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去叫她過來!”努斯忍不住插一句嘴。
吳策瞬間來了底氣:“敗軍之將,也配首領親自過來?”
“那你們說的肯定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就別打擾首領!”
“你!狗仗人勢!”努斯氣得瞪眼。
圖爾瞪了努斯一眼,真是個拖後腿的家夥,不知道自己曾是敗軍之將,你一開口,人家當然不服了。
圖爾並未被俘虜過,他說話還是很有份量。
努斯作為雲欄山二把手,當過一次俘虜,聲望就一落千丈。
“可惡,我就輸過一次!現在連楚人都不拿我當回事!”
“這不是活該嗎!”圖爾冷哼一聲,他朝吳策道:“還請吳爺轉告首領一聲,就說我們後天請她在大裡墩一見!”
大裡墩是散胡人貿易地區,就在陽城西北角,靠近雲州那一帶。
現在散胡人勢力已經擴散雲州那一帶。
雲州被破後,楚人就再也沒有拿回此城。
現在雖有楚人繼續住著,但接受的是當地勢力的監管。
就連雲欄山勢力都不敢在大裡墩造次。
大裡墩住的都是各域貴族,卻鮮有北草原貴族。
當初帖戈攻破雲州後,阿鐵木大汗命令撤退,並且不許北草原人再踏進北境一步,就沒留人駐扎。
現在此處都是其他地方來的胡人。
吳策有點疑惑,飛降約首領在大裡墩見面,有何目的?
“行,我即刻轉告!”吳策道。
之後目送圖爾和努斯離去,還留下一車皮草。算是送上官繡的見面禮。
雲欄山是按照草原貴族的習慣送的禮,以為上官繡作為貴族也喜愛皮草。
吳策派了兩個人將皮草拉回來。
他親自推去馬村,說來也巧,上官繡這個人沒有什麽架子,她不打仗,就像普通的鄰家姐姐正在村口給孩子們烤番薯。
吳策心裡別提多愧疚,雖說這不是他能決定的事,但確實是他傳話的。
“上官首領,這是雲欄山送你的見面禮。”
“他們約您後天在大裡墩見面!”
吳策將車推到牆角。
孩子們頓時圍了過去,大家瞧個新鮮。
附近的阿官部族婦們也好久沒見過皮草,都忍不住誇這些皮草質感好,再縫製一下肯定能做一身好胡服。
上官繡見族人們喜歡,就讓他們拿回去先給孩子們逢一身。
不過她覺得雲欄山的胡人特別有趣,畏威不懷德,在他們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只要誰揍過他們,他們就尊重誰。
“吳守將,有什麽心事?”相比楚人,楚人的心思就多了。
吳策想什麽,上官繡並不知道。
吳策也沒多留,只是看眼吃番薯的孩子們,他突然道:“軍營還有一些布料,你們需要就去拿。”
說完,他扭頭就要走。
“請留步!”上官繡看出來他是在補償什麽?
早上阿麗嬸的態度就能說明問題,族人們非常不滿楚人卸磨殺驢。
她不計較,不代表族人們一樣。
吳策尷尬轉身:“請問首領還有事?”
“如果沒事能做下來聊聊?”上官繡給他搬了張凳子,放在火堆邊一起烤火。
她沒有再烤番薯,而是拿起一根洗乾淨的番薯,咬了一口,很甜。
吳策坐立不安,也拿起番薯,啃了起來,緩解一下尷尬。
上官繡主動開口:“後天我便要去大裡墩,去之前,關於城防問題,我還需要跟你討論一下。”
“我知道楚人需要按照規章辦事,不能隨便越矩,但事急從權,萬一遇到軍險還是要懂得變通。”
話落,吳策突然沉默,嘴巴也停止嚼動。
“吳守將?”上官繡疑惑道。
吳策立馬起身,朝她一個深鞠躬:“上官首領,我很抱歉!您作為陽城功臣,本該論功行賞,可現在卻只能待在馬村烤番薯。”
“如今還替我們操勞城防一事,此恩情,末將無以回報,唯有替陽城的兄弟們,父老鄉親,感謝你!”
說著他又給了一個大大的鞠躬。
上官繡哭笑不得:“這就是你躲我的原因?”
“如果是這樣大可不必,即便你不叫我幫忙,我也會護住陽城。”
她和蕭好已經約定好了。
三天后,她等她的好消息。
上官繡低眸,心裡有些隱約不安,說起來蕭好回去三天。
以往她辦事都勝在效率兩字,不會不說一聲。
而這次,蕭好連續三天沒有口信。
讓她有點寂寞。
吳策越覺她寬宏大量,心裡邊越愧疚,他感覺比之前更坐立不安。
他從未見過如此不爭不辨,默默無聞的人。
問題她還是一方首領!
“首領,末將為您做不了太多,但分內之事還是可以?還請您吩咐?”
上官繡知道他這是想自己好受點,不想落個恩將仇報的臭名。
她笑了笑:“正好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您說!”吳策無比尊敬道。
上官繡微微歎氣,深眸有些擔憂:“幫我打聽一下,蕭小姐——”
她還好嗎?
葭州蕭府,一處僻靜的庭院,楓葉滿地,石桌上一道倩影持著書卷翻閱著,兩耳不聞窗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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