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行人被這個架勢震驚到:“這是誰在辦婚禮啊?這外面一溜長的車貴得嚇死人……”
余夜言是真的舍得用花,從外面到內場,幾乎每個地方都被她安排裝飾了花。
沿路的是藍玫瑰和白玫瑰,進了內場就是紅粉玫瑰。
幾十台泡泡機被一些賓客帶的小孩擺弄著,輕盈的泡泡在陽光下色彩斑斕,堪堪跳動著,又不斷變換著形狀。
客人來得差不多了,再比對了一次名單,確認無誤後,葉家就讓人關了園門。
司儀還在嘮嘮叨叨地和余夜言對流程:“等會音樂一響,葉總會從裡面出來,余小姐你就……”
余夜言打斷他:“我就把人牽過來對吧?”
司儀:“???”
司儀的話在嘴裡打了個轉,差點嗆到:“不是!帶新娘入場是新娘父親。”
余夜言“哦”了一聲,瞬間興致缺缺的樣子:“不是我那你還說什麽?”
司儀:“???你禮貌嗎?”
司儀一想到自己高額的酬金,瞬間擠出一絲微笑:“畢竟和葉總有關,余小姐聽聽也沒關系。”
余夜言隻微抬了抬下巴,神色有些冷,偏偏一股矜貴味:“嗯。”
嗯個錘子啊嗯!
司儀一邊硬著頭皮和她對了一遍流程,一邊想這工資來得可真不容易。
時間到了,賓客們正式落座。
司儀上台。
他先為婚禮致辭,調動了現場的情緒,場面熱鬧起來。每一位小孩子都發了一個精致的小花籃,裡面是各色的玫瑰花瓣,用蝴蝶結裝飾得十分漂亮。
小孩子們很配合地撒著花瓣。
葉曦有些緊張,她聽不太清外面在講什麽。
葉顧禮西裝筆挺,笑著拍了拍女兒的肩膀:“不要緊張,快到我們了。”
葉曦眉眼舒緩了些,剛想說什麽,門被一下子推開。
來人穿著工作服,臉漲得有些紅,顯然很激動:“伴娘伴郎也入場了,葉總,該到您了。”
葉曦的眉尖又蹙起。
葉顧禮安撫她:“沒事沒事,爸爸帶著你。”
“乖,把頭紗戴上。”
他邊說著起身,葉曦也聽話地挽住他的臂彎。
和小時候一樣,她安心地跟在爸爸的身邊,像是有了最穩固的靠山。
長長的紅毯,鮮花點綴,她的父親,要把她交給她後半生的托付了。
紅毯還沒到盡頭,可葉曦已經能透過薄薄的白色頭紗看到盡頭的那個人了。
她一隻手微提著一束花,另一隻手有些不自然地搭在身側。
葉曦都暗暗驚歎於自己的觀察裡,居然隔著一層頭紗看出言言緊張而不自然的小動作。
二十步。
葉曦的呼吸微微重了些。
言言現在是什麽心情,也和她一樣嗎?
十三步。
她不知道隔著頭紗余夜言看不看得見她的臉,可她分明能感受到落在臉上炙熱的目光,恍若實質。
五步。
太近了,葉曦已經能非常清晰地看見余夜言的所有。
和之前那驚鴻一面不同,葉曦的目光從余夜言的五官緩緩移動,把她婚紗的紋路都細細看了進去。
太漂亮了。
葉曦呼吸微滯,心跳如擂,瘋狂地喧囂著,好似要跳出整個世界。
恍惚中,她仿佛聽到了余夜言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
心跳相近,呼吸同拍。
步伐停下。
一步。
葉顧禮唇角勾起弧度,鄭重地把女兒的手交給余夜言:“好好對她。”
余夜言直勾勾地看著葉曦,聽到他的聲音才出聲,聲音不自覺地有些沙啞:“我會的。”
她深吸一口氣,牽上葉曦的手。
兩人的手都出了些汗。
葉曦上前一步,最後的距離已經消失。
兩人並肩。
那一瞬間,余夜言低頭看她。
明明隔著一層,葉曦卻仿佛真的和她對視了一樣,好像四周沒有鼓掌聲,也沒有音樂聲。
這個世界太空曠,空曠到只有她們兩個人存在。
大腦微微嗡鳴,余夜言就這麽微垂著眼,望進了她的眼裡。
她聽見余夜言輕笑的聲音,有些撩人,然後是輕到仿佛要消散在空氣中的話:“早該來了。”
余夜言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她埋怨:“讓我等好久。”
葉曦的心軟軟酸酸的,輕輕拉了拉她的手:“以後不會了。”
余夜言的桃花眼帶笑,流露幾分溫柔的神色,微微偏頭,像是故意的在勾著她:“不過……等這麽久,也值了。”
後面的伴娘們眼尖地看見她們在說悄悄話。
白瑾之直接揭穿:“新娘們在講悄悄話!”
在場的賓客也有不少年輕人,聽到這句話立馬起哄。
葉曦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頭,余夜言邊笑著邊自然把人往懷裡摟。
司儀跟著笑:“新娘子還不掀開面紗嗎?”
聲音變成了整齊劃一的:“掀起來!掀起來!”
如願以償的,余夜言掀起葉曦的面紗。
她的心驟然漏了一拍。
余夜言的目光太有侵略性,桃花眼含情,似乎看什麽都帶著一層曖昧的濾鏡。
葉曦被她看得動情。
下一秒,余夜言再也無法忍耐,一隻手捏著她的後頸,強迫她微揚脖頸,重重吻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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