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晃,我再開慢點。你忍住啊,吐車裡事小,吐你晏姐姐身上事大!”
那一下她也不是故意晃的好吧!女兒都跟別人那麽親密了,還不許她驚訝,還不許她吃醋嗎?女兒都沒這樣靠過她這個親媽的肩!
楊桂淑心裡吃味,想跟晏檸西閑聊幾句。
這話還沒到嘴邊呢,女兒就給堵住了:“媽,你別東想西想,我是真暈,想安靜會兒。有什麽事改天再聊。下周,下周末我回家,陪你喝酒也陪你聊。”
“行,你說的啊,晏老師替我作證。”不說就不說,楊桂淑也不跟她鬥了,“下周回來沒做到這兩樣,我可是要跟你晏姐姐告狀的!”
“嗯,晏姐姐作證。”明柚扣住晏檸西的手,撓撓她的手心。
“阿姨放心,晚上我會照顧好她。”母女倆的對話圍繞著她,可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晏檸西的前言不搭後語,落在明柚眼裡,就是好呆,好傻,好可愛。
落在楊桂淑眼裡,就…不太靈光的樣子???
還想著探一探是何方手段高明的神聖能把自家女兒給治得服服帖帖的呢?這尊神聖,怎麽有點木訥呀。
楊桂淑將兩人送進車庫,屁股都沒挪,衝晏檸西說了句“晏老師,有空歡迎來家裡做客啊”,連句再見都沒跟女兒說就開車走了。
被叫到的人懊惱不已,當了兩年老師,見過上百位家長,交流順暢無阻,甚至遇到不講理的,她也能沉著應對。今天見的也是家長,怎麽就手足無措了呢?
“晏姐姐?”明柚以為她還在生氣,喊她的聲音特別輕。
“上樓吧。”晏檸西懨懨的,第一次和女孩的家長見面,她的表現,太扣分了。
出門前想的還是如何讓女孩離開自己,回來後想的卻是,女孩的母親會不會不喜歡呆板的自己?會不會更喜歡談笑自如的齊雪歆?
明柚第一次見到“蔫了吧唧”的晏檸西。摸不準她的心思,從下車後就沒有黏著她,怕月盈則虧,也怕弄巧成拙。
……
兩人一前一後洗完澡,明柚已經趴在被窩裡睡意朦朧,掐了好幾次手指才讓自己沒睡著。晏檸西坐在床邊揉揉她的頭髮:“怎麽睡這邊了?”
女孩睜眼:“洗好啦?快上來,被窩已經暖熱了。”
她睡在晏檸西常睡的那邊,就是為了暖被窩。人等來了,她才拱起被子,往自己那邊滾了一圈。
晏檸西關了燈,掀開一個角坐進去,還沒躺好就被女孩抱住了腰。
“晏姐姐,你罵我吧,別自己悶著。雖然你生悶氣的樣子特別呆萌特別可愛,但我還是更希望,我在你身邊的時候,帶給你的都是快樂,而不是煩惱和氣惱。”
女孩埋首在她小腹,靠近某處禁地。
心臟撲通撲通跳起了熟悉的快節奏,晏檸西咬了咬下唇,雙手托起女孩的臉,於黑暗中俯身,在與女孩唇齒相依的親吻中尋找到了安寧和安心。
吻了許久,吻到兩人脖子都酸了,女孩才又笑著埋進她懷裡。
隔著一層布料,女孩的臉貼著她的左胸。臉上的熱意未退,晏檸西的身體猶如置身桑拿房。
“噓,你聽……”
微醺的女孩隻是靜靜地貼著,沒有再做進一步過分的舉動,“晏姐姐,我好像聽到有兩隻小鹿在亂撞的聲音,一隻是你的,還有一隻,是我的。”
小鹿亂撞的晏檸西,樓抱著女孩的肩,滑進了被窩。女孩也順勢蹭了過來,親了親她的下巴:“晚安,晏姐姐。”
“晚安。”
從記事起,晏檸西就自己睡一個房間。
母親也偶爾會來哄她睡覺,給她講古今中外的歷史故事,但每每皆是坐在床邊,等她睡著便會離開。
後來長大成人了,她也隻跟齊雪歆睡過一張床,兩人分蓋兩床被子。
齊雪歆是個夜貓子,講八卦講得興起,又得不到她的回應時,會伸手進她的被窩撓她癢癢。而她隻需裝裝“求饒”,說一句“都聽到了,別鬧了”,齊雪歆就會乖乖收回魔爪。
再後來同床的,就是明柚了。
明柚總在她脆弱無助時出現,也總是不顧她聲厲內荏的勸阻、責備或斥責,一次次固執地擁她入懷,用溫暖的懷抱驅走她內心的彷徨與不安。
齊雪歆說,明柚是她“撿”來的寶貝。可她哪有那麽好的眼力和運氣?
隻有她自己知曉,這個女孩,是她用了一個多麽昧心的謊言,才僥幸得來的“溫柔鄉”。
女孩是騙子。
她亦是。
她們都騙了對方,卻又都意料之外地動了心。
越陷越深,越深越不可自拔。
……
周六到來,晏檸西起的早,因為有一個班的早自習要帶,上午還有兩個班的語文課要上。
她做好了三明治放在餐桌,上班前,又進屋在明柚的額頭吻了一下。明柚,是她想藏起來,據為己有的女孩子。
女孩還犯著迷糊,晏檸西柔軟的發絲在她臉側掃過,掃得她癢癢的:“晏姐姐,你偷親我。”
“你醒著,怎麽能算偷親?”晏檸西愛憐地摸摸女孩兒的臉和耳朵,“還早,接著睡吧,早飯在桌上,記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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