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有區別於動物的、抵抗誘惑的能力。
唐歡不想褻瀆秦愫,如今已經找到了抵製誘惑的絕好方法——
她閉眼誦讀著佛經, 隻覺這不愧是王長老精心收集的精品佛經,唐歡誦讀之後隻覺心如止水, 看到紅衣秦愫的刹那內心前所未有地澄明清澈, 就像是欣賞一朵美麗的花, 根本生不起一絲一毫不對勁的念頭來。
要是用這樣的心態面對師姐,想必就不會再心存綺念了吧?
這般想著,唐歡忍不住就開始想著秦愫出關的日子, 又想到了白日裡對柳翡的承諾,沒忍住就自言自語說出了口。
對面的紅衣秦愫顯然很不滿唐歡對她的忽視, 板起了臉。
唐歡原本還是有些怕面對她, 看到她這樣冷冰冰的樣子卻是心中暗自松了口氣——她還是更習慣這樣的紅衣秦愫。
“今天我們學什麽劍招?”
唐歡昂起頭, 自覺已經掌握了拿捏這不聽話潛意識的方法, 昂起頭拽拽地將紅衣秦愫望著:“你最好都保持著現在的狀態,別想誘惑我再對師姐起心思。”
“我現在已經開始看佛經了, 等我參透那一遝厚厚的佛經,我必然四大皆空,徹底放下對師姐美貌的垂涎…… ”
“——這樣嗎?”
紅衣秦愫緩緩勾起了紅唇,怒極反笑。她的眼眸極黑, 深深地將唐歡望著,眼底似是有暗色的烈焰蜿蜒,唐歡愣了一瞬, 心跳重重一頓, 一時間竟有些不敢直視眼前的秦愫。
唐歡連忙閉上眼, 又一次念起了佛經, 好不容易才平複下紊亂的心跳,重新睜開眼,強作鎮定地將紅衣秦愫望著——
“練劍吧!”
唐歡本以為紅衣秦愫會再鬧么蛾子,卻沒想到紅衣秦愫竟真的轉過了頭,從地上隨手撿起一根樹枝,開始演練起劍法來。
唐歡松了口氣,隨即內心升騰起小小的雀躍:肯定是她堅定的決心影響到了紅衣秦愫,所以她的態度才發生了改變。
唐歡拿起劍,跟在紅衣秦愫身後認真地演練了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唐歡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紅衣秦愫恢復了以往冷冷淡淡的表情,唐歡看見她這樣,反而放松了下來。
然而練著練著,唐歡發現了異樣——她和紅衣秦愫之間的肢體接觸比之以往多了很多。
以往的紅衣秦愫教導起唐歡的時候算得上是君子教學,克制而有禮,然而這次,紅衣秦愫幾近手把手教學,毫不避諱和唐歡之間的肢體接觸。
秦愫臉上依舊毫無表情,或許是練劍運動了的原因,她的臉頰上泛起了些微紅暈,唐歡卻越學下去越覺得不自在——這個夢境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在秦愫接近她時,她似乎能聞到秦愫身上熟悉的清香。
在唐歡某個劍招學得不正確,被紅衣秦愫摟著腰糾正姿勢的時候,唐歡忍不住紅著臉抗議出了聲:“你是故意的嗎?”
紅衣秦愫抿了抿唇,繼續摟著唐歡的腰完成了劍招,垂眸看了唐歡一眼,卻是並沒有否認——
“這就是你念了這麽久佛經的成效?”
“你連這個都受不住,白日裡的秦愫如今越來越親近你,難道你在她面前也當著她的面閉眼念經嗎……”
唐歡瞪大了眼,從沒想過還有這一層!
然而縱然心中不想承認,紅衣秦愫卻並沒有說錯——她總不可能在和白日裡的秦愫相處的時候也當她面念經,不然秦愫又會亂想的。
這般想著,唐歡的視線忍不住又落在紅衣秦愫的身上:莫非,是潛意識察覺到她其實意志還不算堅定,所以紅衣秦愫才特意這樣親近她來測試她?
也是,在夢境裡鍛煉了對秦愫的免疫,日後在現實生活中面對秦愫的時候想必不會再跟這幾天這樣困窘……
這麽想了之後,唐歡看著紅衣秦愫的眼神就又變了,她乾咳了一聲看了秦愫一眼,艱難地為自己找補:“那你悠著點來,你一下子這樣,我實在有些不習慣……”
“你跟柳翡那樣行不?從遠處控劍來改變我的姿態?”
紅衣秦愫原本神色有所松動,然而不知為何,她又凝起了眼眸冷冷地看著唐歡,唐歡有那麽一刹那甚至覺得她的眼神飽含著控訴,似乎唐歡是一個欺負了她的負心漢。
但隨即紅衣秦愫就移開了眼。
她似乎覺得唐歡能忍耐這個尺度,一點也沒有改變她的教學手段,之後臉也不紅了,抿著唇繼續手把手教起了唐歡。
剛開始一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唐歡真的有些受不住,忍不住開始躲避,然而她的反應速度實在敵不過眼疾手快的秦愫,想躲避的時候便會被秦愫給拎回來,最後更是一個不察,直接被秦愫摟進了懷裡——
唐歡本能地掙扎,秦愫卻並沒有松開手。
秦愫抿了抿唇,低頭看向她,乾咳了兩聲,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漫不經心,望著唐歡的神情看起來卻異常認真——
“其實你何必如此,秦愫她或許恰好心悅於你,你們兩情相悅……”
秦愫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她看到了唐歡瞪大的眼,果斷地抿起了唇。
唐歡感覺整個人都快要裂開了!
她知道自己最近發現了練劍的天賦之後有些膨脹,卻沒想過自己的潛意識會這麽普信,竟會膨脹到覺得師姐會喜歡她!
“師姐她又沒瞎!”唐歡震驚地看著秦愫,心中實在是太驚訝了,甚至都忘了掙脫秦愫的懷抱:“門內那麽多天資卓絕的長老、弟子追求她她都看不上,怎麽可能看得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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