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衙門很快傳來一個消息,徹底引起所有人的警惕。
陸六跌跌撞撞地衝進公堂匯報大人們:“啟稟,啟稟知府,將軍,特使,青州儒生與百姓在舊營聚集抗議,已,已被上官將軍采納。”
“並且,並且上官將軍退讓一步,請儒生與各地鄉長共同決定俘虜探親一事!”
“什麽!”徐鋒的反應特別激烈,他滿臉不可思議道:“她竟敢越過知府做十裡八鄉的主!”
韓豐可不受他煽風點火。
事到如今,連他都沒辦法扭轉民心。
徐家要是不願意接受,就自己想辦法去吧!
韓豐從椅子上起身,便要跟陸六去舊營。
之前活閻王一直邀請自己,他都推辭了,這次他想親眼所見。
徐鋒連忙出聲阻攔:“韓大人這是要去哪?”
韓豐輕輕甩袖非常有脾氣地不搭理他,然後大搖大擺地像條鯰魚一樣扭著走了。
陸六緊隨其後。
徐鋒氣得抬手指著韓豐離開的方向:“特使你看,他他他胳膊肘往外拐!”
“分明說好了是要幫我大哥的!”
年海此時此刻也不得不承認,活閻王剃發激起數十萬青州百姓的同情,光是這波民意已經足夠將活閻王的威名推到巔峰。
還有他幫的是徐四光,可從來沒見過徐四光。
年海意有所指地道:“你口口聲聲替你大哥出頭,可徐副總兵又說過什麽?”
徐鋒整個人都變心虛了。
他剛想找借口,年海跟他相處一段時間,早就摸清他的性子。
年海提醒道:“本特使就幫你最後一把吧。”
如果再不行,那只能聽天由命了。
“是!”徐鋒低下頭總算松口氣,還好特使站在他這邊。
“請問特使接下來該怎麽做?”
年海抬手豎起食指對著公堂上的清正廉明四個大字:“上報州衙,讓州衙直接任命徐四光為青州總兵!”
“態度要堅決,這樣州衙搖擺不定的心才能分明。”
簡單來說就是直接逼州衙表明自己的態度。總兵這把寶座到底是徐家還是上官家?
此話瞬間讓徐鋒跟打雞血一樣,他激動得手足無措:“多謝特使支招!末將這就去辦!”
徐鋒立即離開衙堂。
年海本來想收拾一下公文也要離開。
衙堂上忽然有一人漸漸走到公桌邊,然後直勾勾地盯著他。
年海注意到一抹人影接近,他側頭髮現是老熟人。
再看見對方滿是交錯橫豎的傷口的雙手上,舉著一個玉牌,他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很快收回情緒。
“是你!”
“好久不見,年...大人。”徐琪抬頭將玉牌遞給他。
年海猶豫一下,他伸手接過玉牌,拇指摩挲著前後雕刻著:止戈為武,崇文安邦。
他歎氣道:“請問凌雲閣有什麽指示?”
徐琪貼近他耳朵小聲通知他:“舉薦上官繡為青州總兵。”
“什麽...你!”年海立即抽身後退幾步,他指著徐琪有些顫抖,難以置信這個決定,再想到最近風聲,似乎都有一張無形的大手在推動著,影響青州百姓的心。
徐琪只是立在原地沒有再多余的話,而是抱拳警告道:“年大人,徐三告退。”
“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
“大小姐快要從西涼回來了。”
年海生生咽下口氣,眼睜睜看著徐琪離開公堂。
他隨後坐在知府的椅子上,大掌忍不住狠狠攥緊玉牌,因為他曾是凌雲閣的一員。
發玉牌就代表這是凌雲閣上下一致的決定。
而徐鋒還不知道徐軍的後路,從徐琪發出玉牌就已經徹底斷了。
他還興衝衝地請了文書反反覆複寫出文采最好的自薦書,等寫完由徐四光簽字或者蓋章便可。
舊營地現在如火朝天湧進一大幫人進來認親。
各地鄉賢都被請進主帳,這些人第一次被官家將軍奉若上賓,剛開始還渾身不自在,覺得不真實。
隨著上官繡踏進帳篷客客氣氣與眾人商討青州籍齊兵的歸處。
各地鄉賢從小心翼翼慢慢變成放松,儒生們也頻繁提出問題讓上官繡做出回應。
上官繡一一答覆達成協議,然後臨時組衛兵處負責歸鄉的齊兵,並且承諾軍法庭會繼續監督齊兵。
而軍法庭本來就如雷貫耳,眾人都打心眼裡相信,最後雙方都非常滿意。
齊兵亦正式宣告解除俘虜的身份,在州衙未有確切的安排之前,萬余人暫時歸陽城衛所接管。
對此,俘虜們都沒有意見。
除了需要回家探親的人,其他人基本願意留在舊營地繼續訓練。
鄉賢和儒生們還特地去訓練場查看,本以為俘虜們是受到虐待,沒想到俘虜們只是日常訓練罷了。
而且陽城衛兵比他們更勇猛,一口氣十個項目,還能負重五公裡。
令俘虜們十分向往衛兵那樣的體格與耐力,還爭相去練,傷了的被抬走還嘴裡叫喚著想要繼續練下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沒見過這麽喜歡受虐的兵,這活閻王到底給他們吃了什麽藥,個個賣力地就像上場打仗一樣。
上官繡並沒有多做什麽,只是內部仿照現代定下了班連團,一班多少人,一連多少人,一團多少人,再修改一下,全都是從考核上來重新任命一個個小團隊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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