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或許曾經聽說過,我曾經一心戀慕任師兄。”
唐歡低低地歎了口氣,努力想裝出傷感的模樣,但她低垂著的頭、緊咬起的下唇、不敢看秦愫的眼眸卻充分暴露了她此時的慌張。
秦愫“嗯”了一聲沒說話,仍舊靜靜地看著她,身側的手指卻不著痕跡地動了動。
唐歡深吸了一口氣,又繼續往下編:“但我後來發現,任師兄他對所有女子都一視同仁,他處處憐惜女子,呵護備至的模樣惹得女修們芳心暗付,他卻總推脫說心有所屬。”
“大家都傳言說他心中戀慕的那個女子是師姐你,”唐歡覷著秦愫的臉色,看到秦愫的臉色沒有變化,只是微微挑高了眉,心中摸不準秦愫的態度,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編,順道幫原身道了歉——
“我當時不服氣,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現在想想,真是後悔至極。”
“後來同師姐你親近之後,發現師姐是這般恢宏大度,仙姿玉色,”唐歡絞盡腦汁想著誇讚秦愫的詞藻,看著秦愫越挑越高的眉,大概是心虛的原因,唐歡忍不住就想起了夢裡的紅衣秦愫,本能地就生了幾分慌張,話也開始變得結巴:“總之,師、師姐,我覺得任師兄配不上你——”
“你能不能不要接近任景牧!”唐歡閉上了眼,實在禁不住秦愫的打量,整個人就像是被放在了蒸鍋上烤,心中又羞又惱,最終選擇了破罐破摔——
“任、任師兄雖然確實俊朗了一點,天資好了一點,但我也不差的,我不想看到你同他在一起,他能為你做的,我也能做到的……我們倆就好好的,一直同現在這樣,可以嗎?”
縱然知道自己這番話是為了秦愫好,但是話出口之後唐歡還是莫名覺得羞愧,唐歡從沒這樣背後說過別人的壞話,以至於一時間她根本不敢看秦愫的面容:萬一,萬一秦愫其實是有點喜歡任景牧的呢?
這一刹,唐歡真的感覺自己有點像是小說裡拆人姻緣的惡毒女配。
她低著頭,隻覺心情無比複雜,還沒來得及理清心中想法,下一刻一隻手卻是忽然伸出,溫柔地將唐歡散落的頭髮繞到腦後,捏了捏唐歡發燙的臉頰——
“——不可以。”
“我好像有點生氣,”迎著唐歡因為驚訝而微瞪的眼,秦愫又捏了捏唐歡的臉,嘴中說著‘生氣’的話,秦愫唇角卻勾了起來,語氣聽起來也極為溫柔:“師妹生得玉雪靈動,比任師弟體貼,會做一手好飯,比任師弟更為心地澄澈,在我心中,任師弟只是不相乾的人,完全無法同師妹相提並論——”
“師妹怎能這般妄自菲薄?”
反應過來秦愫話裡的意思之後,唐歡徹底紅了臉。
秦愫好會誇人啊!
唐歡一直覺得自己巧舌如簧會說話,此時才知道秦愫才是個中翹楚,她短短一番話,自己的心情便從地底到了天上——
但秦愫承認她同自己親近了哎!而且列舉了自己這麽多優點……
這種被崽崽肯定的感覺實在是太爽啦!
唐歡隻覺心裡美得冒出了泡泡,害羞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根本沒注意到秦愫捏在她臉頰上的手,更沒注意到秦愫望著她的眼眸裡,那一日日與日俱增、愈發深濃的寵溺……
*
在同秦愫說開之後,唐歡徹底挺直了腰杆,她不再看任景牧那邊的情況,隻一心提防著白鳳可能會有的暗害。
但或許是忙著和任景牧加深感情,白鳳似乎放棄了加害秦愫的事情,一直沒有朝秦愫下手。
時間一下子又過去了兩天,營地上漸漸熱鬧了起來,其余的各個門派都趕了過來。
第三天晚上,因為想著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各個門派的年輕精英弟子齊聚一堂,再過一天大家就要進秘境,由四大門派牽頭,大家在營地上舉辦了一場晚宴。
天玄門也是牽頭的門派之一,作為天玄門的弟子自然要支持長老們的決定,因此秦愫也頭一次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參加了宴席。
秦愫的美貌引起了幾乎在場所有人的驚歎。
天玄門的人還好,他們或多或少都見過秦愫,已經有了免疫,其余門派的弟子卻是完全淡定不下來,他們之前聽聞過天玄門秦愫的傳聞,原本以為是天玄門過分誇大了秦愫的美貌,此時一見真人,他們才明白何謂真正的絕色——
“原本以為白鳳公主已經是天下獨一份的天姿國色,如今見到了秦愫仙子,才知道我往日是何等淺薄……”
“從未見過有人穿白衣都這般妍姿豔質。”
“聽聞秦愫仙子在煉丹上也極有天賦,甚至連長老都會向她請教,天下竟真有這般驚才絕豔之人。”
……
周圍不斷傳來竊竊私語,白鳳聽著周圍的討論聲,望著對面神情恍惚的任景牧,面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握著酒杯的手卻是靈力散溢,酒杯明顯凹進了一塊——
她微不可查地朝著身後的某個婢女做了個動作。
婢女會意,轉身離去,一旁的黃璞姑姑皺起了眉,試圖勸說,白鳳卻舉起了酒杯,面色堅定地阻止了黃璞姑姑往下說。
黃璞姑姑歎了口氣,垂下了頭。
*
秦愫的露面讓本就熱鬧的晚宴更加喧囂。
各門年輕弟子爭先恐後展示著看家本領,希冀著能得到秦愫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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