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午要拍戲,早上定的是六點半的鬧鍾,“滴滴滴”的聲音剛一響,榮茵就蹭的睜開了眼睛。
綠梔平日裡早晨起床、晚上睡覺都沒有其他人拖遝的通病,所以很快就抽身關了鬧鍾,順便打開床頭燈,然後回首,看見榮茵一雙形狀優越的眼睛裡帶著點血絲。
“沒睡好嗎?”
綠梔伸出手指摸了摸她薄薄的眼皮,聲音溫吞柔軟,帶著剛睡醒時慵懶的水汽。
榮茵忙含含糊糊的唔了一聲,但人還是不敢與她對視,翻了個身把頭埋在了枕頭上。
綠梔隻當她想睡懶覺,也沒堅持立馬叫她,隻擼了下她圓潤的後腦杓後便率先下床去洗漱。
眼下已經快到十一月份,北方的都市開始大面積降溫,中午還好些,早上的氣溫卻只在十度上下。《蜜糖與砒/霜》這部戲雖然跨度是春夏秋冬,但因為定位是暑假檔播放,所以大多數戲份還是需要穿夏裝。
拍攝地是組裝起來的攝影棚,裡面沒有空調,劇組隻好帶來幾個暖風的空調扇,但場地太大,幾乎於事無補。男演員還好,西裝革履,裡面還可以貼暖寶寶,女演員大多都是短袖和裙子,露出赤/裸的胳膊和腿,一下鏡頭個個都哆哆嗦嗦的開始穿大衣。
榮茵倒並沒有覺得太冷,甚至覺的心火燒的太旺。
她今天一整天都不在狀態,在片場總想著要去看綠梔,惹的導演幾次三番把她單獨拎過去說戲。
臨近中午,劇組的監製和製片都過來了,休息的時候一大堆人湊在拍攝地的辦公桌上吃盒飯,飯後還臨時組了個小小的會議局,榮茵聽了兩耳朵,是在聊宣發和後期的事。
一群人說的唾沫橫飛,綠梔沒怎麽說話,隻中途的時候說了個人名,好像是電視台的一個製片主任,後面大家就開始聊這個製片主任。
吵得榮茵腦袋嗡嗡的,她晚上睡得不好,白天又被亂七八糟的事攪得頭疼,很快臉上就帶出幾分忍耐。
下一秒,綠梔身下帶著滑輪的椅子往後移動幾分,靠近了榮茵的椅子,並抓住她的手,放自己掌心裡輕輕揉了兩下,放輕聲音說:“累的話就去休息,下午一點才開機,這還有小半個小時呢。”
榮茵拉下的嘴角瞬間就抹平了,小聲嘀咕了句:“沒、沒事。”
綠梔多看了她兩眼,而後便一邊跟其他人說話,一邊抓著她的手玩。
榮茵抿了下唇,後半場果然沒有心力再想別的,全部的心思都在兩個人勾勾搭搭纏繞的手指上。
綠梔的手指修長白皙,看起來骨感分明,但關節又很柔軟,皮肉輕薄細膩,觸感溫涼,摸起來很舒服。
劇組最後拍的這幾場戲都是辦公室戲,室內燈火通明,也不太在乎黑天白夜,榮茵今天戲份便一直捱到晚上十點。
綠梔下午去參加製片人的飯局,榮茵隻好一個人跟著助理們回家,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天耗費了她太多力氣,剛坐上車就開始睡,結果一到家就清醒了。
助理小文把第二天要帶現場的東西整理好,還貼心的給榮茵放好洗澡水,臨走還把兩兜垃圾順走了。
榮茵從一下車就開始想,但一直到磨磨唧唧的洗完澡,她都沒想好晚上要睡哪個房間,隻好披了個毯子在樓下客廳等綠梔回來。
結果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越等越焦躁,越等越委屈。
以至於綠梔一進門就看見了一個冷若冰霜的榮茵,她一邊換鞋,一邊跟榮茵打招呼的時候,榮茵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猛地站起來往樓上跑,還很用力的把門“砰”的一聲關上。
綠梔微微皺眉,先去洗了洗手,然後才上樓敲門,裡面沒動靜。
綠梔試了下門把手,一壓就推開了,臥室裡開著燈,榮茵整個人撲在床上,睡裙服帖的落在她身上,只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怎麽了?”綠梔問她。
榮茵埋著頭不理她。
綠梔先把自己的外套脫了搭在旁邊的沙發上,然後才坐在床邊,拍了拍她的後背,又問了一遍:“榮茵,怎麽了?”
榮茵抖了下肩膀,甕聲甕氣的聲音從下面傳出來:“沒怎麽……”
綠梔聽出聲音有點不對勁,不由得一愣,腦海裡先過一遍最近大大小小的事項,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唯一有異常的大概就是昨晚,但她也就把人親了,並沒有貿然做過分的事情。
綠梔皺眉,伸手攬了一下她纖細的腰肢,輕輕用力把人翻過來,果然看見榮茵一雙紅通通的眼。
榮茵顯然慌了一下,沒想到綠梔力氣這麽大,反應過來後趕忙拿手捂臉,不想讓綠梔看到她的窘態。
綠梔卻抓住她的手腕壓在旁邊,目光落在榮茵臉上,問:“為什麽哭?”
榮茵咬著唇,其實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麽會莫名其妙掉眼淚,難道她能說是因為自己糾結晚上不知道睡哪裡嗎?難道她能說今天一整天她都隻想著昨晚的接吻嗎?難道她能說她從昨晚結束就開始……期待了嗎?
她一時給不了綠梔答案,也不願意被綠梔盯著看,只能憋著勁想把胳膊抽出來。
綠梔微微皺眉,身體壓住她的四肢,本想好好問問怎麽回事,卻沒想到榮茵掙扎不動,又羞又惱之下,反而更加委屈和生氣,直接嗚的一聲哭出聲來了:“嗚……你……”
綠梔確實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哭聲嚇了一跳,忙松開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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