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我不分,愚蠢至極!”
上官繡停下腳步,看見守在花城門口的是徐琪和攻城形成的余兵,他們隔著數十米都恭敬地朝她鞠躬。
上官繡轉身適度打住趙青和田震:“這是葭州精心籌劃的一場輿論攻擊,為得是轉移俘虜和民間的注意力。”
“如果這口鍋我不背,那麽如今人人歌頌的青州英雄,徐四光就要被推到風口上。”
上次在衙門口,徐鋒就是故意來探取她的口風。
徐四光在建城遇挫時,停滯不前,令五千徐軍喪命建城,顯然已經被不少人所詬病。
青州雲州各地之後頻繁傳出徐四光過失的負面消息,說是他丟掉青州也不過。
甚至有人上奏州衙,提前打眼藥,不再希望徐四光繼續留守青州,或者主管青州。
或許就是因為有這些質疑的聲音在,也迅速升起另一撥持反對意見的人。
而徐軍內部除了有徐四光這樣忠誠愛國的人,也有一些勾心鬥角之輩,不巧徐鋒就是。
她猜,就是徐鋒上報了葭州,提前給支持徐家的人打了眼藥。所以才有現在集體拿她開刀的場面。
葭州沒有因為她擅做主張攻破建城而罰罪,顯然是默認她的行為,但與此產生的負面,也要她去承擔。
這種甩手掌櫃,應該是州衙某些針對她的人。
趙青倒吸一口氣,難以置信道:“可這是戰場,刀劍無眼,憑什麽讓你一個人背?”
“葭州那邊明明可以多費點功夫想辦法解決,為什麽選擇這種方式?”
田震清醒地告訴她:“因為葭州需要扶持徐副總兵坐到青州總兵的位置上,而青州總兵必須是家世清白,光明磊落的人。”
最重要的是完全聽命於州衙的人。
這是葭州一貫有的造神的手法。
為得就是激勵千瘡百孔,戰後的青州民間的士氣。
趙青感到十分憋屈:“我要請叔叔替師父求情。”
上官繡讓她不要白費功夫,趙鵬在背後肯定已經幫過她,否則也不會讓她出現在談判桌。
只不過州衙另一股勢力,花樣百出,非要排擠她下台。
“我不在談判桌,未必不是好事。”上官繡滿不在乎地抬腳,剛走,便又有一枚東西扔到她肩膀,好像是從城牆上扔下來的。
她抬頭,便看見一個齊將抱著孩子,尷尬地朝她一笑,懷裡是個七八歲的孩童,朝她又扔了一顆...糖。
孩子口齒不伶俐道:“吃,吃糖。”
趙青頓時擼起袖子要替師父罵人,可看見是一顆糖,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田震撿起另一顆糖用衣服擦擦糖膏上沾著的灰塵,然後丟進嘴裡說:“看來也不是所有人都眼瞎。”
“屠建城五千人,可是能救幾萬人。”
實際不止幾萬人。
花城是齊軍的大本營之一,當地百姓都有五十萬人在古代算是大型城市了。
現在花城留守有二萬齊軍,澤北則是齊田方最後那點主力部隊。
齊田方已經退到澤北,他心知肚明自己投降不僅不會得到州衙的同意,可能還會血濺當場。
所以齊田方帶兵已經前去荊州,借了西涼州的官道,想趁機攻打荊州作為新駐點。
荊州是出了名的兵弱,當地軍隊不過一萬人,怎麽可能打得過齊軍。所以州衙那邊已經開始迅速布防荊州。
只是荊州跟葭州關系不好,並沒有回應。
這讓州衙不少人急得頭疼。
於是有人又想起陽城衛所,想讓上官繡去拖住齊軍的腳步,他們好趁機從各地調派人手,剿滅齊田方。
當晚上官繡便在城外的營帳接到了州衙的公文,先是以忍辱為重勸慰她,然後再委以重任,希望她三千人去許陽牽製齊軍二天。
齊田方起碼還有二萬人。
三千人去牽製二萬人。
趙青從未想到州衙如此無恥,她差點就將公文撕了。
田震也為州衙此舉感到蒙羞。
“什麽玩意啊!三千人打二萬人,簡直天方夜譚!”
“州衙那幫人莫非以為師父可以撒豆成兵,神通廣大不成?”
上官繡默默一笑,大概猜到州衙為什麽會有此舉?徐家是將她有新兵器一事都上報了。
估計之後州衙馬上要打她一窩蜂的主意。
她掃過一個自稱自己徒弟的趙青,還有叫自己姐姐的田震,心中悄然生起一個主意。
“趙青,田震,你們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兩人點頭如搗蒜:“師父,姐姐,當然願意!”
上官繡立即起身將公文撕了個稀碎,她再抬頭,雙眼再也藏不住那滾滾如江水的野心,只是背著兩人,趙青和田震並未親眼所見。
她輕歎一聲,回頭望眼談判桌的方向,露出一抹詭譎的笑意。
特使大概不記得她說過的話了,談判可是下下之策?
之後上官繡她再回頭宣布道:“我將出動陽城所有兵力,包括所有的一窩蜂舉戰許陽。”
而許陽將是她人生的第一波逆轉!屆時無論有沒有將齊田方逼得走投無路,她都能第一時間取得與荊州的聯系,之後反撲青州!這點從李聰需要她的河山商路可鑒,李聰就不會拒絕她之後那些完全對他有益的行動。
最後用三千人,還有她那一萬新兵徹底反撲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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