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晏檸西身上得到了很多,卻又似乎很少。她都盡可能少地索取了。
為避免露餡,明柚扯了張餐巾紙捂住眼睛,眨眼擠了兩滴眼淚,趕緊擦掉:“姐,我報名了京平電視台主辦的新銳主持人大賽,年後初賽,進入全國30強會到京平去參與節目現場錄製,然後有晉級賽,半決賽,總決賽三場。我知道你消息很靈通,這事你別告訴她,等我有幸闖進總決賽,我會親自跟她說。”
“你就這麽確定,她不會自己發現?”
“她會嗎?”明柚反問。
“小柚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齊雪歆聽出了明柚的失落和哀怨。
晏檸西和明柚,一個過於老成持重,一個過於謹小慎微,但都是很倔的人。她們之間埋下的隱患一旦爆.破,是很難收場的。
明柚開了一聽啤酒,猛灌一口後問:“我以前是怎樣的?”
“她藏心事,你也藏心事,兩個人都把話爛在肚子裡,你以為就能降福消災、諸事大吉了嗎?”
“不然呢?我該怎麽做?逼她說心裡話,還是逼自己說心裡話?”
有些事藏在心裡是莫大委屈,話到嘴邊又不值一提。於是“沉默”,成了最得體的解答。
明柚喝著啤酒離座,齊雪歆放下盤子,也拿了一聽啤酒跟上去:“愛情的苦海,比太平洋還深,你這才哪兒到哪兒。要是認慫了,累了怕了,我勸你早放棄。晏花花她……比你年長幾歲,三觀基本定型了,強行改變,痛苦的是她,不改變,痛苦的就是你。”
“我沒想讓她改變什麽。所以,不一直都是我在改變嗎?”
“為了她,我願意改變,也不覺得痛苦。但好像我的改變並沒有意義,反而事與願違,把我和她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遠了。”
“明柚,”齊雪歆少有的拿出語重心長的姿態,“愛一個人,不是為了她而變得不像你自己。”
……
過完年,晏檸西返回懷安那天,明柚去接她了。
兩人像春節期間什麽糟心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該抱抱,該親親。
吃了晚飯,明柚在洗碗,晏檸西拿了兩片維c喂給她:“回學校的時間定了嗎?”
“嗯。”
“哪天?”
“今晚。”
明柚專注洗碗,兩人的對話像多年老夫老妻的日常交流,沒有一驚一乍,連語氣都平淡得沒有起伏。
晏檸西毫無探知的欲.望,心裡空落落的,走到陽台遙望遠方的明月。
陳雪梅前兩天已經做了決定,給李欽約了最普通的手術,希望晏檸西能去醫院陪他們。
明柚走了也好,她就不用編謊言了。謊言多了,她怕自己圓不過來。
等李欽的手術順利完成,她少了一大負擔,未來就有很多時間可以陪明柚做很多事。眼前她最需要祈禱的,就只有李欽後天的那場手術了。
手術,也是在衡原。
明柚從身後擁了上來:“送我出門嗎?行李箱在車上。”
這樣的姿勢,只是明柚尋常的親昵動作,卻讓晏檸西的心跳猛然加速。
多日不見,今天從車站相見到進入公寓,明柚只在進門時抱了她,吻了她。可擁抱和吻都不是她想象中的熱烈。
她喜歡女孩充滿激情的吻,喜歡女孩霸道地佔有她,那樣,她才感覺得到女孩有多愛她,多需要她。
在心髒的狂跳聲中,晏檸西急切地轉身,又急切地吻上女孩的唇。她踮起腳,使得重心偏移,而身前人的重量壓過來讓女孩後退兩步貼在了落地窗上。
橘子味兒的舌尖極具進攻性,不由分說地推進女孩的唇齒間,目標明確,一尋到夥伴便交纏著熱烈翻滾。
明柚從驚愕到縱情,隻用了三秒。
幾分鍾後,晏檸西握住明柚的手腕將其從自己的衣服裡抽了出來,波光粼粼的紅唇一張一合:“該下去了,別誤了火車。”
明柚內傷,嘟噥一句“你怎麽這麽壞”後,手上使力扒開晏檸西的領口,迅速低頭貼著內.衣邊緣狠吸了一口,一個新鮮的草莓印在白皙肌膚上格外顯眼。
種完草莓,她又拉開自己的領口,把肩膀送到晏檸西嘴邊:“咬吧,不然總是我在欺負你。”
晏檸西吻了一下女孩的肩,替她整理衛衣:“不是每個人都能欺負我。”
女孩輕“哼”。
她總是欺負女人,卻每每又是女人的手下敗將。
女人也變了。變得撩人勾人誘人。
還會點火了,壞得很。
憶及山上時齊雪歆說的那番話,她捉住“壞”女人的手,直視女人的眼睛。很想問問女人,是喜歡從前的她,還是現在的她?
“怎麽了?”女人眼裡,是捉摸不定的清冷月光。
“沒怎麽。”女人喜不喜歡自己都沒個定論,多余的問題,不問也罷。裝傻,不是自己最擅長的嗎?
……
人只有忙碌起來,才能感覺到時光飛逝,一天24小時彈指一揮間就沒了。
明柚開學前回過懷安一次,在公寓待了兩天,纏著女人泄了兩場火。也是這兩場烈焰,讓她在情.事上對晏檸西有了嶄新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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