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人耐不住寂寞。
“抱歉,沈總,我有意見。”
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股東。
“我們從來沒有涉及過娛樂圈。”
“這樣投資打造一個選秀節目會不會太冒險了?”
“我們沈氏該創新了,不能一直固守,這次的項目我全權負責,兩年之後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卷。”
“這次的項目安排在韓國,面向全球練習生。”
“如果成功,我們沈氏又能更上一層樓,在新領域也有話語權。”
她抬眸。
眼裡有淡淡的警告和壓迫感。
她不是神,她也會怕
余夜言邊接受治療邊回到大學上學,雖然課程落下不少,但她在音樂方面有超乎常人的天賦,學了沒有幾個月學校就注意到了,並專門安排了一位教授來帶她。
教授看中她的才華,覺得她未來在音樂上的成就不同尋常,對她寄予厚望,她也忙得焦頭爛額。
余夜言一年沒有上學,這會才匆匆忙忙地開始,還有專門的教授來帶她,一時間傳出不少她的傳聞。
不少學生來打探她,她平時學業忙,又要抽時間去心理治療,神龍不見神尾,一小部分人在見過她之後更是激動。
把她傳得神乎其神。
余夜言也沒管這種情況,而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單出單入,越來越難見一面。
她的睡眠狀態還是和那段在戒同所裡的時間一樣,暗無天日,好像還沒有完全從那段黑暗的日子裡完全擺脫。
寂寥無人的黑夜,她對葉曦的思念越發濃稠,肆意生長,密密麻麻地把她纏繞,仿佛要衝破理智的高牆。余夜言蜷縮成一團,手指深深陷入掌心,燙得她心口發熱。
她從夢中驚醒,抬手捂住臉,細密的汗珠從指縫裡流出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要瘋了。
想她想得快瘋了。
她放下手,一雙桃花眼在黑夜又暗又沉。
一方面,謝憶祈動用關系找到一個能力十分卓越的心理醫生,年紀輕輕卻已經包攬不少大獎,在圈裡風頭正盛。
更重要的是,他是男的,比較方便進行治療。
在第一次為余夜言做心理治療時,root就單獨把謝意祈拉出來。
root蹙起眉頭,淺藍色的瞳孔藏著一絲擔憂:“你這個朋友的情況到底怎麽回事?她使用太多鎮定劑了,對身體影響太大,而且似乎還產生了抗體。”
“還有不少其他藥物,這對身體有極大的負荷。”
“你告訴我她的情況是由什麽事導致的,她的創傷應激反應太強了,不告訴我原因我沒法做出相應判斷。”
看到謝憶祈的臉色略有遲疑,他正色道:“謝小姐,你要相信我的醫德,這是我的職業操守。”
謝憶祈隻得如實相告。
root看上去並不驚訝,他告訴謝意祈他接受過不少這種情況。這個他起不了多少作用,全看她自己的毅力以及執念。
“要是有牽掛的人就更好了,從這方面入手,就好辦了。”
謝憶祈驀然站直身體,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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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曦現在已經在入手公司的事務了,只是沒有職位,她跟著蔣逸曦學習,耳聞目染之下進步飛快。
即使蔣逸曦再見不得她這樣忙碌不愛惜身體,也不得不驚歎於她的天賦。
她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天生就適合商貿,性格雖然溫和,手段卻乾淨利落,思維邏輯超乎尋常一般人。
有些人,活該發光發熱,他們注定閃耀。
目前只是考察,再等一段時間就會給葉曦安排職位,並且放到總公司也就是她爸爸那裡去歷練。
蔣逸曦放下咖啡,思緒凝固,探頭看了一眼外面那道挺拔消瘦的背影。
按照她爸那尿性,肯定會讓她再稍微成長點之後讓她去獨立帶個公司,如果成績可以才會放心地把總公司交給她。
她之前看過那個提案。
關於一個他們最近開始涉及的領域。
娛樂圈。
曜星娛樂。
她輕輕歎了口氣。
葉曦小小年紀承受的太多了。
不過18歲的年紀,已經非常年少老成了,沒有同齡人的朝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起來。
沒有人逼她,她像是走進了一個死循環,太固執太要強,自己把自己困在裡面,傷得遍體鱗傷。
傷得一敗塗地。
那雙清淺近琥珀色的眸子依舊清潤溫和,清澈透亮。卻仿佛暗藏深意,如死水一樣平靜,深邃恬靜,只是被這樣的眼睛注視,就能輕輕撩動心弦,最終讓你破不成軍。
嘴角抿著的淡淡笑意沁人心扉,卻笑意不及眼底。
白瑾之早就覺得葉曦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自從余夜言出國後,她就覺得葉曦的狀態很不對勁。
只是哭了一場之後就出乎意料地冷靜下來了,然後幾近殘酷無情地開始壓迫自己。
眼裡的始終含著的柔和笑意沒有了,現在哪怕是她和孫塵也看不清葉曦的想法,只是能透過她深邃黯淡的目光中,感受到難以言喻的悲傷。
太重太濃,如同波瀾不驚的死水,好像能把人吞沒。
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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