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助我也!
他要投靠的便是這般鐵血軍人,升遷全靠自己的本事,而不是自己的爹是誰,或者自己的娘是誰!
靠關系聚在一起的少爺兵,怎麽可能真心上戰場打仗替百姓賣命!
而他們這些有本事的通通被排除在外,無用時連飯都吃不上,有用就讓你去送命。
那樣的軍營,人心早就散了。
他當初就是因為不滿長讓一個妾的外甥頂了自己城門校尉的位置,喝酒說了實話才被趕出大本營的。
梁鎮牌樓抓人的抓人,拚命反抗的反抗,最後一刀揮落,鮮血揮灑,橫在手上的刃柄在冬天比平常更沾染幾分寒氣。
與此同時努斯在河道東到西,順時針,開始清理雜草,好在沒有下雪大家乾活還算利索。
臨時還架起一個草棚作為休息區。
時不時會有幾個坤縣草民路過,他們都是面黃肌瘦,兩眼發青,因為身軀過於窄小,撐不起寬大的麻衣,滿身汙泥,也不知道在哪裡打滾過,整個人就好像從棺材裡爬出來一樣,若不是還能動,瞧見的還以為是乾屍復活了。
努斯幹了半個時辰,抽空去草棚整兩口溫水,便看見附近已經悄然聚集一幫草民,開頭他並不以為然,直到他拿出番薯想啃兩口。
終於一個草民大膽走進草棚,眼睛放光盯著他手裡的番薯,嘴還張著,雙手背在身後。
絲毫不像剛剛進縣時草民見到他們都畏懼躲在一邊,相反他們還敢湊上來。
努斯剛要開口趕走他們,轉眼間,發現身後也有人靠近他,河道三三兩兩成群開始圍著他,冒著饑光,渴望地朝他一步步靠近。
努斯頓感頭皮發麻,他定眼一看,發現敢於直面自己的草民,背在身後的雙手,攥著枚尖石。
他吞咽一下,然後將番薯乖乖交過去,那草民頓時一把搶過番薯,還在努斯手臂上抓了兩道血痕出來。
嚇得努斯趕忙推開人群,鑽了出去,跑到河道邊,跟兄弟們匯合。
“努斯衛長,您這是怎麽了?”
“嚇死我了。”努斯再也不敢靠近草棚,草棚那些地瓜也很快被人分食而光。
吃完番薯,這群草民才離開。就好像餓狼飽餐一頓,返回棲息地。
努斯心想這坤縣裡的人,都不是什麽善類!
不過之後等胡鐵三帶著三百草民過來幫忙清理河道,努斯的怨言才少一點。
那百長還掛了點彩,手臂被人砍了一刀,捂著的手指還不斷在流血。
努斯見此立即揪住胡鐵三的衣領:“你到底帶著他們幹了什麽?”
胡鐵三一點都不怕他,還將他的手一根根掰開,然後整理一下衣襟,才告訴他:“梁鎮那些人都是欺軟怕硬的家夥,殺幾個不長眼的,他們還敢提什麽條件?這不讓我都給帶來了,算是完成校尉大人的任務。”
“倒是你運氣真好,居然沒事?”
努斯吞口水,覺得他話裡有話,忍不住問:“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胡鐵三警惕地看向四周觀察沒人,他才松口氣說:“這裡可是有名的吃人窟,別看叫河道東河道西,這裡通通都是一些快活不下去的草匪,你要是落單鐵定會被他們抓起來煮著吃了。”
努斯想起剛剛自己差點被那群人圍住,還看著他露出凶悍的饑光,還以為饞他的番薯,結果是他的身子!
一想到那群草民吃人肉,他頓時捂著嘴扭頭跑到路邊的草叢邊吐了出來。
看的所有人一陣泛惡心。
三百草民被趕來清理河道,效率果然提高了。
再加上此處人多勢眾,那些草匪都不敢靠近,隻敢在外面遠遠待著。
胡鐵三見被盯著不是個事,保不準一個不慎就少了個人。
他立即去找百長商量,殺幾個最狠的草匪震懾一下。
百長答應了。
派去的二個兄弟去了一會兒,便挑著五顆人頭過來,懸在草棚邊,嚇得草匪們再也不敢上前。
河道的雜草亂石,土堆,通通被清理出來。
然後是河道西。
花費二個時辰後,臨近傍晚,胡鐵三再將草民送回去,所有人再折返主屋。
上官繡已經在桌上擺了一些洗乾淨的石子,每一顆都有拇指那麽大,用炭灰畫的各個點在擺陣玩著。
努斯和百長等人再次折返,百長的傷口又裂開了,還在出血。
上官繡見此,她將腰間揣著的袋子拿出來,從裡倒出一些黑、火、藥,讓百長挽起袖子。
開始大家還不知道她想幹什麽,直到黑、火、藥撒在傷口上,她又從爐子裡挑了跟火條子一下子點燃,銀光滋一聲,百長被嚇了跳,感覺皮膚上一陣炙痛,傷口瞬間止住血沒有再流。
上官繡看著那深一寸的傷口,命令人給他再縫一縫。
還是讓努斯動手,努斯拿著針連著皮肉和百長的悶痛聲,好不容易縫合好。
再想到白天他差點成為人肉,又看看百長那一團肉,他頓時丟下針跑到門口,扶著走廊的柱子嘔吐起來。
“這小子怎麽了?”上官繡無言以對,她只是教他縫合,畢竟他動手能力強。
百長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鞭炮裡面的藥子,居然可以止血,當下便記下這個辦法。
上官繡將隨身帶的金槍藥的瓶子給了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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