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爬床還是在小時候,但是這次是師姐親口說的,要抱著睡!
她不敢鑽被窩,隻敢連人帶被子一起摟著,就算如此,整顆心也被填得滿滿當當。
師姐說得沒錯,和心愛的人抱在一起,真的比上班要快樂好多。
等朝陽探出頭,明媚的紅霞鋪陳萬裡,卿淺被光線晃了眼睛,眼睫輕顫。
先是貓兒一樣蹭了蹭枕頭,頭再一低就鑽進了江如練懷裡。
遮光又保暖。
她是舒服了,而江如練動都不敢動,連呼吸都放得很輕。
畢竟這個距離,再探探頭,就能吻到卿淺小巧玲瓏的耳垂。
懷裡傳來悶悶的招呼聲:“早安。”
卿淺還閉著眼睛,說話的語速極其緩慢,又輕又懶。
江如練卻被這一聲自然的“早安”鼓勵到了,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揚,笑意盈滿眼睛:“師姐早上想吃什麽?”
卿淺終於抬眸,懶洋洋地望向江如練:“你知道我愛吃什麽,所以你挑的我都吃。”
每一個字江如練都聽得很清楚,以至於有些眩暈,滿腦子都是同一句話在刷屏。
好可愛,想蹭蹭師姐,揉一揉也可以。
她最終還是沒有蹭上,但抬手拍了拍被子,柔聲道:“師姐還可以再睡一會兒,我去給你帶早飯。”
卿淺沒和她客氣,把頭一埋,又睡了過去。
於是鳳凰例行梳毛一小時後,美滋滋地出了小院去給師姐覓食。
中途路過被燒毀的藏書樓,火場已經被清理乾淨了。
也虧得桃夭書院在舉辦修仙交流大會,人手還算充足。
雖然災禍來得始料不及,但好在除了張風來,其他人都是小傷,財務損失也在可承受范圍內。
中途她還逮到個弟子,順口問了句:“解行舟呢?”
這人看著文文弱弱,實際上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麽,啥書都敢往她這裡送。
江如練就是想問問,有沒有能改善寒症的雙修功法,絕對沒別的意思。
那名弟子扯了扯嘴角:“呃,山長去妖管局分局要錢——啊不是,尋求幫助去了。”
連夜收拾東西出了書院,很匆忙。
“行吧。”
江如練沒太在意,又問了去廚房的路。
她最後讓廚娘煮了碗桂花酒釀湯圓,特意多放一杓糖,再給卿淺端回去。
這一來二去的時間裡,卿淺早已經起床,面前攤開一本書,邊讀邊等。
只是那臉跟刷了白霜一樣,絲毫沒有血色。
窗戶大開著,風呼呼地往裡面灌,卿淺也沒有在意。
江如練先放下食盒,三兩步走過去關上窗。
“臉色怎麽這樣白。”她沒多想就把手背貼上卿淺的額頭,試探體溫。
沒有問題,但江如練還是不輕不重地數落道:“雖然天氣暖和了,可今天風大,師姐這樣吹也不怕頭疼。”
卿淺每次頭疼都要難受好久。
“吃湯圓。”卿淺答非所問,遞來一隻乾淨的杓子:“你不吃嗎?”
轉移話題的痕跡太明顯了。
江如練失笑,敲了敲碗壁:“只有這一碗。”
然而卿淺很執著,直接把碗推到兩人中間:“可以一起吃。”
她滿眼認真,光這一個推碗的動作,江如練就拒絕不了。
對於羽族來說,投喂伴侶和分享食物都是難以抗拒的親密活動。
於是接過杓子,舀起一顆湯圓送入口中。
對於鳳凰來說,桃夭書院的夥食只能算一般。
但她看見卿淺從同一個碗裡舀湯圓吃,甜蜜的滋味就漫上舌尖,回味無窮。
甚至勾出了心底的悸動,余光不小心瞥見卿淺眼角的小痣,都能教一顆心跳亂節拍。
江如練索性聊起工作,強行讓自己冷靜。
“自毀妖丹這種事,沒有血海深仇做不出來。而且青蛇同夥的能力極強,無論是布陣還是術法都很優秀。
趁張風來不備、救走青蛇不是難事,為什麽非要選擇玉石俱焚的結局?”
吃飯的時候還要想這些,卿淺舀湯圓的動作微頓,乜過去一眼,冰涼涼的有些刺人。
嘴上卻很是配合地回答:“除非她本來的目標就是張風來。”
假裝被俘獲是掩人耳目,好讓所有人都降低警惕。
江如練點點頭,順著這個思路分析下去。
“張風來之前不在妖管局,我都是提前一天才知道他會來桃夭書院。
可青蛇很了解,她還知道我在妖管局做什麽,清楚我的脾氣。”
甚至清楚該如何困住江如練,好引卿淺來救。
卿淺攪動剩下的幾顆湯圓,思索著開口:“這些都是推測,需要證據支持。但基本可以確認,我們這邊有內鬼。”
否則無法解釋,青蛇是如何拿到這些信息的。
光是江如練也就罷了,可卿淺才出關不久,許多人甚至不知道她在妖管局。
怎麽能確認她一定會跟著江如練來?
想起昨晚的現場,江如練又問:“還有燒毀藏書樓的火。有如此實力的人,師姐以前見過嗎?”
她問起來還沒完沒了。
杓子與瓷碗之間相互碰撞,發出叮當的脆響,和卿淺現在的心情一樣亂。
卿淺吃完嘴裡的湯圓,才慢吞吞地說:“師尊從前與一隻禍鬥定過主仆契,不過我沒見過她幾面,更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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