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不蠢。”蕭太守說罷,起身離開祠堂。
走前還要他跪到後半夜才能回去睡。
蕭二等父親一走,頓時咬牙切齒:“每次都這樣!”
他們吵架我受罪!
翌日清早,蕭好已經起床,她在路邊攤買了碗餛飩,正埋頭吃著。
過路傳來一些坊談。
幾個吃早餐的過路商人,都在歎時局不利:“自雲州破後,整個北境都受影響。”
“葭州雖未有事,但附近人心已散。”
“每天就知道內鬥收稅,說封路就封路,我看再過不久葭州商人要倒一片。”
“要我說都是活該!自作自受!連自己人都每天想著投靠胡人!就州衙還在一廂情願做著春秋大夢!”
直到巡邏隊路過商人們這才閉嘴,繼續啃饅頭。
等人走了,商人們紛紛改道離開。
蕭好也沒了胃口,錢還是照付。
剩下的一碗,街角的一堆小乞丐們眼巴巴,聞著味。
就等吃客人的殘渣。
蕭好的目光在那些孩子身上停頓,最後多給了十碗的錢,讓小攤給乞丐們帶去。
小販老板連忙感激道:“爺真是好心,以後必定會大富大貴,出人頭地。”
蕭好笑笑不語。
老板也是個好心的,直接叫小乞丐們上自己這桌吃餛飩。
蕭好暗地多給老板一些銅板,便消失在人群。
上官繡進城後,她餓得肚子咕咕叫,便去了燒餅攤買了兩個燒餅墊墊肚子。
她剛剛在棧道臨時休息處打聽到蕭府的位置。
就是不知道蕭好住哪個院?
看來她還要花點時間。
就在上官繡就著一口豆汁喝下,牆角有幾個老乞丐舔舔嘴,渴望看著自己 。
上官繡想了想就掏出幾個銅板,買了燒餅。
燒餅攤小販見此,勸道:“兵爺,這年頭不利,您當好差就是造福百姓,其他事不該在您管轄的范圍。”
她覺得老板話中有話,剛抬頭,就看見老板是個胡人。
顯然是看出她的身份。
老板以為她沒聽懂,就又道:“要想他們多活幾天,就別多管閑事。”
上官繡收回手,朝老板抱拳:“這位同胞,還請解惑。”
老板四處看看看,然後才小聲告訴她:“今天是蕭家千金成親的日子,城內是不允許出現乞丐,前幾天就趕了些乞丐走。”
“今天這些乞丐,是在外面熬不下去,才冒著得罪蕭家的風險過來。”
“您給他們吃的,只會讓乞丐聚集一堆被官兵抓起來。”
說著老板已經包了很多個燒餅,將攤子給旁邊的販子照顧一下,他帶著上官繡往前走到巷子口。
上官繡見老板蹲在地上,撥開一堆草,裡面有個狗洞,那些燒餅都從狗洞遞了過去。
很快那邊一雙雙滿是汙泥的手搶過燒餅。
上官繡有些訝然:“看來老板才是真正的大善人。”
隨即,她面色一沉:“敢問是哪位蕭小姐成婚?”
“當然是蕭太守家的。”燒餅老板脫口而出。
很快他腳下多了個錢袋子,身後的人卻已經消失。
上官繡再跑到大街,街角的老乞丐們消失不見。
街道突然站滿人,迎親隊伍徐徐路過,喇叭聲喜氣洋洋,隊伍中一頂抹紅的喜轎,正被人抬著。
上官繡幾乎來不及思考。
尤其身邊看熱鬧的人討論:“蕭家這些年將能嫁的姑娘都嫁出去,整個北境都是蕭氏的親家。”
“貴人聯姻,門當戶對,蕭太守怎麽說也是北境一主。”
“噓!可不能這麽說,當心被聽了去,打板子。”
“你看我這嘴!”
而上官繡的腦袋轟一下空白,耳邊只剩下蕭家能嫁的姑娘都嫁出去。
難不成這幾天蕭好未跟她聯系,是因為要嫁人?
可古代父母之約媒妁之言,走流程都得七天,怎麽才三天就要成親了?
想到蕭好為人綰發,成為後院之婦。她不敢相信那個躊躇滿志的女人,會對包辦婚姻束手就擒!
不知為何,蕭好被脅迫這個念頭一閃,上官繡毫不猶豫,推開前面的人群,衝到街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揪心?
腦裡只剩蕭好成為別人的妻子的念頭。
站在迎親隊伍前,上官繡看清新郎,是個大腹便便,口齒不靈的中年男人。
“你,你,你跑路中間,擋擋我...。”新郎官一句完整的話還沒說完。
就聽見對面的官爺冷呵呵自言自語:“她怎麽可能會選你這種人!”
看見新郎的蠢樣,估計是哪家大官的傻兒子,她更加確定蕭好是被脅迫的。
“什麽?”新郎官滿臉懵逼。
隨後一道身影原地飛躍,衝過來,一拳頭轟他腦門上!
街道驟然炸開了!
迎親隊伍瞬間被打亂。
圍觀的群眾一個個目瞪口呆看著一位官爺,突然衝出來,打新郎了。
人群中不知誰,高喊一聲:“有人劫親了!!”
“有人劫親了!”
圍觀百姓瞬間沸騰起來,官家被劫親可是驚天大聞。
而且還是蕭家被劫的親!
街道另一邊,蕭好正在買乾糧,她手裡還拿著一個蘋果,聽到動靜,忍不住往右轉:“發生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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