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簡單, 我知道他們在哪!”此貴族立即帶著幾個人離開。
等人走了,桑格這才收回信, 對剩下兩人道:“等會兒,這條路除了阿官部,誰也不準過!”
“參軍,這也是老爺的意思?”
“老爺認識阿官部的人?”
不然為何要保他們?
桑格道:“其他我不知道, 但我爹老謀深算,從不會做虧本買賣!”
說不定就是州衙那邊的意思。
同時陽城衙門,公堂之上, 逐漸增多不少公務。
蕭好俯身案首, 十分頭疼。
馬衙差還在旁邊收拾一疊公折, 準備搬到蕭好桌邊。
蕭好立即打住:“陽城縣令到底堆積多少公務?”
“大小姐, 這不是一個,是好幾任陽城縣令沒及時處理的案件。”馬衙差一句話徹底令蕭好頭炸。
蕭好捂著額頭,歎氣:“早知道那麽忙,我就該和她一起去。”
站崗的楚兵突然又接收到新的官令下來。
蕭好偶然間看見其中一本公折夾著一封信。
她拆開發現內容裡裡外外都是對上官繡的觀察。準確來說,是探子的情報。
如今蕭好回北境,外面的情報,按理說已經不歸她管。
怎麽還有信遞往這邊?
等翻到第二頁信紙,裡面則是滿滿對移影槍的介紹,並且圈紅那一欄,標注著生母乃楚人,複姓上官,乃宗族大姓。
古代一般人家都是從父姓,也有從母姓,除非個別情況,不然母姓一般是大族,地位比父親的高,才會冠上母姓。
蕭好視線瞬間聚焦,她問楚兵:“你確定是從北境外送來,而非州衙?”
“是北境外。”楚兵恭敬道。
蕭好招手讓人下去,她可以確定父親還不知道此事。
那應該和父親無關,他還沒開始插手上官繡的事。
也只是時間問題。
蕭好想了想,覺得探子的消息不會空穴來風,她當下決定:“老馬去請阿桑公過來。”
大裡墩附近已經被清空,除了兩方人馬,再無別人。
除了膽大的墩民敢開窗觀望,基本都是緊閉大門,避免牽連。
樓內樓外安靜到壓抑,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四處蔓延。
努斯不安地躲在後面。
圖爾單獨請上官繡進二樓。
上官繡走上樓梯,她的腳步聲,像節點一樣,每下都敲在所有人心上。
緊緊盯著上官繡,但凡她一個動作,樓下人馬立刻爆發大戰!
殺得你死我活!
圖爾也憋著一口氣,按理說,他不是什麽小嘍囉,不必那麽緊張。
現在連他都提到嗓子眼。
畢竟這次與以往的敵人不同,雙方都是各個戰鬥力相仿的同族。
二樓就幾米遠,圖爾感覺上官繡走了好幾個時辰,等他推開門那一刻。
“上官首領,我們老大就在裡面。”
上官繡邁進門檻,一腳踩得地板哢吱聲,引起室內注意。
裡間的人耳朵動了動,立刻招呼她:“可是阿官部首領?”
上官繡循聲走去,身後的扇門隨之關上。
她走到裡間,入眼的便是盤腿坐著一名大漢,蓬松大氅,肩披真皮狐狸頭,手裡拿著是金格刀。
似曾相識的一幕,讓上官繡恍了下,覺得對方有點像帖戈?
不過此人沒有帖戈滿身煞氣,但手上也是沾滿血的。
拿刀的人,眼裡會有一股戾氣。
上官繡盤腿坐下,心想,再過半月,冬天就要到了。
如果他們還在阿官山,估計會凍死不少族人。
她也非咄咄逼人之主,此次目的是宣示阿官部的存在。
“閣下就是雲欄山首領。”上官繡衝他簡單抱拳。
飛降眉頭一挑,非常不喜,他行的是胡禮:“你就是阿官部首領上官繡。”
上官繡聽到介紹,她毫不客氣道:“我們從未謀面,卻不打不相識,不知飛降兄約我來有何要事?”
語氣裡都是晚輩對前輩的敬聲。
落在飛降耳裡,就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女子,略微挑釁提起舊事。
並且陽城一戰,雲欄山還輸了兩次。
真是令人感到晦氣。
“你可知道這把刀的來歷?”飛降沒有廢話,直接將金格刀舉起,有一刻,眼裡閃過崇敬與癡迷。
對一把刀,崇敬?
實話說她除了繳獲武器,對金格刀的了解並不多。更體會不到這把刀在北草人心裡多麽重要。
透過窗柩,上官繡赤手空拳與帶刀的飛降,平立而坐,形成極其鮮明的對比。
一把刀在上官繡眼裡,不過是繳獲的武器,即使珍貴,也不足以讓她對待得跟個祖宗一樣。
有瞬間,陽光打在金格刀刃上激射的寒芒,從上官繡臉上掠過,有刀光斬首的意味。
見他寶貝金格刀跟命根子似的。
上官繡盯著飛降道:“這是帖戈的佩刀。”
她的語氣與其他胡人不同,談起帖戈都不自覺尊稱大將,或者像桑格這種恨透他的人,喊雲州屠夫。
她平淡的像是在提起一個不起眼的人。
飛降不易察覺挑動眉頭:“為什麽要背叛大汗?”
“甚至忘記自己是北草原的子民?和楚人狼狽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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