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走開一些,我們慢慢來說話……”唐歡乾咳了一聲,腦子裡構思著最純潔的功法相關的聊天問題,想要掙脫和紅衣秦愫十指相扣的手。
唐歡掙脫了一下沒掙脫開,她瞪了秦愫一眼,再掙脫的時候倒是掙脫開了,卻是被秦愫又摟住了腰——
“師妹,你就要回去了——”秦愫目光深深地望著她:“你即將進遠水村,估計你我之後幾日都不能再在此處會面……”
遠遠的又傳來了雞鳴聲……秦愫眼眸裡又帶上了那種唐歡熟悉的、讓她膽戰心驚的黯沉。
唐歡聽著秦愫變啞的聲線本能地便心生警惕,一句“你別亂來”還沒說出口,秦愫已經低下了頭,以吻封箴——
“師妹,”秦愫輾轉在唐歡唇畔,止住了唐歡即將出口的話,嗓音黯啞中帶著幾分明顯的調侃,儼然是故意這般開口——
“你受盡美豔後母折辱,如今畏懼女子,我心中憐惜,既要替師妹著想,自是要幫師妹治一治這個毛病……”
*
唐歡又一次漲紅著臉在夢境裡醒了過來。
她一想起夢裡的秦愫就恨得牙癢癢:紅衣秦愫不愧是她潛力和天才的化身,先前的親吻尚顯青澀,昨晚卻像是開了掛一樣,吻技愈發嫻熟,吻得唐歡腦海裡一片空白,甚至都沒來得及咬紅衣秦愫一口。
幸好,之後幾日估計極為忙碌,和眾人待在一塊,自是再夢不到這個妖孽。
唐歡紅著臉松了口氣。
這時候窗外一陣喧囂,說是門內另外派過來的兩位長老到了,唐歡便立即收拾好乾坤袋出了門。
看到那個即將帶領一行人去遠水村的門內長老,唐歡忍不住皺起了眉。
她好不容易避開了任景牧,卻沒避開任景牧的師父吳長老——吳長老是帶領唐歡這一隊去遠水村的長老。
吳長老極為護短惜才,一直拿任景牧當親兒子看待,看到吳長老帶隊,唐歡當即心中便生出了不祥的預感:這一路估計不會太平。
“清點一下人數,人齊了就出發。”
這時候秦愫也推開門,娉娉婷婷從門內出來了,唐歡立即跑過去站到秦愫身邊展開了飛劍,還沒來得及站穩,唐歡就聽到了吳長老的冷哼——
“中看不中用,連禦劍都不會!”
不止是唐歡,周圍的人都瞪大了眼——
秦愫天賦超群,縱然拜入了白霧堂卻一直沒拜長老們為師,天玄門內各峰長老紛紛想要拉攏她,自是待她和顏悅色,再加上掌門也對秦愫青眼有加,秦愫又生得貌美,樂於助人,門內的長老們就沒有不喜歡她的,還是頭一次見到有長老這般形容秦愫……
唐歡看著吳長老的模樣,一下子便找出了原因——
任景牧最近神神道道的模樣估計也被吳長老看在了眼裡,吳長老將一切歸咎到了秦愫身上,所以才這般形容秦愫。
唐歡忍不住擔憂地看向了秦愫:她一心為了天玄門,心懷大愛,如今被門內的師長這般形容,想必心情極為難受……
然而秦愫卻是眉眼淡淡,似乎根本沒聽到吳長老的話,一如往日那般對著唐歡彎唇淺笑:“師妹,留心腳下。”
唐歡原本還擔心秦愫是佯作鎮定,但接下來唐歡便大致體會到了秦愫的心境:吳長老也不知道抽了什麽風,不止是針對秦愫,甚至連唐歡也開始一起針對。
他一路催促著大夥加快禦劍速度,本身墜在最後催促著最慢的弟子:唐歡本就剛進階不久,加上劍上還載了個秦愫,自是落到了最後,迎來了吳長老一連串陰陽怪氣的數落——
“唐歡啊!既然已經出了門派,自是要加強歷練……”
“也不知道門內怎麽想的,敢讓你出來這邊?”
……
“不是我說你,人要有自知之明,你的劍只有這般大,資質不夠,就不要妄圖承載不住的物什……”
唐歡剛開始的時候還沒發現吳長老的針對,吳長老說了兩三回之後,唐歡也發現了不對勁——
吳長老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似乎在嘲諷唐歡癡心妄想。
但唐歡最近已經不再纏著任景牧並且徹底和任景牧翻了臉……
還是吳長老在指代別的東西?因為她和秦愫關系好而在遷怒?
……
唐歡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她和任景牧鬧掰了是事實,一時間也沒往心裡去:她可是養生小達人,才不想因為吳長老而生氣。吳長老喜歡數落就隨他去了,反正氣到的是他自己,唐歡也不會因為被他數落得少塊肉……
唐歡心中無所謂,一旁的秦愫卻是斂起了眼眸。
秦愫抬眼,目光輕飄飄地掠過了吳長老身上,眯起了眼——
吳長老已經快要氣死了:他其實知道他的怒火很沒有道理,但這段時間看著任景牧瘦了許多,甚至變得神神道道,時不時自言自語,作為師父,吳長老心中自然無比心疼。他打聽到任景牧暴瘦的原因和秦愫和唐歡有關,忍不住就開始遷怒……
然而他的針對已經這麽明顯了,對面的兩個小輩卻一直無視他!
此時對上秦愫的視線,吳長老原本以為秦愫終於動了怒,正準備等秦愫還口之後就壓一壓她的氣焰,卻見秦愫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掏出筆在一張陣紙上飛快地塗畫……
吳長老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沒理由埋汰秦愫,他便又想著嘲諷唐歡,一句“唐歡你再不快點等到天黑我們都到不了遠水村”還沒說完,便見秦愫又抬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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