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正是這樣擔心的,所以,我搶先一步,把他給軟禁了。”
方卓猛地停住腳步,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史薇:“你把他軟禁了?”
“我是信任方中將,才和方中將說這件事的,”史薇笑了笑,“還請您在聯盟總部面前,幫我多多遮掩。”
方卓把史薇拉到一邊:“你沒騙我?”
“方中將,我像是會拿這件事開玩笑的人嗎?”史薇說。
“你憑什麽軟禁他?就,就憑他懷疑你?”
“轉移到荒河平原之前,他曾試圖襲擊我,只是我比他動作更快,因此成功把他給扣下了,”史薇不緊不慢地說,“我在尋找能讓他徹底完蛋的證據。您和他曾經都是我父親的手下,我希望您能給我提供一點線索。這就是我今天來到猛虎軍團的目的。”
“史薇!”
“方伯伯,我們之間沒有什麽不能說的。難道您和尉遲麟共事的二十多年裡,尉遲麟就不曾引起您的一絲絲懷疑嗎?”
會議室裡,史薇和盛毓潼坐在一側,方卓坐在另一側。方卓感歎:“荒唐,真是荒唐啊。史薇,你這回不可能不吃處分了。”
“如果我冤枉了尉遲麟,不需要聯盟動手,我自己會處罰自己,但我有十成十的把握,尉遲麟就是協約眾國安插在聯盟內部的內奸。他的無能,只是他身為奸細的保護色。事實上,他比誰都精明,否則也不會在連吃敗仗的情況下,還能在指揮官的位置上坐這麽久。”
“史薇,這件事可沒這麽簡單。”
“指揮官,都是由聯盟總部任命的。尉遲麟能當這麽久的指揮官,本身就有蹊蹺。你現在逮了一隻蒼蠅都還沒有證據,老虎可已經把你的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方卓敲了敲桌子,他的兩眼發紅:
“史薇,這下子,你可真把自己玩進去了。”
吃醋
史薇思忖一會兒,開口了:
“方伯伯,這件事,我進是一個圈套,不進也是一個圈套。我進了,有被聯盟發落的風險,我不進,就是等著尉遲麟像謀害史薔一樣對我下手。兩害相較取其輕,能走到這一步,是我為聯盟能做的不多的事情,余下的,還要請您多多幫忙。”
“我能幫你什麽?”方卓歎氣,“能瞞一天是一天。只是僅僅有我們這些指揮官幫你瞞,還算不上周全。要是你在總部能有幫手,時時盯著總部那些人的行蹤,就更好了。”
“總部的人,我知道有一個,”盛毓潼眨眨眼睛,“我想她一定幫得上忙。”
入夜,方卓把史薇和盛毓潼二人送入招待所。眼見方卓走遠了,史薇才看著盛毓潼說:“你說的幫手,是指楊乃寧?”
“是,乃寧姐人其實挺好的。”盛毓潼認真地說。
“我不信任她,”史薇斬釘截鐵,“她對你好,是因為她看在你是她老鄉的情分上,我和她無緣無故的,她怎麽會幫我?”
“咱們都是天樞塔校的同學啊,看在這一點上,她一定會幫你。”
史薇避開盛毓潼熱切的眼神,冷淡地說:“別這樣啊,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聽你和我叨叨她的。換做別人,我早讓衛兵給叉出去了。”
盛毓潼竄到史薇眼前,固執地說:“這裡沒有你的衛兵,都是方中將的。”
“這倔脾氣又上來了不是?就為了個楊乃寧,你至於和我這樣嗎?”
“至於,”盛毓潼倔強地說,“不是為了她,是為了你。”史薇“哈”地笑了一聲,她咬著嘴唇看看天,又看看盛毓潼。
“盛毓潼,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人,心裡頭是有算盤的。該和誰好,該和誰壞,他們算得門兒清。我史薇,現在不過是一堵隨時可以被推倒的牆,她楊乃寧為什麽要幫我瞞著?她嫌自己晉升得太快嗎?”
“班長,你聽我說。”
“別在這個節骨眼上叫我班長,我不會心軟的。楊乃寧是個什麽德性,我最清楚,”史薇指了指自己的小腹,“那枚子彈打在我身上。”
盛毓潼屏住呼吸。史薇甩下盛毓潼往前走。她走出了三四米。盛毓潼在她的背後叫起來:
“這件事不一樣!乃寧姐就算再怎麽為自己打算,也不會不顧著聯盟的安危。”
史薇偏過頭:“一個什麽都可以出賣的人,你怎麽就敢保證她不會出賣聯盟?我承認她是個優秀的戰士,但她永遠不會是個優秀的盟友。”
“班……”
“都說了,你要是為了別人說話,就不要叫我班長,”史薇轉過身,她看著盛毓潼,“我會傷心的。”
夜深了,史薇洗漱完畢,躺在招待所柔軟的床上。她睡慣了行軍床,睡普通的床一時還不習慣。再加上和盛毓潼那番不愉快的對話,她愈發難以入眠。天樞塔校的種種在她的腦海裡過,越過越讓她氣惱。到最後,她竟氣得直接下了床,去找盛毓潼算帳。
盛毓潼就住在她的隔壁,史薇踏著拖鞋直接到了盛毓潼的房門口。她用力敲了敲門,門內傳來盛毓潼的聲音:“誰啊?”
“我,你班長。”
“哦……”
盛毓潼慢吞吞地開了條門縫,露出一隻眼睛:“班長,有什麽事嗎?”
“讓我進去再說。”
“都這麽晚了,我都要睡了。”
史薇一聽,更氣了:她為盛毓潼氣得睡不著覺,盛毓潼居然還有睡意。她堵住了門:“不行,今天的事兒咱們必須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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