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女人又怎麽了?”花灼皺眉打斷她的話,“我們互相喜歡,自然可以在一起,你呢?”
葉映雪瞬間不說話了,眼眶甚至都在微微泛紅。
花灼嘖了一聲,沒好氣的說了兩個字:“出息。”
葉映雪咬著牙瞪她。
花灼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戳心戳肺倒是一戳一個準兒,看著她說:“你在這顧影自憐也沒用,無論怎樣,他都不會喜歡你的,你死心吧,還能少受點罪。”
葉映雪固執的問:“為什麽?”
“他有心上人,他喜歡……”花灼聲音一頓。
原本她順嘴想說顧執光喜歡的是望舒帝姬,但話到嘴邊又覺得膈應的厲害,而且顧執光對望舒帝姬也根本不是喜歡。
葉映雪聽她說到一半停下來,反而急了:“他喜歡誰?”
“反正不是你。”花灼撇撇嘴巴,“你也真是的,他年紀都那麽大了,有什麽好喜歡的。”
“你,”葉映雪臉被她都氣白了,幾乎低吼:“花灼!你說清楚!”
花灼冷哼了一聲,才不理她呢,隻把頭轉過去,繼續盯著那兩扇宮門,一邊在心底默默猜測,顧執光找綠梔到底什麽事。
自然,也沒什麽正事。
偌大的主殿之上,玉石反射著日光,映出一室亮堂。
顧執光正端坐玉案之後。
作為被天道眷顧了兩次的男主角,顧執光的外形幾乎無可指摘,又有經年累月的歷練加持,如今已經練就一身出塵脫俗的氣質,迷惑性當真是極為厲害。
顧執光先時一直看著她,許久都沒說話。
綠梔投以直視,很快又出聲提醒:“不知玄度真人找我何事?”
顧執光這才問她:“你還與花灼住在一處?”
綠梔言辭簡短:“是。”
顧執光:“你如今雖未定下去何處,但畢竟掛了峰主的名號,以後便無需再在花灼身邊做侍女之事。”
顧執光看著她:“凌雲殿中有一庭院,名喚涴瑤,院內有千年的碧液靈池,與修行作用極好,你可前往暫行居住。”
綠梔聞言並未停頓:“如此倒是不必。”
顧執光目光微閃,似是不悅她的拒絕。
綠梔還在保持著一點禮貌,說:“玄度真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與花灼情同一體,並無所謂居於何處。”
顧執光停了半晌,不帶有感情的說:“花灼年幼跳脫,性情未定,隻愛新奇。”
綠梔:“無礙,年少才會情深。”
顧執光:“你確定如此?”
綠梔:“自然。”
顧執光靜默許久,再開口時卻突然歎息,竟然伸出手來:“你走近些。”
綠梔沒動,只是面上露出明顯的奇怪表情:“玄度真人?”
顧執光似乎乍然驚醒,神色一變,手臂落在案面上,過了好一會兒,略顯低沉的聲音才在室內響起。
“洛溪,其實你與我一故人實在相像,雖面貌不同,但周身氣度幾乎一般無二。”
綠梔聞言掀了掀眼皮。
顧執光頓了下,繼續開口:“她與我曾有婚約,但最後卻離我而去。”
綠梔一直保持緘默,只是抬眼注視著他如何作態,面上神色如水。
顧執光終於覺出無趣,漸漸皺起眉來。
空氣中泛著一絲難堪的寂靜。
“罷了,”良久之後,顧執光恢復如常,伸手一揮:“你回去後若是修煉遇到難處,無論是修為或是丹藥,均可與我提來。”
綠梔平靜應下,隨後走出殿門。
花灼還在庭院中跟葉映雪說話,看見綠梔後幾乎一下站起來,小跑過來拉住她:“你可終於出來了,師尊跟你說什麽了?”
綠梔感受著後背似有似無的凝視,伸出手順了下花灼凌亂的發絲,搖頭道:“沒什麽,就問了下修為的事。”
花灼哦了聲,隨後又忍不住看了那殿門一眼,嘀咕:“這有什麽好問的。”
綠梔笑了下,捏捏她的掌心。
葉映雪在後面看著兩人。
綠梔與花灼錯開視線,這才看向她,片刻後伸手指了指自己脖子的位置,“你這裡好像有傷。”
葉映雪一愣,反射性按了下脖子的位置,疼痛感驟然間襲來,不是很重,但還是讓她蹙起眉。
應該是剛才在靈獸園受的傷,也不知兩人聊的什麽這般入迷,竟都沒有發覺。
花灼還轉過頭去看,然後慢半拍的說:“啊,我剛才怎麽沒看到……”
葉映雪也沒惱,朝綠梔道了聲謝後就隨手吃了個丹藥,不是多重的傷,傷痕處頃刻間就已經完好如初。
三人之間的交際並不深,只在臨走前,綠梔問了一聲:“你能聯系到之前秘境中那位元聞道友嗎?”
葉映雪想了下,搖頭:“當日出來後,我們就分開了,之後並未見過。你找他有事?”
綠梔:“沒事,只是聽花灼說,在秘境中得他許多照顧,所以想感謝一二。”
葉映雪了然,目光卻看向花灼,似乎在驚訝她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花灼毫不客氣的回視。
直到走遠了,花灼才問綠梔:“我什麽時候說得元聞照顧了,明明只是湊巧碰到一起。而且現在想想,那處空間本來就是因為我才找到的,跟他的卜算其實一點關系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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