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許久後,白瑾之微微歎氣,猶豫著開了口:“要不……你再等等言哥?”
葉曦微不可察地點點頭,眼尾還泛著淡淡的紅。
很奇怪。
蔣逸曦看到葉曦從門外一言不發地進了房間,臉色蒼白。
小姑娘平日裡最注重禮貌,今天居然沒和她打招呼,而且臉色也不太好。
蔣逸曦若有所思地皺起眉,今天出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管家,小曦今天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
“夫人,這……大小姐是一個人出去的,沒有讓我們送。”
她聞言歎了口氣,搖搖頭。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叮咚——”
剛剛低下頭,蔣逸曦又抬起來,表情有點疑惑:“這個時間點了,誰還來?”
管家恭恭敬敬打開門。
是一位看上去頗為精神的老年人,身姿挺拔,氣質不凡。
秦叔微微點頭示意。
“我是來找葉小姐的。”
他以前送余夜言來過這裡,所以知道葉曦家住在這裡。
“找小曦?有什麽事?”
蔣逸曦站起身,溫潤地笑笑,看上去平易近人。
“我是來替人送禮物的,希望能親自交給葉小姐。”
“也好,心意還是要當面送比較有誠意。”蔣逸曦微微一笑,側身指了指,“那就是小曦的房間。”
秦叔點點頭,手又緊了緊,籠子提高了些。
葉曦目光空洞,神色頹廢,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似是在出神。
秦叔敲了敲門。
那雙眼睛終有有了絲絲反應,微微聚焦,輕輕動了動。
“誰……”
秦叔聽見她的聲音,微不可察地歎歎氣,重新開口:“是我,葉小姐。”
門一下被打開,葉曦眼裡閃著希翼的光彩和渴求,她舔舔乾燥的唇,盯著他:“秦叔……是,是言言要回來了嗎?”
他有點不忍心看她的樣子,但是他知道長痛不如短痛。
“大小姐應該不會回來了,她會在國外發展,並接手分公司。”
“這是她走前給你留的生日禮物。”
秦叔垂下眼,把手裡的籠子遞給她。
與其讓她抱有幻想,不如好好了斷。
“大小姐讓我……祝你18歲成人快樂。”
葉曦的臉又蒼白了許多,眼尾泛起淚花,聲音顫抖著,似是不敢相信:“……是,是言言讓你告訴我的?”
“是,她讓葉小姐……”秦叔頓了頓,又穩住心神,“保重。”
他知道大小姐會被送到什麽地方去,可他無力阻攔。如果讓葉小姐等她,這對葉曦是不公平的。
因為他很清楚,那個地方出來的人,是不能再愛的。
葉曦緊了緊拳,指尖深入肉裡帶來一絲血腥,盡力克制情緒,聲音嘶啞得不像話。
“我知道了。”她輕聲開口,手有點顫抖,接過籠子。
她閉上眼睛,一滴淚水從眼角流出,滑落到脖頸處。
臉上是勉強得不能再勉強的笑。
“那就按照她希望的吧。”
不讀A大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五髒六腑都是痛的,好像稍微用力點都要咳出來一樣。
余夜言劉海雜碎地散落下來,把那雙眼睛遮住了。
脖頸微微上揚,在冷光下脆弱又蒼白。
“……”
“怎麽樣?”楚玖熙笑笑,手上帶著手套,蹲下來看她。
余夜言面色蒼白,胸口輕微地上下起伏,眼睛暗淡無光。
她突然用力地咳了一聲,從嘴角流出絲絲鮮血。
太狼狽了。
“唉?”注意到她咳出的血,楚玖熙微微皺了眉,很快又舒展開來。
“余小姐不要這麽倔了。”
他頓了頓,輕輕用紙幫她擦去血跡。
“你看,功率太大了,都傷到內髒了。”
“你……”
話還沒說完,余夜言忍不住偏頭,又嗆出一口血。
“看來療程不能繼續了,來人,先帶余小姐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器官受損的。”
“余小姐是我見過最棘手的。”他露出遺憾的表情,“不過沒關系,你不是喜歡音樂嗎?謝夫人說給你填最好的音樂學院,對方說最多可以給你一年的假期。”
余夜言沒反應,閉著眼睛僵硬地靠在椅子上。
好痛。
真的好痛。
痛死了。
她微微直起上身,卻像沒有力氣了一樣又直直倒下。
“余小姐,別亂動,之前給你打的鎮定劑還沒過,你現在沒有力氣的。”
護工伸手去扶她。
“……別碰我”從心底升上抗拒感,余夜言昏昏沉沉的感覺到全身都沒力氣,她下意識一皺眉,盡最大的力側過身。
所有力氣都用完了,余夜言有些喘不過氣,眼睛又紅又暗淡。
“嗯……這是個好現象。”楚玖熙有幾分驚訝,“余小姐已經開始排斥同性了。”
“是我考慮不周了。”
“來幾個男的。”
余夜言突然狠狠抬起頭,泛著血絲的桃花眼死死盯著他。
楚玖熙笑眯眯地對上她的眼睛。
聲音沙啞,還帶著顆粒感,每開口說一句,就感覺肺部如同抽風機一樣隱隱作痛。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