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請求道:“雲州參軍的事,我已聽說,他們好大喜功招惹胡匪血洗,是他們的過錯。”
“只是大裡墩途徑雲州,是個極其重要的路口,若您感興趣可以派些人駐守。”
雲州那邊已經失去這個資格。
就算大裡墩打下來,也不會再交給他們。
蕭好懶懶道:“還以為是什麽事?大裡墩你完全可以交給少將軍,何必轉贈他人,就不怕你家文議鬧情緒,去大將軍那參你一本?”
田宇其實也有私心,自他聽說趙鵬擅做主張懷疑上官繡,還沒有上雲欄山就下來了。
他也沒臉去見上官繡,覺得沒幫上她,可沒想到上官繡一點都不計較,下山前,跟他弟弟說算是還了她人情。
“實在是我的一點小小的私心。”田宇慚愧道:“文議那邊我已用弟弟打發他,其他的還請您特地去走一趟。”
“另外去大裡墩必須要有官兵,而那人會是我弟弟田震。”
蕭好聞言略微思考一下,她從椅子起身,走下台階,目光悠遠望向門口,不知在想什麽。
她再轉身時,抬手朝天一指:“你說上官繡怎會這般運氣好,能遇到像田將軍這樣有情有義的人,助她一臂之力。”
田宇欲言又止,心說,上官繡最大的運氣應該是大小姐您吧。
他只是因為替了上官繡的功名,而補償她罷了。
真正做到無私幫助的人,其實只有大小姐。
他也鬱悶,為什麽大小姐那麽重視上官繡?緊緊是因為上官繡協助他們打贏阿官山一戰嗎?還是另有其他目的?
“還得麻煩您走一趟,如此一來,我心亦安。”田宇的臉色很快肅然幾分,沉聲道:“大軍師回來後,開春必有一戰。”
“可,我便答應你去衛所一次。”蕭好點頭,她似乎不感興趣,視線也收回眼底,只是悄無聲色劃過一絲暗芒。
田宇當下抱拳朝她深深一躬,走之前,他特地問道:“大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去見大軍師一面?”
“我只是一個被罰出塞外剛回來的小女子,就不參與男兒之間的大事。”蕭好委婉拒絕,口氣卻挺硬。
田宇隻好作罷,隨即便離開公堂。
蕭好低頭挽了挽袖,便命令待在後堂的馬衙差道:“去衛所通知上官校尉,讓她協助少將軍攻打大裡墩。”
“其余事,不必匯報,她自己決定就行。”
很快馬衙差從後門出去。
這個消息投入衛所瞬間引起一陣轟動。
原本在議事廳開會的上官繡,還在替新招攬的手下介紹阿官部的二把手三把手,四把手。
阿拉真,馬拉,哈木。
馬衙差帶著消息到來,即將改變大裡墩的局勢。
坐在上位的上官繡,她雙手支著下顎靠在桌面,深眸暗不見底對著門口。
周圍自動一片寧靜。
只有圖爾主動開口,他才剛投誠,自然急於表現:“首領,今日是最好的時機,請您盡快攻打大裡墩。”
其實上官繡知道攻打大裡墩是遲早的事,根本不需要通知。
可她為什麽要等?因為主動與被動在古代的履歷上的性質完全不同,她越藏便越能洞悉看似利好的局勢下,暗藏的危機。
一個聰明人可以猜到她想幹什麽?
已經足以她戒備,但也不會因為戒備而錯過。
“猜到又如何?”上官繡紅唇一笑,似乎猜到很可能是田宇的意思,他便對阿拉真道:“帶五百人去城外等田震,此戰,我等只需在身後坐享其成。”
阿拉真聽得滿頭霧水,不過圖爾想了想,卻忍不住開始祝賀新主:“恭喜首領。”
上官繡示意他低調,然後起身,一拳直接落在地圖上,正中河山的位置。
“阿拉真,出發!”
“是!”阿拉真立刻叫了二位騎長跟自己一起去。
八百人齊聚城門,當田震來帶著二千人趕到城外,沒有發現上官繡的身影。
他滿是懷疑:“上官校尉莫非怯戰不可?”
“此戰消滅的是些殘兵,無需首領親自出馬。”阿拉真語氣強硬,還帶著十分的自信。
田震覺得阿拉真有意思:“好啊!等到戰場,別光靠嘴硬!”
“駕!出發大裡墩!”
將近三千人浩浩蕩蕩往大裡墩出發。
大裡墩的飛降還在組織反攻雲州,因為大裡墩馬上就要被圍攻了。
當飛降等人清理出進雲州的路時,他當下抓住時機,什麽都不要,直接快步遷移離開大裡墩。
當阿拉真到來,大裡墩的人幾乎撤光了,只剩下一些幸存的胡人,販子,躲在各個角落不敢出來。
直到官兵抓來一個販子,得知飛降已經攻去雲州。
田震當時就大驚:“飛降是不要命,敢繼續前進雲州?”
“我看就是他想保住一條小命,才不得不下雲州。”阿拉真突然明白早上首領為什麽說坐享其成?
原來這場戰爭不會發生在大裡墩,而是在雲州!
田震聽後,頓時聯系軍內的信兵,讓信兵快去陽城稟告。
阿拉真直接告訴田震:“等命令下來都生米煮成熟飯了,田少將軍,聽說你大哥是最近有名的斬屠將軍,你自己都是六品護營將軍,該不會連這點軍機都不知道?”
田震被說的滿臉通紅,他確實沒怎麽上過大戰場,滿腹兵書,學來也一直沒能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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