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怎麽處理的?”
“哪兒用我們出面,王樂樂自己在社交平台道歉了,說他交友不慎喝多了胡說八道。都是老狐狸,當然不會把這件事的影響擴大,不然不止你們,他自己的形象也保不住。再說,之前司凝鈺不是發了她和白井合作的文件嗎?剛巧最近新聞出來了,輿論上沒什麽負面。”
那司凝鈺為什麽會不開心?
“對了,你真不考慮帶她去看看許知新?”
那天兩人鬧的動靜太大,雖然事後刪掉了錄影,但消息還是傳輾轉到趙心柔耳裡。
“……不用。”
這已經不是心理治療能解決的問題,光是司凝鈺在暗影的經歷就無法向外人坦誠。
沒有任何機構舍得放棄這麽好的研究樣本,更何況司凝鈺身上有太多可探究之處,光是一個慕司科技就足以讓人鋌而走險。只要想到會給她帶來危險,慕晗煙就恨不得把所有異樣統統掩埋。
“只是有點私人恩怨,已經沒事了。”
“什麽私人恩怨還帶動刀的?”
“鬧著玩的,她之前在家練飛鏢,看到白井就手癢想嚇嚇她。”
幼稚到令人發笑的理由反而具有生活化的可信度,加上慕晗煙一直都很靠譜,趙心柔也沒多疑。
“那也不能拿刀玩,多危險啊!”
“我說過她,以後不會了。”
隔著手機都能想象慕晗煙維護司凝鈺的模樣,明明是萬事不上心的人,但每次只要碰到和司凝鈺有關的事,就會立馬充滿戰鬥力,像極了護崽的母雞。
“……我覺得你最近對司凝鈺越來越沒下限了。”
“什麽意思?”
“就好像……無論她做什麽你都能接受。”
“我對小鈺本來就這樣。”
“不!以前你對司凝鈺還有底線,可是現在我感覺你已經沒有了!”
聽到她淒厲的控訴,慕晗煙不由慶幸是在打電話,不然光是臉上的心虛就能讓趙心柔看出苗頭。
她從不覺得自己多麽心軟,哪怕是面對鏡頭的溫和友善,也不過是維持禮貌的外殼包裹內心的清寂。過往沒有將她陷進泥沼,卻也將心蠶繭塵封。
可在司凝鈺面前她的心就像被泡化了,一點都硬不起來,在暗影的經歷更是像把沉重的鐵錘,把她的心敲打得軟若爛泥。
在暗影生存多年,自私、冷漠、沒有安全感,那些身體的下意識反應,都是司凝鈺的傷痕。
她怎麽能任由別人對司凝鈺的傷痕指指點點?
還沒來得及繼續思索,司凝鈺就推門走了進來。
“煙煙,健身房?”
“好。”
不用假借甄醫生的名義,司凝鈺總算可以大方指導慕晗煙的動作,教她怎麽放松肌肉緩解疲憊,通過有效的運動來加強身體素質。
“你之前……複健恢復得那麽快,是不是、也……”
“嗯,按甄醫生那套,沒準得大半年才能出院。”
“那這種方法……可以推廣嗎?或許、也能幫到其他病人……要是、你不想出面,心柔那邊也可以……”
被器械壓得斷斷續續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司凝鈺眼中的躲閃,慕晗煙的手頓住。
司凝鈺趕忙托住器械,免得她拉傷肌肉。
“……是不方便,還是有別的原因?”
見躲不過去,司凝鈺隻好盡可能地輕描淡寫。
“就是、會有點疼,不太適合普通人……”
慕晗煙的心裡翻江倒海,連運動帶來的酸軟都再無感覺。
從什麽時候起,司凝鈺已經把自己劃分到了普通人之外的范疇?
“有多疼?有沒有副作用?”
“就、那麽一點點……也沒什麽副作用,可能、偶爾會有點疼……”
“小鈺,別再做這種事了……我不想讓你疼,一點都不想……”
溫暖的擁抱還帶著汗水的濕熱,黏稠得司凝鈺難以呼吸,只能啞著聲音道歉。
“對不起……”
洗完澡坐在書房,想著司凝鈺不知道還有多少事情瞞著她,慕晗煙忍不住歎了口氣。
電光火石間,有個念頭在腦海一閃而過,好像每次司凝鈺來找她的時機都剛剛好……
她取出放在桌面擺件的那幾個金屬球,掌心顫抖著微微用力,閃爍的綠光便從縫隙中傾瀉而出。
咚咚——
敲門聲如此及時,慕晗煙卻被沉重的呼吸壓得說不出話。
她的沉默讓司凝鈺誤會,不敢推門,只能站在門外靜靜等待。
過了好一會兒慕晗煙才反應過來,連忙過去開門。
門口的人低著頭不說話,就連慕晗煙攤開掌心裡的發現,也只是讓她眼裡的閃躲更甚。
見司凝鈺沒有解釋的意思,慕晗煙隻好開口。
“這是什麽?”
“竊聽器。”
明明臉上毫無愧色,她卻從中聽出心虛。
“……家裡還有什麽?”
“每隔20米1個攝像頭,10米1個竊聽器,別墅方圓2
500米都有。”
“那我們……”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附近的設備會自行關閉。”
慕晗煙剛想松口氣,猛然想起以前她在書房通過的那些電話。
“那我之前給……”
她緊張的緣由司凝鈺自然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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