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夜言這才想起來,嗓子還有些啞:“你在車上有沒有放口罩。”
“嗯,幸好上次參加活動還有剩的。”
外面有些冷,雖然余夜言穿得不薄,但是她太瘦了,看起來就很冷的樣子。
助理看到她的眼尾有些泛紅,以為她是冷到了:“快上車吧余姐。”
余夜言嗯了聲,她微微彎下腰坐進去。
助理眼尖,一眼就看到她後頸一大片薄紅。
他沉默了一下。
直覺告訴他,現在不該說話。
余夜言有些疲倦地合上眼,畢竟是冬天,太陽雖然有,但是並不暖和。
她半張臉隱在黑暗裡,很冷淡,眉眼幾乎有些刺眼的涼薄:“城朝區。”
“去那裡。”
助理不敢多說什麽,應了一聲,就發動車子了。
其實並沒有很遠,隻用了十幾分鍾就到了。
余夜言下了車,目光漠然地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色。
這裡是她從小就生活的地方。
可惜。
一切也都回不去了。
出乎意料,門口的安保還記得她。
余夜言稍微有些詫異。
他邊示意她可以通行,邊告訴她大概是她長得太漂亮了,他這幾年還沒有忘:“你應該是余總家的孩子吧?”
余夜言輕笑了一聲。
等她憑借記憶中找到位置,謝憶祈的電話剛剛好響起。
“喂?”
“嗯。”
謝憶祈的聲音聽起來很小,有點含糊:“你到了沒?”
“在樓下。”
“到了就好,我下來給你開門,別磨磨蹭蹭的,我和他們待在一起好尷尬。”
余夜言沉默了幾秒,指尖有些發白:“嗯。”
她靠在一邊的花壇邊,背挺得筆直,神色卻很冷,又冷又頹。
“喂喂喂,快別坐在這兒了。”謝憶祈很快就下來了,一眼就看見她,“走吧,早晚都要見一面的,現在就去吧。”
她想拉余夜言,手卻摸了個空。
余夜言躲開了。
謝憶祈摸了摸鼻子,聳了聳肩:“還沒好?”
“也行,快點走吧妹妹,姨夫他們請了宋家那小兒子過來。”
“看來是果然有這個心思。”
余夜言蹙眉,想到家裡還有人在等她:“我吃完飯就會走。”
謝憶祈:“哪能啊,他們請你一去過年,當然要留你住一晚的。”
余夜言進門前頓了一下,抬眼望了望,又垂下眼:“我不會留的。”
“也好,要是是我,吃飯都不會來的,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呢。”
余夜言不可置否,跟在她身後進去。
“小姐!”老人應該是一直等候在這裡,昏花的眼眶有些泛出淚花。
余夜言一怔,勾了勾唇角,態度溫和下來:“秦叔。”
不管謝意遠做過什麽,秦叔是真心對她好的。
當初謝意遠想暫時搬離這裡的時候,也是秦叔把很多她的東西偷偷藏起來了。
謝憶祈幫她安排住處的時候,秦叔也悄悄過來,幫她置辦了家裡的東西。
他是看著她長大的,在這個家,如果有什麽留念的,大概只有秦叔了。
秦叔情緒有些激動,似乎要哭出來,緩了好一會才取下眼鏡擦了擦眼淚:“……小姐長大了,變漂亮了。”
余夜言心裡變得有些柔軟,溫和道:“秦叔還是和以前一樣年輕。”
秦叔歎了口氣,似乎還想說點什麽。
樓上卻傳來腳步聲。
三人同時抬頭。
是謝意遠。
“來了?”她的目光有些刺眼,直直落在余夜言身上:“你父親在等你。”
余夜言微微抬頭,直視她,過了一會兒,嘴角緩緩勾起。
她的目光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淡。
謝憶祈夾在中間,感覺到這氣氛不對,她連忙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小姨,快去吃飯吧,大家都餓了。”
謝意遠移開視線,點了點頭。
余夜言跟在謝憶祈後面進來,果不其然,在餐桌上看見一個陌生的男性。
高大俊俏,皮膚白皙,笑起來很有親和力,身穿合身的定製西裝。
余夜言漫不經心的移開眼。
余煥洲坐在首位,舉了舉手上的紅酒杯,余夜言看見他手腕上的手表微微反光。
“夜言,來,坐這裡。”
他在外人面前表現得親密至極,余夜言絲毫沒有被打動的跡象,他示意她坐在這個男人身邊的空位。
她低頭,謝憶祈站在旁邊,似乎聽見她低低笑了一聲。
意味不明的,並不是愉悅的笑聲。
她難得沒有露出那樣桀驁不馴的模樣,而是順從地坐下。
余夜言一邊是謝憶祈,一邊是那個男人,對面是余斯瞳,余斯瞳旁邊是謝意遠。
“夜言啊,介紹一下,你宋叔叔的小兒子,宋曉。”余煥洲示意旁邊的下人給余夜言倒滿紅酒。
“不必了。”余夜言抬手,擋住杯子,眉眼冷淡:“最近不喝酒。”
余煥洲不說話,仍然堅持。
他別有深意地看了余夜言一眼,似乎是警告。
兩人僵持不下。
宋曉似乎也看出來了兩人關系並不好,父親讓他來和余家的大小姐見個面,來商量關於訂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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