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高品級的法器在身,她們走到這裡,也已經達到金丹境界的極限。
索性花灼的劍招在一波又一波的妖獸窮追猛打下,總算減去了幾分桎梏般的一板一眼,那是所謂正規軍年複一年訓練出來的通病。
綠梔抬頭:“小師姐,我們回去吧。”
“嗯?”花灼一下就不樂意的皺起眉,說:“不要,好不容易才走到這,剛遇見些好玩的獵物,為什麽要回去?”
綠梔看著她的傷口。
花灼把胳膊扭出來,說:“小傷,一會兒就愈合了。”
她說著就要運轉靈力,綠梔忙提醒她:“先吃一顆解毒丹。”
花灼聞言倒也聽話,很快從戒指裡翻出來一顆解毒丹吃掉,而後才在綠梔的目光下運轉靈力。
三道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這樣就沒事了。”花灼嘟囔,一邊想了想,略微糾結了下後輕拍了身體,身上青靛相交的衣裳瞬間被一抹鵝黃色覆蓋。
鵝黃原本應是十分嬌嫩的顏色,但此時卻因著衣襟處銀白繁雜的暗紋流動而顯得華貴非凡,即使沒有被觸發,也能感受到衣面之上蘊含的強大能量。
這是件天階法衣。
修真界中,能被稱得上天階品級的法器,全部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就算是一張只能用一次的符籙,都要比地階的貴上百倍,更何況是這樣一件成品法衣。
綠梔挑了下眉,一眼便看出這小家夥兒鐵了心還想往裡走。
她微微一頓,伸手拉了下花灼的衣袖:“小師姐,這次已經打了不少東西,而且此處的妖獸越來越強大,再往裡走,恐怕……”
“那有什麽,不要怕,”花灼打斷她的話,說:“雖然這些妖獸很厲害,但我也很厲害呀。”
綠梔說:“小師姐是很厲害,可再往裡走,我卻無法陪你去了。”
花灼神色一瞠,瞪她:“為什麽??”
綠梔聲音理畩澕獨傢所當然極了,說:“因為我如今只是煉氣,如果還要往前走,我就要拖小師姐後腿了。”
花灼微愣,像是這時才反應過來綠梔的修為境界。
“我,我忘了,”花灼上下看了看綠梔,不由得重複道:“我怎麽總忘……”
綠梔沒說話,只是轉身把地上的青尾狼屍體收了,一地的烈陽草她也隻挑了些明眼看著就十分壯碩的采摘。
做完這一些善後之事,綠梔才重新回到花灼身邊,輕聲問她:“還要往裡走嗎?”
花灼在一旁靠著大樹等半天了,聞言隻煩躁的瞪她,說:“你可真麻煩。”
綠梔一笑,伸手順了順她的衣袖,又說:“天階法衣畢竟難得,即使我們再往裡走,也不見得都遇到等同價值的妖獸靈植,所以沒必要如今就拿出來,得不償失。”
畢竟修真界裡,不同境界的修士所持法器的威力是不一樣的。
金丹期手持天階法器或許可以抵抗化神境的致命一擊,但若以化神境之境持有,那邊幾乎可以對抗合體期了。
綠梔接著說:“小師姐,等我們回了落日之城,把這些處理乾淨,不若再換個地方玩,比如去黑河境獵魔,那處也是散修的劍客歷練的好地方。”
花灼眼睛一亮,看著她:“黑河境你也敢陪我去嗎?”
綠梔點頭,說:“一點點敢。”
花灼就笑的更歡快了,說她:“本事不大,膽兒挺肥。”
綠梔說:“因為有小師姐的保護啊。”
花灼直哼哼,好一會才瞥她,小聲說:“我發現,你哄人的技術越發嫻熟了。”
綠梔當仁不讓的嗯了一聲,尾音上揚,眸中含笑。
花灼耳根微微發熱,忙伸手捏了耳朵,半晌後放下手,催促綠梔:“走啦走啦,不是說要回去……”
她話音未落就甩開袖子轉身,隻余光瞄到對方乖巧的跟上才大步走開。
出去自然也不是原路返回,而是特意選了條跟之前不太一樣的路,沿途又遇到很多不一樣的靈植和妖獸,比如一大片嗜屍藤,變異之後還可以發出惡臭的毒氣。
花灼寧願一對十被妖獸壓著打,也不願意跟這些小玩意碰上。
所幸綠梔十分警覺,身上存了不少烈焰符和爆破符,遇到群體性的毒蜂、飛蟻、藤蔓後可以全部不要錢的往外撒。
來的路上她們遇到地龍圍攻的時候,綠梔曾一把甩出去四五百張爆破符,密不透風的山林直接被轟出來一個碩大的缺口。
不過即使如此,綠梔的境界卻並沒有做多突飛猛進的上升,她依然只是個煉氣期的三靈根修士。唯一令人驚歎的是花灼那些法訣、符籙書籍上需要匹配高級境界才能領悟的術法,現在卻可以被她輕易理解。
這當然不是因為所謂的天賦。
綠梔猜測,這種領悟應該是跟望舒有關。
她現在的狀態,就像凡塵之間人們失去記憶時,事情和人物不被銘記,但語言、技能卻會深入骨髓不會忘卻一般。
簡單來說,她只是失憶了,但並沒有變成傻子。
爆破符轟炸加上烈焰符灼燒之後,方圓幾十丈都是焦土。
兩人在周圍等了一會兒,看著焦土上空並沒有形成毒瘴,才貼上屏息符,踏足其中把嗜屍藤的藤根挖出來。
嗜屍藤因其本身的價值和攻擊力不成正比,所以少有修士會主動招惹,這一株應該就是因此才能長出上千年,把這一方之地霸佔的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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