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著臉,有點不耐煩地用吸管戳戳奶蓋:“提前回來了?不說一聲?”
本來這點時間是準備去曜夢的。
余夜言咬了咬牙。
謝憶祈好像曬黑了點,整個人無精打采的,看上去很煩惱:“我好歹是你姐,我提前回來你居然還凶我?”
余夜言嗤笑一聲:“要不是你是我表姐,我就不會來了。”
謝憶祈:“……”
“咳咳,其實,我是出了一點小意外才提前回來的。”
余夜言漫不經心地靠在一邊,“嗯”了一聲,才慢悠悠回答她:“和沈淮安吵架了?怪不得你一個人。”
謝憶祈好像有點難以張口,仿佛是什麽難堪的事,嘴別別扭扭了半天,有點心虛地靠近她:“前天我們不是去喝了點小酒嘛?”
余夜言皺了皺眉,遠離她:“別靠這麽近,哪裡來的臭毛病。”
“……”謝憶祈被打斷了,但還是堅強不屈地繼續開口:“我們都有點上頭了……然後,然後,”
她認命地閉上眼睛,聲音很低,像是怕被人聽到:“我和她上床了。”
余夜言“嗯”了一聲,剛想抬頭,突然反應過來。
她慢慢地挑眉,表情有點高深莫測:“那個上床?”
果然啊。
謝憶祈抓了抓頭,嘴都撇起來:“是。”
余夜言細細回味這個發消息,一邊感歎沈淮安動作真的快,一邊面不改色地問:“你睡她?”
謝憶祈完全看不出表妹在套她隱私:“……她睡我。”
余夜言咬了咬吸管,腦海裡莫名閃過葉曦的鎖骨和好看的蝴蝶骨,呼吸都頓了一下:“……有什麽想法嗎?”
謝憶祈臉突然紅起來,像開水一樣滾燙,聲音低了又低:“……有一點點爽。”
余夜言:“……”
我問的是這個嗎?
心照不宣
再是臉皮厚也扛不住余夜言的眼神,謝憶祈咳了咳:“我就是覺得,很奇妙,明明之前大家還是好閨蜜,這下弄得太尷尬。”
“我們兩個都是直的,這個樣子我都不知道怎麽面對她了。”
余夜言極其細微地挑了挑眉。
哦,她還不知道沈淮安喜歡她。
嘖。
“是尷尬。”余夜言漫不經心地微微垂下頭,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看你自己吧。”
謝憶祈這邊哭訴了自己的事情,心裡舒服多了,突然想到之前看到的熱搜,馬上關心她:“你和那個什麽葉曦是怎麽回事?”
“她就是你那個小同桌?”
余夜言修長冷白的指尖微不可察地動了動,抬了抬眸:“嗯。”
“你現在這是舊情複燃?”謝憶祈來了勁,笑眯眯地問:“你不是對接觸有排斥嗎?”
“老狗比還雙標?”
余夜言冷冷地盯著她,面無表情:“你們能比?”
余夜言頓了頓,有點疲倦地閉上眼:“她……還不知道。”
“?”謝憶祈驚了驚:“你還沒告訴她?”
“我怎麽沒發現你有演那種悲情狗血劇的天賦?”
余夜言眯了眯眼,直覺總有後背有種被窺視的感覺,可這是一個包間。
“我不想讓她也自責,”余夜言一但不笑,那雙薄涼漆黑的眸子總是分外滲人:“進戒同所這種事,是一般人想都想不到的。”
她重新隨意把帽子一扣,眼底終於流露出一絲柔和:“所以,我要給她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
死腦筋!
謝憶祈恨得牙癢癢,暗自下決心去找葉曦談談。
我去你的,我妹可不能這樣受委屈。
時間差不多了,等會去曜夢一趟,就可以去粉絲見面會了。
余夜言起身,冷白細長的手搭在門把手上,回頭淡淡看了她一眼:“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和沈淮安怎麽辦吧。”
“我有事,這會就不奉陪了。”
門砰的一聲關上,明明人是從面前走的,卻又莫名讓謝憶祈覺得仿佛被掛電話了一樣。
曜夢。
葉曦歎了口氣,揉揉眉心,把眼鏡取下來。
何助理:“您需要喝點什麽嗎?”
“一杯咖啡。”葉曦對她笑了笑:“謝謝。”
何助理出了門,葉曦才疲倦地閉上眼睛,輕輕靠在辦公桌上。
終於拿下了。
早上沒吃飯,剛剛又開了會,葉曦覺得頭有點暈,好像是低血糖了。
眼皮漸漸合攏了,頭也支撐不住了,緩緩低了下來。
等余夜言剛好進來,看到葉曦側趴在桌子上,好像是在睡覺。
因為之前打過招呼,所以沒有人通報,余夜言直接就暢通無阻進到辦公室了。
葉曦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精致好看的眉眼帶著淡淡的疲倦,朦朧在陽光裡。似夢似霧,背薄而清瘦,蝴蝶骨似乎要展翅欲飛一般。
安靜而恬淡。
余夜言輕輕彎了彎眉眼,俯身把一件外套蓋在她身上,又拉上簾子,把刺眼的陽光遮住。
“好不容易過來。”余夜言聲音好聽而低,難得溫柔:“居然睡了。”
“那我走了,你多注意休息。”
余夜言把剛剛帶過來的蛋糕放在葉曦右手邊,保持著一個她一動就能碰到的距離。
她低低笑了一聲,伸出手,猶豫半天,還是又輕又快地勾了勾她的鼻尖:“我自己做的,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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