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輕寒瞥她一眼,說:“你如今已經結丹,更應該勤勉不懈,潛心修煉,才不負這一身天賜根骨。”
花灼隻好老老實實的點頭。
“這是衝擊元嬰所需的功法寶器,師尊讓我及時給你,”方輕寒說著,隨手落了兩個芥子玉佩在桌上,眼皮子挑一下,說:“另外這個是我的私藏,雖簡陋了些,但隻推作錦上添花罷。”
花灼眼前一亮,走過去收下,認認真真的說:“謝謝師兄,也謝謝師尊。”
方輕寒隨手一擺,說:“謝就不必了。”
花灼美滋滋的笑起來:“我……”
方輕寒:“如今師尊座下隻你我二人隨前侍奉,我不指望你能幫上什麽,只要不給我添麻煩就行。”
花灼張張嘴,想反駁點什麽,最後卻什麽都沒說出來,只能自己氣悶。
方輕寒看她那喪眉耷眼的樣子稍稍有點滿意,這才看向綠梔。
綠梔禮貌的喚了句:“方師兄。”
方輕寒冷著臉,轉頭問花灼:“她怎麽回事?怎麽還在這裡?”
“她她現在做我的侍女!以後都留在凌雲殿!”花灼忙開口。
方輕寒聞言皺起眉,顯然還不知道這件事。
花灼連忙補上:“師尊同意了!昨天我去見師尊,他同意了的!”
方輕寒聽完卻並沒有松開眉,反而擰的更深了。
他倒沒有去質疑顧執光的肯定有什麽不對,而是直視花灼,目光裡清晰的映出不讚同:“修士苦修、清修才是正經,你做什麽弄個侍女來伺候?什麽東西你自己還做不了的?”
“我想找個人陪我練劍嘛,師尊的劍意固然精妙,但我總不能一直閉門造車,師兄你又這麽忙,我也不好時時去打擾你啊。”花灼拿出之前她打算給顧執光的那套說辭,又刪減刪減,說:“師兄,你別看洛溪如今境界不高,但我覺得我和她的劍術相合,一同練劍總是大有裨益!真的!”
方輕寒淡淡哦了聲,“你都結成金丹了才想起來閉門造車,是不是有點晚。”
花灼抿唇,半晌後小聲嘀咕:“那師尊還不是找了葉映雪來……”
“住嘴。”方輕寒打斷她的話,“師尊的事情還輪到你置喙。”
花灼有點不服氣的撇嘴,但手上還捏著倆玉佩呢,正是矮人一頭,隻好隨便應和起來:“知道了知道了,我又沒說啥。”
方輕寒警告的給了她一個眼刀,甩甩袖子站起來,同時盯著綠梔:“師妹既然選了你留在凌雲殿侍奉,這便是你的機緣,好好珍惜,萬不可行差踏錯。”
綠梔知道他此時是替花灼說話,自然也不生氣,平靜的應下。
方輕寒走了後,花灼趕緊拉綠梔過來坐下。
“他就這樣,”花灼把玉佩拿在眼睛前看了看,一邊說:“你別怕他,只要師尊同意的事,他從來沒話說的。”
花灼緊跟著又小小謔了一聲,喜滋滋的道:“師兄還挺大方的嘛。”
綠梔嗯了一聲,看著花灼念念叨叨的把一些天材地寶拿出來。
這小姑娘的前十七年過得一直很好,師兄妹間不算親密,但彼此維護很深。像這位方輕寒,因得這十幾年都待在凌雲殿,所以對花灼一直都很照拂。
花灼對他也很信任,會在他面前撒嬌、任性,甚至口無遮攔。
只是修士的一生太長了,花灼的十七年是她的大半生,而方輕寒眼裡的這十七年,還比不上他壽元的一個零頭。
所以,這時的關愛是真的。
原劇情中,隨著上位者的喜好而折轉的冷漠也是真的。
不過如今花灼身邊有綠梔在,總是好過很多的。
小姑娘如今幾乎沒有機會去找葉映雪的麻煩,自然也就不會鬧到顧執光的眼前去。
銜月峰很大,綿延百裡的靈山上隻一座凌雲大殿,弟子並師傅滿打滿算不過五人,如今再加上綠梔和葉映雪,如果不是刻意,彼此很少能夠巧遇上。
花灼心裡不積事,現在葉映雪歪打正著做了綠梔的掩護,自然也就被她放開一邊了。
而且她這次回來好多事呢,先不說她十七歲便凝結金丹在玄清宗的影響,隻近日裡各個峰主送來的賀禮回禮一事就足夠讓因為年輕、所以極度厭煩應酬的少女折騰的了。
此外,她還有別的事,比如一會兒想起來要去金石峰給綠梔淘煉器的工具,一會兒又想起來要去問藥谷的人有沒有更好的洗靈丹藥,還有帶綠梔去藏經閣找各種各樣的功法,聆聽幾個大能修士開的講道,或者尋覓宗門內收藏的更為上乘的雙修法訣……
每日必行的吐息打坐也需要恢復起來呀。
花灼做完最後一個周天,睜開眼睛。
雲霧環繞的山崖開闊而絕美,近處是遍生的花木,遠處的松濤緩緩裹來清香,日光透過濃霧,靜謐隻被萬物所生的蟲鳥鳴叫打破。
綠梔正在她對面端坐,靜心吐納靈氣。
花灼看著她,目光細細的描繪綠梔的五官,她已經記不起來彼此初見時自己如何做想,如今隻覺得這張臉說不出的好看,面容純白,眉眼純黑,線條起伏優越。
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摸一摸。
花灼想著,其實摸一摸又如何,她平日裡,還不是總愛纏著自己,走到哪裡都要跟著,還總黏黏糊糊的動手動腳。
但又不願意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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