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來,言言,看。”葉曦臉上的笑意越發深,琥珀色的眸子像溫柔的淺淺溪流。
余夜言愣了一下,接過她手上的玉佩。
是兩部分玉連在一起的,看上去就感覺春風拂面的深綠,溫婉文雅。中間是連接它們的紅繩,流蘇是紅白相間的,觸感舒服細膩。
的確和她那一件是渾然天成的般配,一定是很用心才找得到的。
余夜言抬頭看她,淡薄的桃花眼滾燙,直勾勾地盯著葉曦的眼睛。
葉曦的笑容總是溫柔的,眼睛裡沾染著星星點點的光,碎發輕輕貼在額頭上。眼睛彎彎,好似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明媚又張揚,像這個世界的所有美好都在盛開。
“言言,你要戴好哦,這樣就是我和你一起上台表演了,我一直陪著你。”
余夜言收斂了眼神,手指收緊,握緊玉佩,聲音有點沙啞。
“好——”
你恰巧的溫柔和眼裡的星光是我唯一藏不住的滾燙的愛意。
余夜言的指尖輕輕摩挲著玉佩,抿起嘴角,眸子明了又暗。
沒有星星的夜
“謝謝,我很喜歡。”
就算是喜悅的心情都快溢出來了,余夜言的表情還是能淡淡的,只是葉曦能清楚地從她的眼睛裡看出她藏不住的高興。
於是葉曦也抿抿嘴,溫聲回答:“言言喜歡就好。”
余夜言卻領會錯了意思,以為眼前的人覺得自己沒有太喜歡。
葉曦剛要彎彎眉眼,手就被不輕不重地握住。
余夜言一向清冷得幾乎沒有情緒的桃花眼很亮,像是迫不及待想讓面前的人知道自己的想法。
“我真的特別喜歡。”
余夜言這個人很奇怪,平時看上去一副不好接近冷意橫生的樣子,好似禁欲的斯文敗類。
然而只要情緒一有波動,耳尖就會升起一大片薄紅,映得膚色更加雪白。
就像現在,耳尖紅得像血一樣,臉上分毫不顯,連神情都是漠然的。只有那雙眼睛,像夾雜了點點星光,熠熠生輝。
葉曦心下好笑,溫溫柔柔地笑,順手摸摸她的耳尖。
好可愛。
“我知道啊。”
余夜言的嘴角也微微彎起來了。
就是直到兩人分別的時候,她的耳尖都是滾燙的。
余夜言抿抿嘴,不重不輕地摩挲著玉佩,目光炯炯,目送葉曦離開。
可能是覺得已經夠遠了,葉曦突然回頭,探頭探腦地想看看她。
一回頭,撞上了余夜言微微含笑的眸子。
葉曦忍不住又對著她笑笑。
余夜言眯了眯眼睛,感覺嘴角都下不來了。
等葉曦完全走出她的視線范圍內,她才垂下眼簾,神色清明。
余額夜言把玉佩換了個手,揉揉嘴角,這種每天都可以看到葉曦的感覺太好了。
試想一下,你喜歡的人天天出現在你的面前,肆意張揚又溫柔地朝你笑,眉眼如畫地叫你的名字。
余夜言神色不明地輕笑了一下,永遠都這樣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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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夜言習慣性地抬頭掃了一眼,就看到鞋櫃上多了一雙高跟鞋和一雙名牌板鞋。
余夜言微垂眼簾,眉眼間全是觸目可及的寒意,像高山上萬年不化的寒冰,她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把玉佩放進口袋裡。
“呦,姐姐回來了?”或許是剛回家洗澡不久,余斯瞳穿著睡衣,頭髮微濕,正靠著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回來了?”謝意遠坐在客廳的搖椅上,正把眼鏡取下,動作從容不迫。
“嗯。”謝意遠正幽幽地打量著她,余夜言神情麻木,像一譚死水,泛不起波瀾。
“高考完了,有什麽想讀的好大學嗎?來,看看,想讀哪一所?”謝意遠毫不在意地笑笑,把一份文件推給她,雙手合十。許是在商場上的習慣,她連笑起來都極有壓迫感,看起來深不見底。
余夜言沒接,右手輕輕摩挲著口袋裡的玉佩,輕輕瞟了一眼,隨即收回目光。
余夜言沒動,空氣仿佛凝固了,四周的氣氛染上幾分緊張。
“為什麽不看看。”謝意遠先出聲,貌似溫和地笑笑,卻帶來更大的壓迫感。
余夜言狹長的桃花眼終於動了動,不動聲色地轉了一圈,諷刺意味愈來愈深。
“我會讀國內的大學。”
語氣清淡,仿佛雲淡風輕一般。
仿佛終於點燃了怒氣,謝意遠那雙和余夜言有七八分像的桃花眼閃過一絲狠厲之色,重重地把文件摔在桌子上。
清一色的國外的名校。
余夜言毫不意外地斂了斂眼簾,又細又長的睫毛遮出一小片黑影,更加不掩飾眉眼間的冷意。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謝意遠冷笑了下,眼角有淡淡的細紋,情緒激動,異常失態。
謝意遠失望地看著眼前垂著頭站在那裡的大女兒,雖然是低著頭,背依然挺拔消瘦,看上去卓爾不凡。
“你怎麽乾的出來這種事?!!”謝意遠下意識扶了扶額,臉上是擋不住的怒意,語調突然上揚,厲聲呵道,“你丟不丟人?你讓別人知道了,我們家怎麽出門做人?”
“我們余家是有頭有臉的,怎麽會生出你這種不知廉恥的東西?!”
余夜言只是靜靜地垂眼,嘴角微微抿著,一言不發,眼底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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