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首領看著努斯的頭頂禿了,紛紛倒吸口涼氣。
再多一寸,說不定努斯的腦袋就沒了。
“老大息怒,咱們的計劃不成問題。”
“只要解決阿官部首領,就能繼續往前推進,到時彭城,河山據點,都是我們的天下!”
飛降根本沒打算殺死努斯。
他也沒理手下,便蹲下來,黑臉煞氣地望著他:“上官有沒有讓你帶口信?”
努斯兩眼呆滯,反應過來,他連忙道:“她,她說要跟您和談。”
“殺完我的兄弟,跟我和談?”飛降譏諷道。
努斯這次不敢隱瞞,將上官繡的原話告訴他。
飛降摸著下巴,思考一番:“這麽說來,她是怕雲欄山才會放你們走?”
“肯定是怕老大您報仇!”努斯吞口水道:“老大,接下來咱們真不會跟她和談?”
此話一出,其他替他說話的小首領,紛紛不滿,怨言四處。
飛降不語。
倒是努斯被眾頭領圍著,指責:“和談?努斯,你是輕敵被擒,不代表我們不行。”
“殺雲欄山那麽多兄弟,傳出去,本就打老大的臉,你現在竟然說和談?”
“和談就等於給那個女人戴高帽,承認她的實力!”
“別忘記雲欄山除了我們,還有其他散胡人。”
陽城邊區散胡人加起來起碼五千,這些人跟飛降不同,都在附近跟胡人自治區的楚人做起生意,暗地裡一直不服飛降。
因為那幫胡人都是正兒八經的貴族,不屑與奴人出身的雲欄山為伍。
現在突然來個女人打了努斯,相當於打的是飛降的臉。
飛降掃了一圈手下,冷笑連連:“你們的意思?”
一個頭領站出來把現狀說出:“她既然敢放努斯,哪怕將努斯作為人質,也免不了一場戰爭!”
意思就是放不放努斯,雲欄山都會打陽城!
和不和談,得先打才行!
否則直接和談,就真的給那女人臉上貼金!遭散胡人嘲笑。
上官繡痛打努斯的戰績,無論怎麽樣都會在陽城收獲一些地位與名譽。
“兄弟們想挫一挫她的銳氣?”飛降詢問一聲,似乎突然變得好商量起來。
眾頭領情緒高漲,勢要討伐上官繡。
不打上官繡丟的是雲欄山的臉,打,也必須打贏為止!
“好,本老大答應你們,就打一次。”飛降起身走向主座,直接點了擅長攻城的圖爾。
圖爾是個混血兒,他站出來道:“小的領命!”
“記住,不可輕敵。”飛降特別強調,隨即摸刀時,手又不慎劃道口子,流出血。
飛降見此反而高興大笑:“哈哈哈!金格刀真是遠見不如聞名!”
傳聞它遇強擇強!是個刀中牆頭草。
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
上官繡佩戴金格刀時,便從未劃破過手。
翌日,陽城吹起號角,顯然與努斯叫陣不同。
新來的一批胡人,攻城裝備齊全,人不多,但勝在精良。
一波箭雨首先射死牆頭的楚兵,楚兵們嚇得蹲下,但和之前不同,楚兵現在敢探頭看個究竟。
發現這次不到五百人。
楚兵立即匯報軍營。
此刻上官繡還在探望吳策。
吳策現在基本下不了床,整個人趴著。
“報——雲欄山胡匪又來攻城了!”楚兵語氣焦急。
吳策趕緊動身,扯到痛處,頓時疼得齜牙咧嘴:“這幫胡人到底想幹什麽?”
以前都沒像現在頻繁攻城。
上官繡深眸一閃,語氣抱歉道:“是我引來的。”
“首領!”吳策立即瞪大眼睛:“我知道你很厲害,但咱能不能低調點,你也知道陽城的現況!”
完了完了,他們剛打好的士氣,又要被打壓下去。
上官繡道:“只要撐三天,陽城會發生巨變,還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她跟蕭好研究過陽城地圖,發現陽城附近有三條山路,都處於易守難攻的交匯點,在外還有河山平原廢據點,是個絕佳的練兵基地。
還是攻守兼備的基地。
只要三條山路盤活,就能將陽城作為根據地,控制散區的交通脈絡。
後方跨越十幾個縣城就是葭州,前方靠近邊鎮,胡人楚人混淆,都不是善茬,但人總歸要生活會因為共同利益暫時維持和諧。
到時只要陽城打開交通,放開北境商道,哪怕變成一座孤山,也會是一座繁華的山區。
陽城路段有安全保障,前後方就不怕沒人來!
吳策欲哭無淚:“比起我,你更像塊將軍的料,膽大無畏是好事,但說不好聽在別人眼裡,你就是雞蛋碰石頭!”
上官繡不知如何解釋,她只能道:“吳守將,我是個異鄉新人剛熟悉地形,便知道陽城是塊風水寶地。”
“難道住在附近的人,不知道這是塊風水寶地?”
吳守道:“您的意思?”
上官繡看著他的眼睛道:“只是我的一點薄見罷了。”
“就算我不來,陽城被攻破也是遲早的事。”
她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吳策。為什麽釋放努斯?就是向所有人釋放一種信號,她是被動自衛反擊,而非侵入。
並且通知所有勢力,她是入駐陽城的新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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