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得給我看好了,別讓猴精豬精把人參果給偷了。”
“這是當然,我你還不信嗎?”楊乃寧說,“我就是想問問,你和那呆子說了什麽?”
“什麽也沒說,你信嗎?”
楊乃寧撇嘴:“不信。”
史薇說:“這個真得信。”
楊乃寧一激靈,隻覺得不可能,但又想到天樞塔校好歹有自己這個老鄉坐鎮,盛毓潼或許只是表面矜持,內裡早就想好了。如此一解釋,萬事順理成章。
“班長,你就放心吧,這事兒我一定保證看好,我和盛毓潼以前關系可是很好很好的,我有信心和她關系變得更好。你放心,有我在,就是聯盟直接來搶人了,盛毓潼在,我在,盛毓潼……”
楊乃寧差點兒說錯話,一咯噔,她順勢換成了別的:
“我不在了,盛毓潼也得在!”
插曲
是日夜晚,楊乃寧找借口摸到盛毓潼房間,還夾著一個枕頭。盛毓潼在床上玩望遠鏡,楊乃寧一進來,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楊乃寧被嚇了一跳:“你怎麽在床上玩望遠鏡?”
盛毓潼也被嚇了一跳:“你怎麽來了?”
到底是楊乃寧反應更快,她說:“以前我不也經常來找你嗎?現在不歡迎我了?”
盛毓潼不作聲,往裡躺了趟,給楊乃寧讓了個位子。楊乃寧順勢躺上床,長舒一口氣:“好久都沒躺在盛家堡壘的床上了。”
由於戰損嚴重,從二三十年前開始,社會化養育普遍盛行,楊乃寧和盛毓潼都是被迫接受社會化養育的典型。她們和其他接受社會化養育的孩子一樣,監護人是就讀學校的教師。她們本應是監護人的父母,則因各種緣由與她們失去聯系,卻又沒辦法完全宣告失蹤,湊成了進退兩難的困局。
這些孩子們組成了一個新的大家庭,年齡大的自覺負擔起照顧更小孩子的責任。楊乃寧是個另類,她很長時間接受不了父母離她而去的事實,成了盛家堡壘出名的破壞分子。
“我以為你很討厭這裡呢。”盛毓潼說。
“討厭這裡,可我已經離開了,”楊乃寧扭過頭看著盛毓潼,“而且我又不討厭你。”
“我知道,你很照顧我。”
楊乃寧翻身起來:“客氣什麽?不如把你的望遠鏡借我玩玩。”她知道盛毓潼不會拒絕,幾乎是自己拿過來的,擺弄了幾下,盛毓潼似乎有些著急,想要拿回去。
“別怕,我不會弄壞你的東西,”楊乃寧找到望遠鏡的銘牌,“這還是天文望遠鏡,倍數夠大的,你怎麽不去看星星?”
“今天是陰天。”
“哦,這我忘了。”楊乃寧躺下來,把望遠鏡還給盛毓潼,盛毓潼則把它塞到櫃子裡。
“不玩啦?”楊乃寧問。
“不玩了,睡覺。”
盛毓潼乾脆拉掉電燈,自顧自閉上眼。楊乃寧趴在她身邊,看出些端倪:“我怎麽覺得你今天心事重重的?”
“沒有。”
“望遠鏡借我玩會兒。”
楊乃寧被抓住一隻胳膊,盛毓潼在黑夜裡看著她:“乃寧姐。”情緒真不對,楊乃寧不想得罪人,勉強躺下來。她想,怕不是盛毓潼反悔了?
可又不能直接問,想了一圈,楊乃寧試探著:“你不想和我在一所塔校?”
盛毓潼“嗯”了一聲,似乎很煩躁:“不是。”
“要去新地方了,心裡發慌?”
“也不是。”
盛毓潼不好說,她不想和楊乃寧躺一起,可又想和楊乃寧說幾句話。楊乃寧倒是主動給盛毓潼的煩躁找到了貼心的理由。
“你肯定是個真哨兵,快覺醒了,所以激素不穩定,脾氣暴躁。”
盛毓潼態度一下子軟化了。“應該吧……”她不太確定。
“沒什麽大不了的,我聽說有兩件事能加速哨兵覺醒,一旦覺醒成功,就不會再受激素水平不穩定的困擾了,”楊乃寧說,“一個呢,是和我這樣覺醒的哨兵待在一起,催熟。”
“另一個呢?”盛毓潼問。
真不給面子,楊乃寧想,於是她有意逗逗盛毓潼,開口便說:“和喜歡的向導定情啊!”
此言一出,盛毓潼立刻背對楊乃寧裝作沒聽見。就算看不見,楊乃寧也能想到盛毓潼此刻的臉必然是滾燙的,她臉皮薄,楊乃寧一向是知道的。
“有了喜歡的向導,就想快點長大和向導結合,說不定一夜就覺醒了。盛毓潼,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楊乃寧話鋒一轉,作弄起盛毓潼。盛毓潼頭埋在枕頭裡不說話,她氣極了,可氣極了,才冒出一句:“你怎麽不去和向導結合?”
“我已經覺醒了啊,我在天樞塔校這個美好的大家庭裡,我被催熟了。”
楊乃寧說了一堆,但盛毓潼不說話,她有點緊張。她湊到盛毓潼面前:“你是不是哭了?”
頭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枕頭,楊乃寧反而如釋重負,她其實有些困了。
“盛毓潼,聽我的,來天樞塔校吧……”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楊乃寧誰都騙,可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天樞塔校下發通知的速度很快,史薇離開一個星期後,盛毓潼檔案數據就遷到了天樞塔校。據下發的通知,天樞塔校新一屆學員統一在大樹營——四座堡壘的衝要腹地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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