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陛下第五女,我說的話可比謝相都有用呢。”顧一瑟發揮自己坑蒙拐騙的本事了,不忘朝謝常之眨了眨眼睛,“好好想想,我可是公主,權力高過玉珉謝臣年,若想活命,說一說過往。”
面前的女孩是狡猾的,渾身上下透著小機靈。
謝常之覷了一眼玉珉,這時,夜白將謝相背了出來,雙重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
顧一瑟抬手,如兄弟般拍他的肩膀,“想好了嗎?”
“殿下想知道什麽?”謝常之心中計較一番後,偏向於女孩,女孩看上去好糊弄些。
顧一瑟巧笑道:“你做的事情都可以說一遍,不,寫在紙上,寫過之後,我便放你離開,對外說你死在了謝家大院內。如何,他們可不會答應你。”
謝常之心動,還有一層原因,他做的事情與玉家有關,卻與公主無關。
顧一瑟立即讓夜白背著謝常之回石室,自己立即跟上。謝臣年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地面去密道內,她急道:“玉知因,你不管管嗎?”
“我如何管得了五公主。”玉珉會心一笑。
謝臣年一口氣沒喘過來,直接暈了過去。玉珉嫌棄地看了一眼,吩咐人將謝相送回驛館。
而室內的顧一瑟尋了紙筆給謝常之,自己在一側等候,嘴裡嘀嘀咕咕說著謝臣年與玉珉的‘善事’。
謝常之臉色差的厲害,提筆的時候,指尖顫抖,顧一瑟讓人給他拿了水喝,又拿餅。
謝常之吃了東西後,慢慢恢復力氣,看了女孩一眼:“不知陛下這些年的舊疾可好了。”
“我不知道舊疾,我隻知曉母后死後,父皇又立了新後。新後已懷有身孕。”顧一瑟學著玉珉薄涼的語氣。
謝常之不說了,冥思片刻後,終於抬筆,顧一瑟也不看,學著玉珉平日裡的姿態,負著雙手站在門口。
一連等了一個多時辰,天色亮了,謝常之慢悠悠地放筆,她屁顛地上前接過數張供詞,掃了一眼,大致不認識。
雖說不認識,她還是將紙收好,道:“我馬上給你準備吃食衣裳,你走吧。”
說完,她就走了,速度快到謝常之還沒反應過來。
顧一瑟立即去找玉珉,“寫了什麽?”
玉珉深深看她一眼,唇角彎彎,嘲諷她:“五公主竟然大字不認識一個啊。”
“別亂說話。”顧一瑟瞪她,“快說說,寫了什麽東西,他可寫了一個多時辰呢。”
玉珉清掃一眼,“說了宮變。”
“宮變、十七還是十八年前的宮變?”顧一瑟面露惶恐,“他在嶺南呢,怎麽知曉那場宮變的。”
十八年前,謝常之出門遊歷,為權勢,隱姓埋名入安王府做門客。武帝陛下登基後便盯上了兩位弟弟的兵權,不管不顧地令他們交出兵權。當時,朝堂之上多人勸阻,誰知,武帝陛下處決了他們,造成諸多冤案。
此時,安王在謝常之的建議下交出兵權,而齊王不肯,借機拖延。
是謝常之毛遂自薦,去齊王處遊說,說服齊王出兵圍住京城,安王為輔助。待成功後,安王願奉齊王為帝,但齊王需將安王的兵權還給他。
齊王心動了,出兵圍住宮廷,安王拖住玉駙馬。
齊王攻入宮廷,辱昭德太子,殺武帝。而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安王已入宮廷捉住皇后。
玉駙馬趕回來,安王立即加入玉駙馬的陣營,伺機殺齊王。
武帝膝下皇子皆喪,清安公主失蹤,安王順勢登基為帝。此時謝常之退出京城戰局,回到嶺南,以新帝的力量接管謝家。
聽到這裡,顧一瑟歎氣,玉珉卻說:“這是其一。”
“其二便是兩年後,玉駙馬來邊城,謝常之得到陛下屬意,殺玉駙馬陷害葉王爺。”
顧一瑟急急問道:“證據呢?”
說完後,她又說道:“謝家被滅門是不是就是因為那道殺玉駙馬的旨意?”
“現在還未可知,需要找到那道密函,以及陛下與齊王簽訂的條約。這些都在謝常之手中。”玉珉將供詞收好,天色大亮,她看向女孩:“累不累,先回去休息。”
“我答應謝常之放他離開。他可寫了密函在何處?”顧一瑟說道。
玉珉搖首:“沒有說,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先回驛館。”
如今的局勢只能暫時將謝常之放了,還要暗中保護他,等他自己拿出密函與條約書。
回到驛館,謝臣年都醒了,正靠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吃粥。顧一瑟要過去看看,玉珉卻拉著她回屋睡覺。
“看一眼。”
“你累了,先睡覺,我來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兩人拖拖拉拉回屋去了。
將顧一瑟按在床上後,玉珉吩咐人守好,自己匆匆忙忙去找謝臣年。
兩月多的囚禁讓謝臣年大受打擊,精神不大好,臉色蒼白的厲害,靠在床上,整個人瘦得脫了形。
見到玉珉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們來玩了兩日才想起挖謝家大院?”
整整玩了兩日啊。謝臣年險些讓她們給氣死了,追著問道:“你是來玩的嗎?”
“她要玩,我便順著她。謝相將自己搞的如此狼狽,怨不得我。”玉珉長腿邁過,直接在謝臣年對面坐下,將供詞遞過去,“看一看,與你知曉的可一樣。”
謝常之的筆跡,謝臣年一眼就認了出來,掃了一眼後,略顯詫異:“他怎麽寫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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