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把兵力放在流民作亂上,讓朝中軍營全都輪番拉出去練練,這樣朝廷既不至於失手,也能做些震懾,還能趁機把軍中毒瘤收割一二。”
綠梔倚在椅背上,一隻手任趙茯錦把玩,另一隻手屈指輕敲桌面:“而且軍中將領多為年長宿將,但久不經沙場,養的兵馬憊懶萎靡。可京中那麽多年輕兒郎卻一腔熱血精力沒地方發揮,倒不如放到軍中歷練一番,也好過未來有了戰事,人才卻青黃不接。”
趙茯錦聞言勾唇:“確實。正好如今兵源不豐,每個大營查下去都有不少空缺,如今剛好可以給他們一個彌補的機會,讓他們借鎮壓流民之際把虛報的空缺補上來,至少也要對得上每營士卒上限才行,否則……”
她言猶未盡,隻深深冷笑一聲,殺意盡顯。
想也知道,朝中對武將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吃了許多年空餉,自是痛恨至極。
可如今飄搖之際,又不好一刀斬下,也只能這般迂回警告了。
隨著趙茯錦年齡越長,也因為綠梔總喜歡拿時事向蕭諍言請教,慢慢的,蕭諍言的課堂便從教授變成了議事的場所。
每日京都、朝堂發生的事,幾人總要先討論一番,而後才會繼續讀書進學,汲取知識。
上午三人對蒼州一事下了定論,下午趙茯錦便去了皇宮。
她是如今趙氏皇族唯一上了族譜的小輩,進出宮闈跟吃飯喝水一般自然而然,暢通無阻。往日裡她有什麽想法要求也都是隨去隨回,見昭陽長公主,見皇帝,可比一般朝臣覲拜的效率要高出許多。
至於綠梔在背後的進言,長公主自然一清二楚,不過她並不以為意。
長公主對綠梔的態度在她看來是有些微妙的,雖經過一場盛大的婚嫁,但長公主明顯沒有把她當做趙茯錦的妻子或者夫君,倒更像是女兒的寵妾,或者幕僚謀事之輩。
綠梔對這些倒不在乎,因為她知道自己是誰。
作者有話說:
好晚才來,對不起大家!!
今天應該還有一更,大概十一點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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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古代權謀23
晚上趙茯錦從宮裡回來,神情恣然,腳步輕快,一看就是跟宮裡那位談的極好。
不過綠梔也算早有預料,暫不論談論內容好壞,昭陽長公主天然便對這個還沒有被所謂夫家勢力侵佔的女兒榮寵信任的很。
今日夜色清朗,頭上一輪皓月,院落之中被月光鋪出一片皎潔的白,靜置的花草石木都散發著柔和與靜謐。
“啊呀,你竟然自己在喝酒!”
趙茯錦帶了一身庭院路上桂花的馥香而來,聲音混著旁邊精巧嶙峋的假山瀑布水汽,清透歡快。
她一邊說著,一邊大喇喇的走到亭子下,也不等綠梔給她拿個杯子,便捏著她之前飲過的玉盞砸了一口醇香的酒液,故意發出滿足的喟歎,而後還伸出一根手指去勾綠梔的下巴,笑嘻嘻的問:“美人,如此良辰美景,你怎麽在這獨自飲酒?”
綠梔不禁失笑,陪著她玩:“自然是夜等夫君歸家。”
趙茯錦先嘿嘿兩聲,然後咳了咳,拉長聲調哦了下。
“那等來了嗎?”
她一邊怪聲怪氣的作弄,一邊還有手指摩挲綠梔光滑的下頜,神色嬉笑,表情與外面喝花酒的登徒子一模一樣。
綠梔抬起眼瞼,眸中流光溢彩,湊過去親了親趙茯錦的嘴唇。
趙茯錦像打蛇上棍的軟蛇,立馬抱住了綠梔纖細的腰肢,唇齒微張,毫不設防的任她采擷。
綠梔淺嘗了一下對方口中尚未消弭的酒香,蹭了蹭她的鼻尖,笑著反問:“你說呢?”
趙茯錦彎起眼睛笑,手掌在她柔軟的腰肢上把玩流連,好一會兒後才把人松開,轉而就看到了石桌上的幾幅草圖上。
並不算上品的宣紙,零散落在石桌上,月光和亭下掛的羊皮宮燈把這幾幅圖照得一清二楚。
那些紙上畫的都是男人,雖筆墨略顯凌亂粗糙,五官只能看得出大致,但身形卻個個背闊腰圓,彪悍魁梧。
“這就是你找的人?”趙茯錦隨意落座,還抬了條腿放在綠梔膝上,手上拿開壓畫的鎮尺,拎起一張端詳。
綠梔點了點頭,一手十分自然的放在趙茯錦修長的腿間揉捏,一手抓了隻小巧玲瓏的杯子在掌中摩挲。
她手上向來乾淨,沒有像趙茯錦那樣戴著羊脂白玉鐲和紅寶石琺琅戒指,此時光滑白皙的指腹微微摸著酒盞,青透的玉石越發襯得那隻手修長優美,宛若精雕細刻的藝術品。
“都是挑出來要去外面當悍匪的,不要求好看,你就莫要再去關注人家的長相了。”綠梔眼看趙茯錦正指著紙面上那個臉有黑斑胎印的人想要指點一二,不由得的輕笑。
說完之後,綠梔還重重捏了捏掌心之下即使隔了一層單薄綢褲但依然柔軟的腿肉,惹的趙茯錦吃痛輕抖。
趙茯錦忍不住嘶了下,勾了她一眼,“輕點捏。”
綠梔唔了聲,手上稍稍收斂力度,然後繼續剛才的話題開口,道:“這些都是近年來從各地逃亡而來的流民,家中婦孺現在都在作坊裡做事。”
“他們之中有屠夫、鏢師、軍戶、佃農,千裡飄零,還能護住家中老小,想來要比那些形單影隻的孤寡之人好用的多。”
趙茯錦點了下頭,又抽出來一張,一邊抬著下巴示意她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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