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只是一個許久未見的老同學來懷安出差,請他吃了頓便飯。”
女孩聽到遲來的解釋,抿平了嘴唇。
擦完臉,晏檸西走回裡面,將髒了的濕紙巾扔進前台邊的垃圾桶。再回過頭來,見女孩蹲在了地上。
她摸了摸女孩的頭頂:“蹲著做什麽?不怕丟人?”
女孩拉住她的手:“頭暈。”
嗯,能撒嬌了。晏檸西在心裡笑道。
“那就早點回去休息。定好酒店了嗎?”說著使了點力,將人拉起來。
明柚不答,站直後牽著晏檸西的手往外走。
走出門口十多米,明柚摸出車鑰匙,衝馬路對面的某個停車位按了一下,嘟嘟,一輛白色汽車的車燈閃了閃。
詫異歸詫異,晏檸西很快想通。車子很新,租車的概率微乎其微,不是借來的,就是她家裡的。
可她跟誰借呢?她自己說的,又沒朋友。
答案呼之欲出。
只能是家裡了。
明柚喝了酒不能開車,可晏檸西又沒有駕照,隻好說道:“我不會開車。叫代駕吧。”
代駕是不可能代駕的,不過明柚也是真沒想到晏檸西不會開車。還以為當代年輕人十之八.九都有駕照,開車就跟p圖一樣,是自我修養手冊裡的必備技能之一。
“不想陌生人碰我的車,今晚就扔那兒吧。”
有出租車開了進來,從車上下來兩個摟摟抱抱的長發女生。
一下車就當街接了個嘴碰嘴的吻。
時間不長,也就兩三秒,親完就勾肩搭背地笑著往酒吧方向去了。
出租車開至明柚身前,男司機探頭問道:“兩位美女,走嗎?這邊的路線我都熟,各種檔次的酒店我也熟。”
老司機無疑了。
這地點,這時間,她和她在路邊的樣子,也不怪人家誤會。
晏檸西:“不用,謝謝。”
車子駛離,帶起一陣涼涼的夜風。
晏檸西抽出有些發汗的手,替明柚把衛衣的帽子戴上:“這幾天懷安的降溫幅度比衡原大,別一回來就又感冒了。”柔軟的發絲,也被她細心攏在了兩側。
隨後從兜裡摸出手機說道:“我看此處不像是正規的停車場,車子放這兒不安全,我給何老師打電話吧。”
晏檸西提出請何歡來幫忙開車時,看著明柚,在征詢她的意見。明柚遲緩地點了頭。
“喂,何老師,你睡了嗎?”
“還沒。怎麽了?”
“明柚開了車出來,但喝了酒,你方不方便來幫忙挪一下車?”
“方便,你發我個定位吧。”
打完電話,晏檸西的手就又被明柚拉住了:“何老師過來得二三十分鍾,我們去車裡等吧。”
後座,明柚歪頭靠在晏檸西身上,還拿了個松綠色方形抱枕壓在腹部:“晏姐姐,我肚子疼,可能是生理期快到了。”
提到生理期,晏檸西其實自己也疼,主要是集中在第一天,她很明白這種要命的疼痛感。
女生和女生之間最能共鳴的,大概就是生理期的痛了吧。
她手裡握著明柚給她的車鑰匙,一動不動地端坐著,好讓明柚靠得舒服些:“等會兒回去給你煮紅糖薑水。要實在疼得忍不了,家裡也有止痛藥。”
“嗯。”又迷迷糊糊地問,“你答應我的電影,我們什麽時候去看?”
“等你比完賽,周末得空了,都可以。”
“晏姐姐。”
“嗯?”
“你不要收別人的花了,至少在我們的約定到期之前,行嗎?”說著又歎氣道,“算了,你收吧,不收不禮貌。你是老師,免得行差踏錯,落人口實。”
晏檸西輕輕笑了下,不語。
齊雪歆的酒量不差,但也喝醉過,醉後尤其喜歡拉著人自說自話。
她一度以為,變身話癆,前言不搭後語,是醉酒之人彰明昭著的通病。很顯然,明柚推翻了她的“以為”。
明柚喝的酒不會比齊雪歆少,但她安靜,講話也不顛三倒四,通病這一說就不成立了。
車窗開了一半透氣。深夜的街頭已無多少歸心似箭的行人,零零散散的,大抵也都是些流連燈紅酒綠的買醉貪歡者。
人生在世,要經歷的事太多了,誰能沒有煩惱和憂愁呢?晏檸西也有。
只是她慣於自我排解,不會借助於酒精,也不會借助於他人。
這一點,明柚與她截然相反。
喝酒,砸東西,發脾氣……除了這幾樣,她沒見過的方式方法還有多少?
盡管她不認同這些非理智的做法,可每當她說服自己要采取措施來抵製明柚的靠近時,她自己的理智都會被明柚防不勝防的“乖巧”“溫順”所擊退。
甚至是,怪可愛。
晏檸西否認不了,是明柚,讓她對怪和可愛的結合有了具象的理解。明柚古怪,也可愛。
眯了幾分鍾,明柚忽然挺直了腰背,轉頭看著晏檸西,又低頭盯著她的胳膊。
“晏姐姐,你的摔傷還疼嗎?去疤藥有用嗎?”
原來她還惦記著自己的傷。
晏檸西記得明柚那天送齊雪歆出門加買藥膏,花了足足有一個小時。但齊雪歆很快就給她發了語音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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