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臣年走得很快,很快就消失不見了,顧一瑟提著裙擺,步子邁不大,無語極了,
身後的顧二少夫人趕了過來,擔憂道:“怎麽了這是?”
“謝相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然後就走了,不明不白。”顧一瑟覺得奇怪,對方分明是誘著她想要追過去問明白。
顧二少夫人覺得這個妹妹低俗不堪,不懂謝相為何與她相識,還要特地與她說話。
“妹妹,日後莫要追著男人,被旁人瞧見了,便是你的錯。”
“曉得了。”顧一瑟點點頭,謝臣年是什麽意思?
糊裡糊塗地走出後院,玉珉在馬車上等候多時,見到女孩精致的眉頭蹙起後,面上淡淡笑意隱去。
車夫揚鞭,馬車噠噠動步。
顧一瑟先開口,說道:“如果有女孩來和你搭話,你會怎麽做?”
玉珉挑眉道:“哪個男人故意和你搭話?”
“我就問問你。”顧一瑟吐了口氣,或許是顧一弦主動招惹謝臣年。
玉珉沉吟須臾,很快想明白了,“謝臣年招惹你 ?”
“你怎麽知道的?”顧一瑟驚訝,跟著她的叮叮當當還沒進入玉珉的視線呢。
玉珉說道:“謝臣年風流,府內姨娘比顧家的女兒都多,今日入了顧府,我猜也只有這個人招惹你。”
顧一瑟愈發覺得玉珉擔任了那麽多罵名是有原因的,她點點頭,說道:“你真聰明,謝相招惹我做甚?”
“大概、你長得好看。”玉珉冷笑。
顧一瑟眼前一亮,“謝相會不會求娶顧一弦做妾?”
玉珉曬道:“你祖父不會答應的,做妾的話,你父親不要出門了。”
顧一瑟的算盤落空,耷拉著眉眼說道:“我今日打架了。”
“嗯。”玉珉不意外。
顧一瑟覺得她太淡定了,“我打了顧一弦。”
玉珉闔眸:“打了便打了。”
顧一瑟又問:“你不怪我嗎?”
“你不打帝後便可,其他人打了就打了。”玉珉心平氣和道。
顧一瑟暗自點點頭,果然是站在權勢巔峰上的人,她又問:“我要是打了謝臣年呢?”
“是謝臣年沒用,連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都打不過,怨不得你。”玉珉淡然。
顧錦瑟提了一口氣,再聽到‘手無縛雞之力’這句話後,無端臉紅。
她說道:“我覺得謝相像女人。”
“然後呢?”玉珉驀地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眼前不省心的人:“你想扒人家衣服檢查嗎?”
顧一瑟噗嗤笑了出來,靠在玉珉身上,笑得花枝顫顫,玉珉甚是無奈,抬手將她發髻上的金簪扶正。
笑過一通,顧一瑟也覺得舒心多了,便道:“等有時間,我就去試試。對了,謝相知曉我是顧一瑟。”
她坐了起來,擔憂地看向玉珉。
玉珉依舊穩如泰山,“知曉又如何,兩家親事是兩家定,並無旨意,旁人知曉也無妨。”
不是欺君之罪,便不算大事。
顧一瑟覺得也對,舒心地又靠在玉珉身上,喜滋滋道:“顧一弦罵我是東西,我一拳打了她。你可知曉白蓮花?”
“蓮花?”玉珉被她貼著,有些不適,但還是忍住了,“你說得白蓮花可是會扮可憐來害人?”
“咦,你怎麽知道的?”顧一瑟驚訝,難不成這裡有現代人?
玉珉坦然:“旁人說的,這個詞語許久以前就有了。”
“嗯,顧一弦就是白蓮花。”顧一瑟說道,猜測多半是前人留下的,她又問玉珉:“綠茶呢?”
玉珉也知曉,“綠茶是外貌清純的女孩,內裡卻是處心積慮害人,與白蓮花一詞相似。”
顧一瑟眨了眨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玉珉,“你知道中國十大發明嗎?”
“不知道,這又是何物?”玉珉被看得心中發怵,下意識將顧一瑟的身子朝外推了推。
顧一瑟沮喪,玉珉這般古板,必然不是現代人。
試探錯了,她又說道:“我覺得她是白蓮花還是綠茶。”
玉珉頷首:“找戶人家給她嫁了。”
“嗯?”顧一瑟興致勃勃,“你有辦法?”
“目前沒有,盯著便是,她不過是一閨閣姑娘,翻不了天。”玉珉掀開車簾望向外面,語氣卻顯得漫不經心,處置一個姑娘罷了,有太多的法子了。
顧一瑟點點頭,卻見她盯著外面,自己順勢也看過去,外面都是賣吃的。
“在外面吃過再回去吧。”顧一瑟心動了。
玉珉搖首,“回去吃。”
顧一瑟立即瞪她一眼,老古板。
放下車簾,一陣陣香味飄了進來,顧一瑟雙手托腮,盡力忽略陣陣香味,盤算著過幾日領著木梨出來好好吃一頓。
玉珉這人……不適合出門,適合在家待著。
到了長公主府邸,下人來迎,管事稟道:“皇后娘娘召殿下入宮去了。”
玉珉頷首,顧一瑟好奇起來,忍不住問玉珉:“為了清安公主的事情嗎?”
“多半是的。”玉珉也不隱瞞。就算規避風險,也該讓站在漩渦旁的人知曉自己的處境。
顧一瑟點點頭,皇后換了夫君,換了身份,但長公主這個小姑子沒變呀。
武帝之妻,長公主是她的小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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