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兵們還以為她在緊張胡騎折返,連忙通報道:“侯娘,他們都跑了!咱們也趕緊和張獅匯合,不然敵軍又該糾集一起來攻打我們!”
上官繡努力壓下心神,她命令道:“掩護百姓過星河沢!”
一瞬間二萬衛兵都分散在星河沢附近,隻留一條道讓百姓撤去吳川縣。
撤得過程中,吳三和田六順負責觀察,他們驚撼發現這些百姓數量龐大,竟快十萬人。而且裡面有胡人也有楚人。
“胡盟真是喪心病狂!連自己人都動手!”
“他們沒有人性,什麽做不出來!”
“害死的都是百姓!”
吳三將人數上報給青亭侯。
上官繡得知沉默一會兒,詢問道:“還得撤多久,才能完全撤去吳川縣。”
吳三面色凝重,顯然是情況不樂觀:“青亭侯,即使半個時辰他們成功逃到吳川縣,可若是我們的防線被突破,他們一樣活不了。”
“咱們的身後可是十五萬大軍!”
即使百姓逃到吳川縣,只不過是多活幾個時辰罷了。結果基本一樣。相反他們還會因為這股百姓受製於星河沢附近,進不得退不得。直到被十五萬敵軍吞沒為止。
上官繡聽罷,她沉下頭道:“我知道了。”
“您要打算重新回山?起碼在機關堡咱們還能頂住......”吳三欲言又止,實際上心裡已經做出拋棄百姓的選擇。
可決定權在與上官繡。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上官繡抬頭看了他一眼道:“百姓就是青山。”
吳三低下頭十分慚愧:“比起生存,這些都將微不足道,您應該立馬做出選擇。也許,也許我們離百姓遠點,敵軍應該不會對他們下毒手。”
然而這番話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
哪怕是帶著僥幸的心理,幾乎都認定胡軍的殘暴,絕不會放過這些無辜的百姓。
上官繡示意他別再說了。
她握住移影槍,朝星河沢大壩遙天一指:“若是我搬動這座大山,可撼十五萬胡軍?”
此話一出,吳三露出駭然的目光,覺得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可短時間內如何搬動星河沢?”
上官繡冷靜地回首,她用勢在必得的口吻道:“炸毀它!”
這個充滿大膽荒誕的想法,令吳三和田六順等人頭皮瞬間發麻。
衛兵們跟隨她幾年早就知道她的脾性,說一不二,虎膽雄心,就沒有青亭侯不敢做,或者不能做的!
並且青亭侯每次都會化腐朽為神奇!
這也是大家跟隨她的魅力所在之處!
正是因為上官繡有驚心動魄的想法,還能去實現,讓不少人私底下認定她是天上派下來的使者,才會如此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上官繡側身振臂一揮,朝眾人怒喝一聲:“將弩機都拆卸下來,將所有火炮都收集起來!然後!”她指向大壩:“綁在橋壩上,炸毀星河沢!讓千萬洪流都湧向敵軍!將他們吞噬殆盡!”
如此威懾的魄力,令在場所有人無不膽破心驚!感受到極大的震動!
“唯!!!”衛兵有一個算一個,滿腔熱忱,熱血沸騰地呼喝。
所有人都將弩機卸下做出背水一戰的決心。
吳川縣正好在上遊,他們就在星河沢附近,而胡軍就在下遊。
上官繡這個大膽的想法給了所有人希望。
在金阿真看來上官繡在甕縣已經必死無疑再沒有生存的希望。
十五萬胡兵都糾集在甕縣附近,準備將青亭侯一網打盡。
金阿真別聽多痛快,現在上官繡再插翅難飛,只能任由他乖乖擺布。
他只要揮揮手就能將上官繡滅了。
“軍師,來,喝!”金阿真舉起酒杯要跟他慶祝。
何友光卻盯著甕縣的星河沢大壩深思許久,他升起一股擔憂:“主帥,不可輕敵。”
“我當然沒有,自從軍師為我解難,我已經非常信任你。”金阿真解釋道。
“以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然而何友光說的並不是這件事。
他擔憂道:“我怕星河沢會成為您的阻礙。”
“什麽意思?上官繡還能炸毀那座鐵橋?”金阿真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似的。
見何友光不像在開完玩笑。
他立即叫人準備如今世道上最先進的火藥,還有一座附近用星河沢差不多材質的橋。
帶著何友光去測試。
所有炸藥堆在新橋上炸得大橋震了震,但仍舊毫無倒塌的場面。
“軍師,我準備那麽多火藥炸,仍舊炸不穿這座橋,你說上官繡能炸毀一座比這橋筋強百倍千倍的星河沢?未免也太小看這個工程了。”
何友光忍不住松口氣。
他總算放心了。
“如此一來,學生提前恭賀主帥取得勝利。將上官繡的人頭獻給主子。”
“快了!義母馬上能見到上官繡的人頭。”金阿真十分堅定道。
星河沢已經被布滿所有火炮,但是所有人發現火炮的威力根本不夠。
有人特地用了橋墩試一試發現只能炸出一小塊橋梁,裡面的鐵筋還絲毫不動砌在水泥裡。
逐漸地衛兵們發現炸毀大壩根本上徒勞無用的。
張獅宋天明吳三田六順還有幾十個營的百長沮喪地站在上官繡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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