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長時間超載和泡水裡,江如練做的三毛錢棺材終於不堪重負,直接裂開。
再這樣下去,她們就會一起沉水裡。
卿淺緩緩站起身,淌著水來到一邊,棺材下沉的速度卻沒有絲毫延緩。
她根本就沒有動用靈氣,此時垂眸攏著鬥篷,安安靜靜,就像一個最普通不過的人。
江如練沒想太多,跳到水面上,疊聲催促:“師姐我背你走。”
卿淺搭著江如練的肩膀,略微用力往上攀,被穩穩接住。
她很自然地把手上的水全擦江如練衣服上,鳳凰的肩背雖然單薄,卻暖和得教人安心。
於是卿淺索性貼著不放了。
江如練沒有在意卿淺的小動作,她隻覺得背上的人好輕。
連人帶鬥篷都輕,何況鬥篷還沾了不少水。
好奇怪,明明師姐坐自己身上時那麽重。
卿淺揪她衣領的模樣在腦子裡閃過一瞬,被江如練強行按下。
正事要緊,師姐的衣服還濕著。
等走到湖岸邊,那副棺材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成為了幾塊隨波逐流的木板。
她找了塊平整的石頭把人放下,又隨便撿了幾根木柴點起篝火。
鳳凰火在濕木柴上燃燒,發出劈啪聲響的同時也送來了溫暖。
江如練又同之前那樣,做了個小火球塞進卿淺懷裡,而卿淺則毫不客氣地把濕得滴水的鬥篷遞給她。
她就在石頭下尋了個地方坐,用靈氣勤勤懇懇地烤鬥篷。
偶爾偷偷瞄一眼卿淺,看她還是面無表情,眉間眼底有鳳凰火都暖不化的冰冷,又連忙轉過頭。
師姐好像還在生氣,還是不要主動招惹了。
她正絞盡腦汁地想要如何把人哄好,腰就被什麽東西蹭了一下。
江如練回頭,自家師姐居高臨下地睥她:“鞋也是濕的。”
江如練便把卿淺脫下的鞋撿過去一起烤。
好像還是不對勁。
師姐在石頭上,要彎腰手才能夠得著自己。
可剛才師姐分明坐得筆直,那是什麽抵了抵自己的腰?
她再度回頭,先映入眼簾的是卿淺白淨的腳,它踩在粗糙的石頭上,腳趾圓潤而精致,腳踝也似是經過了精心雕琢。
江如練眼神飄忽而過。
似乎有道電流沿著脊椎上躥,造成了嚴重的信號短路,以至於她只能一幀一幀地轉回去,盯著地面發呆。
半響,腰上又傳來一小股推力,不重,卻能讓江如練一瞬間坐直,心跳如擂鼓。
就在她眼皮子底下,那隻腳晃了晃,伴隨著它主人清冷的聲音。
“衣服幹了,回去了。”
“哦、好的。”因為是卿淺的要求,江如練的大腦主動放棄了思考,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
深山老林的不好走,她最後削了塊木頭刻上簡單的陣法,當成飛舟那麽用。
回程的路上,江如練站在前面替卿淺擋了大部分的風,除了最後下意識地飛回了自己家,沒再出什麽意外。
她望了望底下熟悉的、只有草坪的小花園,還有架在山壁上的違章建築,一個大型露台,連忙調轉方向。
飛舟剛轉彎,耳邊就響起卿淺的質疑:“停下,你要去哪裡?”
“走錯了,送師姐回停雲山。”
江如練訥訥地解釋完,衣服就被揪住,還扯了好幾下。
這次卿淺沒收回手,一直揪著不放,自帶一股理直氣壯的勁兒:“就在這裡。”
“哦哦。”
江如練又聽話地飛回去。她現在完全捉摸不透卿淺的想法。
隻覺得師姐哪哪都不對勁,有一種奇異的違和感,又說不上來為什麽。
飛舟停在花園前,江如練上下摸了摸衣服,隻掏出一隻手機和一塊紅翡翠。
哦豁,她沒帶鑰匙。
房子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她走時全留在了青蘿峰。
“那個……”江如練訕訕地瞥了眼卿淺,而後睜大了眼睛。
當著她的面,卿淺漫不經心地拿出把鑰匙,走上前。
插/入鎖孔、左轉兩圈、拉開門,熟練得不像第一次。
江如練:?
難道她不止睡了七天,而是睡了七年?!
作者有話說:
江如練:我做夢都不敢夢這麽大的。
卿淺:還有更大的。
江如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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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卿淺拉開門後徑直走向不遠處的小樓,都不需要領路。走一半發現江如練沒跟上來,還特意停下來等她。
只是表情稍顯不解,像是在問,為什麽不跟上?
江如練比卿淺更迷惑。
她不明白,為什麽僅僅隻過了幾天,師姐對她的態度就大變樣。
好像有層看不見的薄膜被戳破,讓她們之間的關系超出了以往的范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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