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剛起身,顧笙又想到了什麽,連忙補充道,“房間的話還是那兩間,洗漱用品和一次性內褲什麽的都有,都在浴室的抽屜裡。”
“好的,我知道。”溫綿雪點頭,表示明白。
又不是第一次在顧笙家過夜,不過確實是離上次過夜的時間有些久了。
顧笙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孕肚,笑了笑:“我發現我懷孕後好像變得有點囉嗦。”
溫綿雪奉上一個體貼的微笑,溫柔著道:“並沒有。”
顧笙:“那晚安囉~”
溫綿雪點頭:“晚安。”
待到顧笙上樓後,偌大的客廳裡就只剩下溫綿雪和醉得一塌糊塗的許窈。
溫綿雪起身,來到了許窈的面前蹲下,試圖喚了一聲許窈,想著把這人先叫醒,然後再扶回房間。
“窈窈,醒醒,咱們去床上睡。”
迷迷糊糊間,許窈撐開了一雙倦意的眼皮,望著面前這張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中的臉,癡戀地看了半晌。
溫綿雪皺了皺眉,再喚了一聲:“窈窈,回房間好嘛,去床上睡舒服一點。”
許窈嘟著嘴,反問:“你床上嗎?”
面對如此明目張膽的調戲,溫綿雪神色一僵,並沒有說話。知道這人說的是醉話,也就不和她計較。
許窈癡癡地盯著溫綿雪,突然一個偏頭湊近,兩片濕潤的唇瓣徑直覆在了對方的唇上。
溫綿雪這下徹底懵了:“……!”
直到許窈將裹挾著酒氣的舌頭伸了進來,並試圖糾纏上自己的舌頭,許窈這才反應過來。
一把將人給推開了。
倏地一個起身,溫綿雪用手背擦了擦唇瓣,深深蹙眉望著沙發裡的許窈,生氣道:“許窈你……!”
到嘴邊的話隻說了一半就頓住了,因為那個“罪魁禍首”已經閉上了眼睛,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了。可很顯然,和一個醉鬼理論根本就無濟於事。
溫綿雪有些生氣,雙手環胸久久地凝視著許窈,本想撒手不管。可自己答應過顧笙的要照顧這家夥,況且自己也不忍心讓這人睡沙發。
最後,溫綿雪忍著脾氣將醉得不省人事的許窈給扶上了二樓,扔在了大床上。
***
又忙了兩天,新項目的事差不多已經初步落實。
今天是蘇南和生母的忌日。
於是,蘇南和決定去一趟墓園。
蘇母雖然是德國人,但因為工作的生物研究所在巴黎的緣故。所以,蘇母一直長期定居在法國巴黎。
後來組建家庭,再到孕育一雙兒女,蘇母就再也沒有離開過法國。哪怕在生命的彌留之際,也沒來得及回國,最後病逝在異國他鄉。
清晨,天微微亮,天邊泛起魚肚白。
又是一個下雨天,淋漓的雨聲被隔絕在了車外。雨滴飄落在車窗上,暈開一片氤氳水霧。
雨刷不停地左右來回搖擺,清理著不斷滴落在擋風玻璃上的雨水。
雨太大了,車速不得已慢了下來。在行過一段盤山公路後,終於,來到了郊外的這座陵園。
陵園內,一連排的翠綠松柏屹立在瀟瀟雨霧中,豆大的雨珠不斷地砸落在葉子上,雨聲轟鳴。
雨是驟然變大的,剛出門的時候雨並不大。
雨太大倆,現在下車的話,即便是撐著傘也會被暴雨淋濕。於是,蘇南和讓司機將豪車停靠在了陵園的入口旁,打算等雨小一些了再下車。
蘇南和安靜地坐在寬敞舒適的車艙裡,頭頂的星空頂閃爍著點點星光,璀璨如鑽石一般。
手裡端握著一杯已經冷卻了的咖啡,扭頭望著車窗外的厚重雨霧,想著心事。
女人一襲黑衣黑褲的正裝,外套一件黑色及腳踝羊絨大衣,一頭烏黑長發貼頭皮扎了起來。
臉上沒有帶妝,連口紅也沒有塗。
那一晚,蘇南和去北京見顧笙,在冰天雪地裡站了好幾個小時,後來又直接跪在了雪地裡,希望求得顧笙的原諒,可顧笙依舊沒有原諒自己。
就在顧笙轉身離開後,蘇南和的腿疾複發了。回去吃了止痛片,又熱敷了一下,才稍微好了一些。
想來是在雪地裡受了凍,續而引發了後遺症。
蘇南和同自己的主治醫生通了電話,將實情告知。電話裡,主治醫生讓蘇南和盡快回C市一趟,做一個詳細的全面檢查。
可蘇南和急著出差,行程早已經定下了,況且止痛片吃了後也得到了緩解,疼痛感最後也消失了。於是,蘇南和決定行程不變,等回國後再去醫院做檢查。
在車裡等了約莫一刻鍾左右,雨總算是小些了。
蘇南和獨自撐著雨傘下了車,懷裡抱著一束白色菊花,進到了陵園裡。
伴著耳旁的莎莎雨聲,女人朝著記憶中的那一方墓碑走去。
一別五年,蘇南和已經有些記不得母親墓碑的位置了,只能憑著殘存的記憶尋找。好在,蘇南和的記憶並沒有出現偏差。
寂靜的陵園中,蘇南和一身黑衣站在墓碑前,手裡撐著一把黑色雨傘。一張冷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辨不出一絲情緒。
傘外,些許雨水飄了進來。雨珠落在了懷裡的這一束白菊花上,花瓣被雨水給打濕了,染上了冬日的刺骨寒意。
墓碑上那一張四四方方的黑白遺照尤為醒目,照片裡的女人長得很是漂亮。即便歲月在女人的容顏下留下了痕跡,皺紋也並沒有影響到女人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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