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裡明明知道!師姐她才不會要求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唐歡頗有些惱羞成怒,徹底暴走,從地上站起,氣哼哼瞪大了眼:“我不想管你了,你若是喜歡在邊上待著,就在邊上待著吧……”
然而唐歡話還沒說完,她垂下的手便被紅衣秦愫牽住——
“總歸是左手牽右手,無甚區別,”迎著唐歡瞪大的眼,紅衣秦愫彎起了唇,同樣站了起來,用唐歡之前的話回復著她:“師妹,你而今已經哄好我了……”
“仔細想起來,我不應該鬧脾氣耽誤師妹的練劍,是我不對。”紅衣秦愫從善如流地道了歉。
她極為了解唐歡的性子,果不其然,當她這麽開口之後,唐歡原本臉上的慍怒瞬間便消散了下去,眼神有些忸怩地看了秦愫一眼,乾咳出聲:“下次莫要再這般了!”
“我不會再鬧脾氣了。”秦愫目光深深地看了唐歡一眼,忽地彎起了唇:“現在便繼續練劍吧……”
*
這一晚後半段唐歡過得極為艱難,最後甚至唐歡都有些後悔去逗紅衣秦愫開心的事情了——
因為後半段的紅衣秦愫雖然采納了唐歡的建議,學習柳翡控劍糾正了唐歡不正確的姿態,卻是一直攥著唐歡留下的“總歸是左手牽右手,無甚區別”的話柄,時不時便戳一戳唐歡的臉頰、拉一拉唐歡的手,給唐歡擦擦汗……
秦愫極好地把握著尺度,在唐歡即將接受不了的時候主動撤開,唐歡有好幾次都差點被秦愫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眸蠱惑,差點犯下錯誤。
唐歡在夢裡無比後悔。
她覺得是自己佛經沒背完,心沒有靜下來的原因,她白天因為疲累隻背誦了一章佛經,才導致了這個夢中的局面。
勉強脫離了夢境醒來,唐歡幾乎是立馬背誦起了佛經。
背完了兩段佛經之後,唐歡心中總算安穩了一些,下了白霧峰,準備去和柳翡切磋。
路上唐歡碰到了好幾個有些眼熟的女修,原身記憶裡清楚地記得這些女修的名字——這些女修都是曾經和原身搶奪任景牧的‘情敵’。
因著任景牧的關系,原身和這群人的關系並不算好,唐歡看到這幾人也懶得打招呼,繞過她們就想下山,卻不料那幾個女修對視了一眼,擋住了唐歡的去路——
“唐師妹,”為首的女修看了唐歡一眼,小心翼翼開口:“以往我們之間多有齟齬,但如今整個門派幾乎都知道了你在秘境裡舍命救秦師姐的事情……你既已經放下了任師兄,如今戀慕上了秦師姐,那能否告訴我們為何掌門要關任師兄七日禁閉?”
唐歡瞪大眼,沒想到這麽多人誤會她和秦愫的關系,剛想解釋,卻被那女修打斷——
“任師兄的情況並不好,夜夜驚夢,瘦了很多,”女修的眉頭緊緊皺起,面露憂色:“我們想去跟長老們求情,才發現這是掌門下的令,掌門說什麽也不願意放任師兄提前出思過崖……”
“任師兄也是性子強,我們想勸他跟掌門服服軟,但任師兄怎麽也不肯……”
唐歡其實也很納罕掌門關了任景牧禁閉的事情,畢竟任景牧在秘境裡也盡力當好了隊長,要說他受處罰的原因,唐歡想來想去也隻想到徐奎死亡的事情。
徐奎因為當白鳳的奸細被魔族所殺的事情牽涉太多,回程路上王長老特意強調過回了天玄門之後不能跟門內弟子們透露太多。
不過七日思過崖這樣的處罰並不算重,依照任景牧的實力理應能支撐下來……
唐歡感覺這幾個女修是故意誇大了事實,想要引得她對任景牧心生憐憫。
但唐歡可以憐憫任何人,卻不可能憐憫任景牧。
唐歡搖了搖頭,正準備繞過她們繼續往下走,便見到了其中一個女修懷裡拿出留影石幻化出了一個畫面——
這個畫面明顯是偷偷錄製的,卻還是清晰地看清楚畫面裡的情況:
留影石幻化的畫面裡,任景牧縮在思過崖一角,臉色蒼白,顴骨高高凸起,一副形銷骨立的模樣,和以往英姿勃發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唐歡瞪大眼,心中忍不住就有些唏噓——
按照原著劇情發展,此時正在思過崖下面關押著的應該是原身;而原本這個時候的任景牧在從秘境回來之後對仙門愈發不忿,此時已經帶著家當從天玄門出走,開始修煉了魔功……
一切似乎都從秦愫活下來之後開始發生了改變,並且偏離劇情越來越遠。
唐歡心中唏噓,卻仍然沒有幫任景牧的念頭,緩聲拒絕了這些女子的提議。
*
是夜,夜涼如水。
思過崖下方的洞窟,有放大痛苦的效用。
任景牧蜷縮在角落裡,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麽,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那裡坐了一個人。
他低著頭,或許是有些冷,整個人蜷縮出了一團。
除去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任景牧的懷裡,此時有一塊半大不小的石頭。
那石頭的紋路看起來無比奇怪:仔細看上去,就像是一隻詭譎的眼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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