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收復河山在際,就該先積累自己的家底,待十年八年後,也許可為一方之主。”
一方之主?上官繡沉默了。
她覺得蕭好的話有些古怪,今天說的和那晚說的天差地別。
上官繡沒有直接問她,而是試探道:“明王會承認一方之主?”
蕭好柳眸閃爍幾分,夜深下她的笑也有些陰鬱:“明王為了拉攏人,通常會許下豐厚的報酬。”
“我明白了。”上官繡聽懂這話背後的意思。
但十年八年,她可等不了。
“外面冷,進去吧。”上官繡替她擋住一側的風,手未觸碰她,卻用擁著的姿勢帶著她回衙門。
衙門後院就是縣令的宅子,如今葭州那邊似乎也默認蕭好暫時擔任縣令,她雖沒有職銜,卻已經在代為行使縣令的權力。
這在古代看來是匪夷所思,但亂世用重典,只要把事做好,也就沒有什麽可挑剔的。
反正也沒有人會來陽城。
十日後雲州傳來平定胡患的消息傳開,剛好是初冬的第一天。
聽說飛降不見了,田震並未剿滅飛降,倒是把大部分人殺了。
而今年的天氣異常,已經開始下起雪花。
阿拉真在回城後,已經凍得渾身發抖,好在回到衛所能有碗薑湯喝喝。
衛所有點大,作為校尉的辦事堂在東邊比較遠的地方,上官繡嫌太遠,所幸就搬到議事廳。
所有事都在議事廳商量。
前幾天她剛好也收到葭州發來的官印和委任狀,阿桑公看見捧著不知道稀罕了多久。
她所幸就將官印交給阿桑公看管。
阿拉真一回來,她就已經定下讓努斯帶著三百人入駐大裡墩,維持治安就行。
努斯還是老樣子怕死,忍不住問道:“飛降他們還沒抓到,此時我去大裡墩,安全嗎?”
“現在沒有比大裡墩安全的地方,雲州方面也不敢再派人過來,你去正好。”上官繡讓她大可放心。
至於飛降會逃哪裡去,八成會想盡辦法逃回北草原,又或者等著聯系那位所謂的劉軍師。
又想到飛降如今跟個喪家犬一樣,她低唇一笑:“不會是狗急跳牆,想找我尋仇?”
說不定還真有這個可能,只要拿她項上人頭跟劉軍師交待,那飛降回北草原一樣可以通過她的人頭獲得地位。
努斯趕緊呸呸呸道:“年關之際,您說話還是注意點,別好的不靈壞的靈。”
阿拉真也忍不住點點頭:“首領,吐過口水重說過。”
圖爾則道:“似乎有這個可能性。”
上官繡忍不住笑了笑:“我倒希望他出現在我眼前。”
剛好明天要是雪不多,她就要帶人去丈量河山平原,佔舊據點為陽城的瞭望塔。
雖說陽城靠近邊境,可河山地帶是個緩衝的好地方,同樣易守難攻。
一群人有說有笑,白雪皚皚的冬天,寒冷的氣溫也冰不住一顆炙熱的心。
衛所忽然有一個楚兵趕來,報道:“啟稟校尉,葭州來了一位商人,說是要求見您?”
“葭州商人?”上官繡低眸略思一會,示意楚兵:“請他進來。”
聽到是請字,楚兵一愣,便不敢有怠慢將葭州商人帶進來。
商人是個中年楚人,一身厚厚的淡黃棉襖,長擺下掛著一塊上好的良玉,外漆金,小玉之間的圓環是純金打造。
此人還提著一份見面禮,進來,就豪爽丟在長桌上,嘭一聲,重物砸擊的聲音,猝不及防讓一些人反應過快拔起刀,立即圍了過去。
“在下祝橋!葭州商人,家裡十件當鋪,二十多間米鋪和點心鋪,這位可是最近新就任的校尉小姐?”
此人說話極其囂張,還明目張膽炫富。
讓阿拉真有點想砍了他,不知天高地厚。
可人家就是有狂妄的資本,或許是覺得自己顯露的財物不夠,他直接從兜裡抓起一把金瓜子,來了個天女撒花,直接撒了阿拉真滿頭都是。
金瓜子點在頭上,砸的人有點疼。
“你這個暴發戶,還朝老子扔垃圾,找死!”阿拉真氣急敗壞要過去打人。
上官繡示意身邊的人拉住,努斯趕緊撲過去在阿拉真後面抱著他:“阿拉真息怒,這可是真金子。”
“金子?”阿拉真愣了下,然後他抓起頭髮插著的金瓜子一咬,質地還真是百分百的金屬。
我的天啊!這是財神爺來了!
上官繡請祝橋坐下:“敢問這位祝老板來我衛所有何事?”
話落,祝橋抱拳朝她自信一笑:“還請校尉小姐,看看草民給您帶的見面禮。”
圖爾立即動手去打開,才開了一層包裹,裡面就露出一塊厚十寸的金磚。
難怪落桌時聲音那麽沉。
“首領,總共十斤,這份見面禮夠大。”圖爾毫不猶豫道。
上官繡淡淡一瞥,示意他將金磚收下來。
她視線再轉這位祝老板時,開門見山道:“不知祝老板帶如此貴重的東西過來,有何事相求?”
話出祝橋忍不住歡快拍桌:“好,夠爽快!我本來就帶著文書,以防萬一,怕校尉小姐不喜歡我這般銅臭味的商人,現在看來校尉小姐,果然是我要找的人!”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10-30 17:04:34~2022-10-31 17:23: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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