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梔很快嗯了聲,說:“好啊,明天走,今天又可以乾一天了。”
她說話又清又淡,但其中的直白洶湧卻讓雲艾聽的頭皮發麻,趕緊的從床上坐起來,又氣又惱的看著她:“你怎麽、怎麽……”
綠梔目光清亮,不躲不閃,好以整暇的等著她說完。
雲艾對上她從來束手無措,小姑娘又不願意拿那些不好聽的話來說,囁喏片刻後隻愈發惱羞成怒:“討厭!煩人!”
說完便泄憤一般抓起綠梔的手放嘴巴裡咬了下,又不舍得咬疼,隻兩排皓齒細牙用力嗑了兩下。
綠梔臉上帶了幾分笑意,任她咬著,好一會兒才把手抽出來,點點指尖上已經帶上一些雲艾嘴巴裡的涎液,她舉著修長的手指在小姑娘粉嫩的臉頰前晃了晃,說:“討厭?你不是很喜歡嗎?”
雲艾被她逗得從脖子到臉頰都浮出一片淺粉,伸手把她晃悠的手指拍掉,嗓子都破音了:“你!你個大魔鬼!”
綠梔失笑,目光從她被子隻遮了半截的前胸掃過,微微壓製了下心裡蠢蠢欲動的魔念。
不得不說,閉塞在風雪之中的日子,那些密集情動的狎昵迷醉之事,不僅讓雲艾日漸嬌媚,綠梔也心生了幾分沉迷放縱,連帶著舉止都有些浪蕩。
醉生夢死溫柔鄉,芙蓉帳,暖春宵。
古往今年,不知世間多少英雄志士都折戟其中,更何況是心無禁忌的綠梔。
好不容易磨磨蹭蹭的起床,早上吃的是小米紅棗粥和菜包子。
雲艾包包子都包出經驗了,粉絲青菜餡,自己手工包出來的,面皮不像曾經外面賣的那樣白,帶著一些麥麩的顏色,但餡料很足,個頭很大。
吃過早飯,綠梔把鍋碗瓢盆收拾好,帶不上的一些也都歸位,隻廚房被雪水泡了之後已經完全不能看,所以一應事物都放在了二樓。
雲艾還拿了個寬大的塑料布把房間裡的床和沙發嚴嚴實實的遮住了。
“走吧。”綠梔抓著雲艾軟軟的手指。
雲艾仔細把門關上,嗯了聲。
車從院子裡開出去是一小截石板路,積水還有成人小腿高,車子高底盤一壓而過,帶起了長長的漣漪,直到上了柏油路才漸漸乾燥。
柏油路修建的地勢高些,兩邊原都是成片的田野,之前種的玉米農物在極寒以及洪澇之下,如今已經全部枯黃甚至腐黑般趴在地上,混合著大片大片的汙水。
她們並沒有開出去多遠就在馬路上看見了喪屍,泡的浮腫慘淡的顏色,臉上腐肉掉的可以看見烏森森的骨頭。
但凶猛仍在。
察覺到活物的動靜之後它們依然可以撒開腳丫子飛撲而來,呲開的獠牙凶悍猙獰。
綠梔沒有直接對上,打轉方向盤躲開了。
小樓越來越遠,前方的柏油路除了些許泥濘外一馬平川。積水從高處流向低處後,連帶的把原來路上的雜物都帶的乾淨,沿途都有車子被水流推到馬路兩旁,有些被/乾枯的樹乾攔截住,有的直接漂到了田地裡。
大概也是這個原因,路上的喪屍也不多,僅有幾個也零零碎碎的,形不成什麽氣候。
直到完全看不見那棟院落,雲艾才轉過了頭,重新調整了個坐姿,正打算開口呢,先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沒想到水能下去的那麽快,”雲艾揉了揉眼睛,“不過也挺好的,路上這麽乾淨,就不需要我們挪車或者走歪路了。”
綠梔嗯了聲,轉頭看了眼她,“你要是困了就睡會兒。”
“不困啊。”雲艾眨眨眼,視線投向窗外,太陽從東方升起,早上的朝陽已經帶了炫目的色彩,幾乎可以想象未來幾小時後正午直射之下的溫度。
過了會兒,雲艾又問:“不過這麽多車都泡了,要不然就衝走了,我們去哪裡搞汽油啊?要去找加油站嗎?”
“大多數車子的油箱密封性都設計的不錯,我們可以先試試,如果不行的話就去加油站。”
雲艾哦了聲,然後又捂著小嘴巴打了個哈欠。
綠梔轉過頭看了眼莫名堅持的雲艾,“困了就睡啊,撐著幹什麽?”
雲艾看了看手表,才早上八點多一點。
“我不想睡覺,”雲艾抿了抿唇,轉而又一臉不解的看著綠梔,說:“你不困嗎?明明昨天你也沒怎麽睡啊,你怎麽不困?”
綠梔:“可能我精力好?”
雲艾嘖了一聲,想了想,又小聲嘀咕:“你確實精力旺盛的不得了……”
綠梔笑了下,伸出一隻手揉了揉雲艾的腦袋瓜:“你補會兒覺吧,等會有事我再喊你。”
小姑娘長長後的頭髮用兩根細皮筋分成了一雙魚骨編發,額邊還左右搭著兩縷暫時還扎不住的墨色卷發,膚若凝脂,顏如渥丹,此時眸色因為之前的瞌睡透出幾分水光,眼尾帶紅,看著就十分嬌軟可人。
雲艾唔了一聲,卻也沒有睡,頭靠著窗戶擠了擠眼。
綠梔被她這寧死不睡的勁惹的忍不住笑出聲來。
雲艾自己也笑了,說:“我其實也不怎麽困,就是一上車想打瞌睡。”
綠梔看著她:“是麽?你之前可不這樣。”
“我之前害怕唄,”雲艾想到幾個月前的事,心中還是為她能跟綠梔勾勾搭搭在一起湧出幾分悸動,聲音也十分輕松:“我又不乾活,還淨享受,那你不就要把我丟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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