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讓對方慢些,可一張嘴,聽到的是自己幾乎不成調的泣音,所以很快咬住唇,眉心微蹙,白皙的脖頸弓出弧度,像是被欺負的狠了。
“不許咬,”
綠梔盯著那張緋紅嬌媚的臉,眸色深的如有實質,她俯下身掐了下對方細嫩的雙頰,觸感微熱。
綠梔的語氣哄誘,但又不容拒絕:“張嘴。”
花灼眼睛裡似乎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毫無反抗之力的松開牙齒,已經飽滿的唇上血色逐漸擴散,充滿,溢出破碎的喘息。
她嗚咽,斷斷續續的叫:“姐、姐姐……”
綠梔輕易被這人間的活色生香所取悅,十指連心般,以至於心臟都微微發緊。
“別忍。”綠梔輕聲開口,指腹摩挲著她的唇瓣,沾上一點潮濕,又低頭湊過去,含著那點無處安放的舌尖品嘗。
花灼緊緊攀上她的肩膀,像是在潮海中遇到一塊浮木。
浮木載起她,飄搖過海,卷雲,彎月,塗山,春花,一路看遍世間萬千風景。
“我們,我們結契吧。”
花灼從下往上看著她,額間浮著薄薄的汗,聲音細軟。
綠梔還在安撫她脫力的腰腹,聞言沒有遲疑的嗯了一聲。
“我們先渡元嬰,然後結契,”花灼摸了摸綠梔漂亮的下頜線,小聲問:“直接結神魂契,好嗎?”
綠梔微微抬眼,目光從一處殷紅痕跡上移開,看著花灼。
不同於普通道侶彼此之間的靈府互擔和結契相守,神魂契更相當於在兩人的靈魂中打下烙印,於精神力上帶著一方天地法則,就算是轉世重生,彼此之間依然會有不同於常人的牽絆。
綠梔並不清楚這種結契對她們會不會有用,但還是先應了下來:“好。”
花灼彎起眼睛,眸色裡還有沒洇完的水光,睫毛簇濕,整個人軟乎乎的。
綠梔也笑了下,手上用了點力,說:“你在我身上落下一個錨點還不夠,還要再加一個。”
花灼哼哼了兩聲,把她作亂的手推搡開,然後理所當然的說:“是呀,我就是要把你綁的死死的。”
綠梔輕笑,俯下身親了親她,又交頸般擁抱,彼此墨色的長發相互碾壓糾纏,融為一體。
花灼被她壓著,綠梔這具身體不胖不瘦,纖穠合度,只不過落在身上依然有明顯的重壓感,但又令人滿足,像是心臟都被完整填充。
花灼摸著綠梔耳畔的頭髮,歡愉之後生出的多愁善感還有些殘留,以至於柔腸百結,心思纏綿。
她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遲疑的問出來:“也許,以後,我還不記得你,你會不會生氣?”
“不會。”綠梔的聲音因為埋在她頸窩裡,而有些失真。
“那你會難過嗎?”
“也不會。”
“為什麽?”
“因為,”綠梔在她脖頸間蹭了蹭,歎息,說:“因為我想你沒有負擔的生活。”
而在清醒中,反覆承受對另一個人的尋覓和期待,這並不甜蜜,甚至可以說是種懲戒。
花灼頓了許久才說話,聲音已經帶上了哽咽:“可我想讓你永遠記得我,你會怪我嗎?”
“不會,”綠梔聽出她的內疚,便側過臉咬了下她的耳朵,聲音很輕:“沒關系的,時間會撫平一切,我也會遺忘。”
花灼嗯了一聲,然後悶悶的說:“就算我不記得,但我還是會愛你,綠梔,我永遠喜歡你,真的。”
綠梔撐起身體來看她的眼睛。
花灼雙手摟著她的脖子,眼眶微紅,表情卻實在認真,再三強調般的重複:“我永遠喜歡你,愛你,我發誓。”
綠梔說:“好。”
花灼:“我不會變,一直都不會變。”
“好。”
花灼目光定定,半晌後湊上去碰了碰她的嘴巴,小聲說:“你以後也要像現在這樣,永遠順著我,永遠都說好,可以,行。”
綠梔笑了下,“你這麽多要求呢。”
花灼鼓了鼓臉,“你先說好。”
綠梔說:“好。”
花灼這才滿意的笑起來,又小聲嘀咕:“我要求才不多呢。”
綠梔十分享受這一刻的溫情,不由得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順著她說:“是,你要求少。”
花灼擺著頭,掙開她的手,半晌後,突然又哼哼唧唧的問:“等下還,還雙修嗎?”
綠梔微微挑眉:“你剛才不是還求我停下?”
“我說的是雙修,修煉!”花灼瞪她,桃腮泛紅,說:“那能一樣嗎?!”
綠梔笑,問:“哪不一樣了?”
“反正,反正就是不一樣……”花灼抿唇,又去勾她的脖子,說:“我們快修煉到元嬰吧,我想馬上就跟你結魂契。”
修真界中結成神魂契約的道侶很少,除了因為魂契本身的特殊性,還有其元嬰修為的限定。
事實上,這世間能修煉至元嬰境的修士,基本都在數百歲以上。漫長的壽元背後代表的是對人情際遇的通透練達,既然已經走到那一步,還能保留著最誠摯真心的總歸是少數。
如今花灼為了能與綠梔早日結神魂契約,決定越快入元嬰越好,所以終於恢復了曾經勤奮修煉的作息。
在綠梔看來,1805的記憶對花灼的影響頗有些草灰蛇線的意思。
花灼表面上看起來與之前並無異常,時間秘境時,源代碼的訊息輸送確實足夠詳細,但落在她心裡,卻只是像身臨其境的目視一場奇幻的浮世繪,超脫在外,如同看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