟在一旁,揭了面膜,把自己整個人沉在水裡,閉氣了半晌才破水而出。
結果剛出去沒多久,榮茵就過來敲門。
“怎麽了?”綠梔還在擦頭髮。
“我剛才忘了給你講,”榮茵的目光從綠梔微微散開的領口一晃而過,而後落在她未施粉黛的臉上,有點委屈的說:“我這兩天上火了,舌頭下長了個泡,早上刷牙的時候刷破了,現在好像要變成潰瘍。”
“吃什麽辛辣的了麽?”綠梔把毛巾放在旁邊,朝她招招手。
榮茵走過來:“沒有呀,就前天片場有人發零食,我吃了幾片鍋巴,就幾片……”
綠梔把她拉到化妝凳前坐下,食指抬起她的下巴,榮茵還喋喋不休的解釋:“昨天起泡的時候喝了好多水想把它壓下去,結果也沒用,剛剛刷牙,不小心又碰到了,變好痛。”
綠梔嗯了聲,“我看看。”
榮茵仰起修長的脖頸,張開嘴巴,小舌尖乖乖的卷起來。
綠梔照著燈光看了看,舌尖背面細嫩的血管處果然有塊不正常的紅色,薄薄的皮肉已經破了,雖然還沒潰爛,但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跟小文說讓她買藥了嗎?”綠梔問。
小文是綠梔新招的助理。
介於榮茵對助理崗位的挑剔,綠梔一時也不想著給她找什麽正經私人助理崗了,就像現在,自己兼了一部分,又從人力那裡要了兩個人,名義上做經紀人助理,實際上一個負責周銘銘,一個負責跟榮茵。
畢竟綠梔的職責並不能讓她二十四小時跟著榮茵。
榮茵眨眨眼,說:“我忘了。”
綠梔自然也沒怪她,下樓從上次買的備用藥裡找出一隻潰瘍貼。
“啊,你連這個都買了。”榮茵忍不住驚歎道。
綠梔笑笑,打開包裝之後撕了一小塊用手指尖捏住,另一隻手輕輕握住榮茵的脖子,拇指放在最柔軟細滑的下頜處,微微用力抬著她的頭。
不知道是不是綠梔的手勢太有侵略感,榮茵原本放松的姿態在她這一握之下,隻覺得心臟驟然一緊,貼在脖子的那處柔軟掌心裡卻像騰升出一團烈火,燒的她整個人都微微顫栗一下。
榮茵不自在的伸出手抓住了綠梔的手腕。
綠梔看了眼沒在意,隻用了空閑的兩根手指戳了戳榮茵閉合的嘴巴,說:“張嘴,要不然怎麽貼。”
榮茵努力按壓住突然狂跳的心臟,目光從綠梔的一雙笑眼落在她細巧秀氣的小駝峰鼻上,咽了口唾沫後才把嘴巴張開。
綠梔捏住貼紙湊近,濕漉漉的墨發落下來的幾滴水珠在榮茵臉上。很奇怪,她在這一刻像突然被人調節了五感,綠梔身上每一絲香,每一絲呼吸,每一絲碰觸都在無限放大。
甚至連對方身上剛剛浸泡過水後的潮氣都像是帶著冷冽的香在撲面而來。
“舌頭別縮著。”她聽見綠梔用很輕的聲音說。
榮茵的眼睫顫了一下,身體幾乎忘記了自己的舌頭在哪裡,然後是一根帶著涼意的手指在口腔裡點了點。
“出來一點呀。”
帶著淺淺笑意的調侃,像在邀請一個羞澀的小姑娘。
榮茵臉上的火燒雲已經蔓延到了耳根,僵直著把舌尖探了出去,片刻之後,紙片一樣帶著清涼的藥貼已經敷了上去。
綠梔放下手指,提醒她:“含住,不要舔。”
榮茵還在老老實實仰著小腦袋瓜,嘴巴已經閉上,舌尖卻在口腔裡騰空懸著,一時都找不到平常時候應有的狀態。
綠梔目光自然的落在她水潤的眼珠和粉嫩的臉頰上,握著她脖頸上的手無意識的往上蹭了蹭,像安撫貓兒一樣揉了揉她光潔的下頜後才放了下來。
“最近天氣乾燥,很容易上火,明天我讓小文給你帶點花茶。”綠梔說著,手指安撫性的摸了摸她的小臉。
而後退了兩步,找到剛剛擦頭髮擦到一半的毛巾,一邊繼續說道:“你在片場可以多吃點水果,鍋巴薯片什麽的絕對不能吃了。”
榮茵目光定定的看著綠梔,直到對方目光強調的看她一眼,她才想起來似的點點頭。
“行了,早點回去睡覺,熬夜也容易上火,別明天又長出一個泡。”綠梔下巴抬了抬,示意榮茵回自己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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