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告訴你,你們的盛營長為什麽會被關進去!她不是因為那包三.氧.二.化.砷進去的,而是因為你們,你們裝聾作啞,視聯盟利益為無物!”
史薇吼得嗓子生疼,她清了清嗓子,繼續吼道:
“你們明知尉遲麟外通敵國,卻不檢舉。明知戰友吸食迷幻劑,卻不通報聯盟。縱容他們一錯再錯,造成第三軍團如今名存實亡的局面。第三軍團犧牲的每一個戰士都是冤魂,可每一個都不無辜!”
“要不是今天,你們覺得我危及到了你們的生命。你們當中可會有人出來指認尉遲麟和那十六個兵?”
史薇指著領頭的士兵:“我問你,你會嗎?”
“我們和你不一樣!”
領頭人咆哮。
“我們只是普普通通的士兵,完成五年兵役就要回家。如果得罪了指揮官,你知道我們會面臨什麽樣的下場嗎?就算是指揮官和指揮官之間,一方萬一得罪了另一方,一旦落魄就有性命之憂,尉遲麟捏死我們不就跟捏死螞蟻一樣?”
“少將,你不是士兵,為什麽要為難士兵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麽說來,你不是不想管,只是有心無力?”史薇挑眉,“你可有什麽實實在在的證據?”
“沒有證據,只有口供,”領頭人說,“要是尉遲麟倒台,我願意出庭作證!”
“報出你的編號。”
領頭人怔了怔,他的內心是無限的掙扎。他知道,一旦報出自己的編號,他就只能跟著史薇一路走到底了。
但是不跟著史薇,又能如何呢?
他掙扎了一會兒,嘴唇顫抖著,報出了自己的編號。
“4300986271。”
“好,你相信我,我就會給你承諾,”史薇舉手立誓,“我,史薇,向聯盟起誓,我定會不遺余力扳倒尉遲麟,並安置好所有出庭的人證及其家屬,保護他們免遭迫害。”
她環視四周:“還有別的人願意加入麽?”
按照聯盟法律,指揮官如被指控叛國,其麾下的所有指揮官和士兵都脫不了乾系。如今第三軍團有人主動做了領頭羊,剩下的人自然一個接一個地站了出來。
形勢漸漸對史薇有利起來。
“少將,我能提供一點物證,”一個女兵忸怩地說,“我曾經和七營的一個男兵戀愛,他偷偷送了我實驗室培植出來的一株植物,長在試管裡。上次第三軍團重組,我把它帶回家了安置了……”
史薇喜出望外:“好,你把你家裡的地址寫給我,我會派聯盟總部的人去取。”
參謀和史薇一同往審訊室走。這回她們倆的心情和往日大不一樣了。參謀欣喜地說:“今天可真是峰回路轉,少將,你安排這麽大一出戲,怎麽不提前通知我啊?”
“要是提前通知你,你又沒有逼真的演技,可不是要漏破綻?參謀,你是個直腸子,你別為難自己做些九曲回腸的事情。”
參謀笑起來:“還是少將理解我。”他又說:“不過,我還有一事不懂,那些砒.霜到底是什麽時候進到剩飯裡的?”
“夜深人靜,只有我和衛兵的時候,我親手把砒.霜加了進去。左右都是心腹,是不會說的。”
“這下就真的好了,不然尉遲麟關在咱們手裡,卻久久不能定罪,我睡覺都不安穩。”
史薇側過身,笑著說:“你這一次就能睡個安穩覺了。”
兩人一同笑起來。
審訊室裡,盛毓潼已被衛兵放了出來。史薇快步走過去:“怎麽樣?還習慣嗎?”
“挺乾淨的,但是隻待了半天,不大習慣,”盛毓潼好奇地問,“事情解決了嗎?”
“解決了,”史薇替盛毓潼理了理衣領,“經歷過慘烈的戰爭,能活下來的大多數都是老兵,他們見識的比你多多了,這下不僅有了人證,還有了物證。”
“這樣就好,能讓尉遲麟伏法,就是最好的。”
史薇見盛毓潼喜滋滋的,不由得問:“你不怨我?”
“不怨,你本就告訴我了該做什麽,更何況,這是個好計策,你應該早些使出來的。這樣我也就不必去聯盟招搖地走一趟。”
“你去聯盟,有去聯盟的好處,等反對派再安插人來,你就知道了,”史薇看著盛毓潼,“我還同尉遲麟有些話說,你先出去吧。”
“好”,盛毓潼乖巧地答應了。她雀躍著走出審訊室。迎接她的,是一片開闊的晴朗天空。
跳牆
盛毓潼走了,史薇又看向衛兵:“你們都出去,我和尉遲少將有些話要說。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衝進來。”
“可是少將,尉遲麟現在沒有被麻繩束縛住。萬一真出了什麽事,我們離得遠,恐怕有危險。”
“我不會刺激他,你們大可放心,”史薇說,“難道我還比不過你們嗎?”
衛兵眼看說服不了史薇,只有列隊走了。
史薇這才站進隔間。
尉遲麟還是同早上見到的那樣坐著。
自尉遲麟移到臨時監獄後,他就無需再每日被麻繩捆綁著了。但他的行動卻沒有因此增多。看守尉遲麟的衛兵都是哨兵,耳朵異常好用,史薇幾次詢問,得到的答案都是相同的。
尉遲麟不動,更不與隔壁牢房通話。
“尉遲少將,我來看你。你不看我,是嫌棄我沒有帶禮物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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