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瞬間,她真正自後背生長出了華美的羽翼,展開時接近兩米。此時規規矩矩地收在身後,也特別顯眼。
這下面積夠大了。
那些紅色羽毛仿佛自帶光源,每一根羽毛都熠熠生輝。一出現,整間屋子都亮堂了不少。
最後,江如練將披在身後的頭髮束起:“師姐,可以進來了。”
卿淺甫一推開門,就被鮮亮的紅色佔了滿眼。
床邊坐著的妖面容姣好,身後的羽翼巨大且豐滿,自凝如脂玉般的背上長出,卻毫不違和。
瞧見她來,那對羽翼還羞澀地攏了攏。
卿淺上床、拿出梳子從背後開始梳,卻發現有些無從下手。
真不愧是花兩小時整理羽毛的大妖,翅膀上的羽毛整齊、乾淨,且散發出暖呼呼的熱度。
隻偶爾有幾片支棱出來,大概是還沒來得及換下來的廢羽。
人形的羽翼不能飛,對鳳凰來說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逗伴侶開心。
對於母胎單身的江如練來說,這羽翼就是個大型裝飾品,平時完全用不著。
現在倒是用上了。
她拘謹地揪了下床單,嘗試著將羽衣舒展開,緩緩道:“我白天才理過,不是很亂,師姐隨便梳一下就好。”
剛說完,卿淺就迅速地倒著薅了一把,翅膀上排列整齊的覆羽被翻得凌亂無比。
隨後更是淡然開口:“現在亂了。”
江如練:?!
她怎麽可以這樣!
江如練肩膀往內縮,翅膀半張著,難受到渾身都不得勁兒。
她憋著一口氣,拚命壓製住變回原形理毛的衝動。
不斷告訴自己,為了讓師姐開心,什麽都可以忍。
反應如此激烈,卿淺卻像沒看見似的,拿出那把專用小梳子,慢悠悠地順著梳下去。
偶爾瞧見支楞著的舊羽,果斷伸手拔掉。
如果羽毛太小或者開裂,便直接塞給江如練。
好看一點的,就趁江如練看不見揣自己荷包裡。
而後又去摸江如練的飛羽,每根都輕輕揪一下,像是在試探,這羽毛長得結不結實。
揪得江如練心驚膽戰,怕卿淺控制不好力道,給她拽下一根來。
幸好卿淺很快結束了拔毛這一項活動,開始進行下一步體驗。
她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江如練坐過來,正對著她。
還問:“有覺得放松嗎?”
江如練猛猛點頭,哪敢說一個不字。
好喜歡師姐給她梳毛,有一種魂飛魄散的刺激感。
眼下某個人作惡多端的魔爪,伸向她內側的覆羽,江如練更是緊張到脊背繃直。
卿淺的手冷得像剛從冰水裡撈出來,指尖微微陷入鳳凰的羽間,如撩撥一汪春水。
太暖和了,暖和得她有些控制不住,索性丟掉梳子,將自己的手貼了上去。
以指為梳,寸寸摸索。
她以一貫嚴謹認真的做事態度,按照書中所說,在翅膀內側反覆撫弄。
那些絨羽手感也確實好。
前面一分鍾,江如練還盤腿坐得好好的,乖乖地任由她動作。
卿淺的手指在她靠近翅膀根部的覆羽處來回摸、按壓。
表情嚴肅冷淡,像是在探究,人類的身體如何能長出翅膀。
隻余光偶爾瞟向江如練,悄悄觀察她的反應。
太怪了,書上明明說只要摸這裡,大部分羽族都會忍不住將伴侶撲倒。
可江如練除了耳垂更紅了點,好像不準備做些什麽。
其實江如練確實有些坐不住,那是她翅膀上最敏感的地方,就像被撓了把癢癢肉、還給你電上幾下。
平時她自己梳動作都輕得很。
現在被卿淺這樣對待,她連翅膀尖尖都在抖,幾次想攏起來。
或者把卿淺按倒、將她為非作歹的那隻手縛住,不準她亂動。
江如練紅著耳朵警告:“我人形的翅膀不能隨便亂摸,師姐再這樣我就要收起來了。”
然而說出來卻輕飄飄的,沒什麽威懾力。
聽她這麽說,卿淺頗為遺憾地收手,還相當不舍地拿臉蹭了一下。
江如練沒來得及阻止,卿淺就把手壓在翅膀上方,悶聲悶氣地答:“困,借我靠靠。”
她縮成小小一團,頭也墊了上去,遠看就像是抱著江如練不肯撒手。
察覺到身上的重量,江如練一動不敢動:“師姐,要休息就好好休息,這樣趴著難受。”
“……”
沒人回答。
“師姐?”
江如練簡直不敢相信,她對自己上下其手一番,然後就這樣心安理得地躺下了?
而且還一秒入睡?
可縮在翅膀裡的人呼吸規律,確實睡著了。像是累了好多天,連夢中眉頭都微微蹙著。
這副模樣,江如練怎敢打擾她好眠,只能低歎一句:“卿卿。”
懷裡人好像聽見了,迷迷糊糊地仰起頭。
眼睛還半睜著,先啾的一口,將自己薄軟的唇貼到了江如練下巴上,然後隨便蹭了蹭。
就像是半夜睡覺被自己養的小寵物吵醒,於是敷衍地安撫她一下,再翻個身繼續睡。
“不是、你、你——”
溫軟的唇讓江如練感官炸裂,口齒不清,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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