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你親自驗證。”
意思很明顯,她要這臭老頭活著。
上官繡注意到努斯,她挑眉疑惑道:“你過來幹什麽?渴了?”
“沒,我,我路過。”努斯瞬間當作沒事人一樣,氣消了,臉也不抽了,轉了個身,吹著口哨掩飾尷尬,又走回來。
“我說了不要自取其辱。”宋天明道。
金志武:“總衛有時候還挺沒眼色的。”
努斯頓時漲得臉通紅。誰知道這老頭居然那麽大架子還真有來頭。
楊府官沒有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他也沒有露出不滿,便坐下來以談判的口吻主動道:“不知總兵打算如何處置葭西?”
上官繡放下水杯爽快道:“全交給你。”
楊府官眉頭一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總兵的意思是……”
“葭西一戰,於我不值一提,對百姓來說卻是性命攸關的大事。”上官繡坦誠相待:“而楊府官乃葭西的父母官,交給你再合適不過。”
楊府官頓時難以置信地盯著她,直白道:“你就那麽大方將葭西拱手相讓?給那些戰死的青州官兵,如何交待?”
上官繡已經統計過傷亡人數,不得不說,此戰真的跟白撿一樣。
三百人輕傷,一百人重傷,無一死亡。
劉兵戰力參差不齊,大多是臨時征收的新兵在前線,號稱十萬大軍,實際很多人連把武器都沒有。
有驛營的百長通報他們攻破城後,居然還有人拿著擀麵杖和掃帚跟他們打仗。
而老油條都守在後方,聽說朝月城被破,劉子文昨晚就坐船逃了,哪還有心思打仗不是投降就是逃跑。
基本不敢留在葭西。
“楊府官說的對,是該給我那些將士一個交代。”
上官繡當即命令宋天明金志武協助楊府官辦事。
就當在楊府官面前留個眼子。
可她沒想到這楊府官看見宋天明和金志武上前後,立即走到他們面前質問道:“你們都是楚人,為何給胡人賣命?”
宋天明和金志武都惶恐地看著他,滿臉避之不及。
努斯見此更是退避三舍。天啊,這世上怎麽還會有這種耿直的笨蛋存在。
靠近他果然是要觸霉頭的。
當即他對兩位部下露出同情的眼神。
宋天明和金志武誠惶誠恐地表忠心:“末將兩人對總兵忠心耿耿,總兵的提攜之恩,末將等人無以回報唯有下輩子做牛做馬才能還清。”
聽得上官繡差點被水嗆著,她安撫兩人:“不用回答他,你們跟著辦事就行了。”
楊府官沒有收到答覆,隻好朝上官繡抱拳道:“楊某定會安置百姓,還望總兵,按兵不動,莫再製造恐慌。”
“行,去吧。”上官繡揮揮手答應道。
得到承諾的楊府官這才放心離去。
宋天明和金志武滿臉生不可戀地跟著楊府官。
等人都走了。努斯才敢上前道:“劉子文可能要出東岸,您說要不要加派人手將他們攔住?”
上官繡道:“不必,有一隊人盯著,劉子文就會雞犬不寧。”
“希望他們不要輕易冒險,靠近船隻。等武器裝備到了,再說。”
“那要是對方離開東岸該怎麽辦?”努斯瞬間擔憂道:“然後他們不去越州直接出海該如何是好?”
上官繡表現的異常冷靜,她語氣帶著勸慰:“不一定要把船留在東岸,同樣也不一定要假設他們出海,就夠不到他們。”
“要想不敢想,為不敢為之事,方能突破極限。”
“努斯你就是太固守成規,所以東岸的任務,我才沒有交給你。”
努斯摸摸頭有些尷尬,不過此事也不能怪他。他並沒有接觸過所以想象不到。
“那接下來該怎麽做?再等劉子文真的逃了。”
上官繡舉杯一笑:“只能等。”
東岸十艘船沉了一艘,九艘都被劉子文來來往往盤查過,他對著撈上來的瓦罐一陣觀察,眉頭一皺,不解這玩意怎麽在水下點火的?
白成一眼瞧出裡面的門道:“劉帥,此處包裹一層防油紙,瓦罐當中也非都有火藥,還有一些空罐。這些空罐裝有防油紙,還有一易燃的樹脂,分別在罐口罐底的位置,主要船一動,裡面的火引便會掉在這些地方當中,一旦燃燒就會直接爆開,從而點燃帶有火藥的罐子。”
如此周到的防水裝置,再加上大船的晃動,完全就是個定時炸彈。
白成都覺得新奇:“依末將之見,這些大概是臨時拚湊的□□。”
“若多花點時間,說不定……”
“夠了。”劉子文再也聽不下去。
他不想聽這殘酷的事實和長別人威風。
“事到如今,只能強闖了,能出去一艘是一艘。”劉子文現在已經害怕到極點,一聽說官閻王有威力無比的□□,還是臨時裝的。他就恨不得飛出外海。
馬上離開中原。
為了保命連他的寶貝水兵也不再面面俱到。
白成小心翼翼將所有罐子丟岸邊,罐子落地砸出嘭的一聲,竟然沒有爆炸。
白成心想這□□能不能炸果然是偶然性的。
可惜要是能讓他多研究下,一定能複刻一個。
劉子文決定放手一搏,船路很快就被打通。
一艘艘船繼續航行,穿過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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