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全國連鎖的經濟型酒店,所處位置不在大馬路邊上,雖房間的樓層不高,但開著窗,噪音也還算比較小。
晏檸西正在窗邊查看窗戶的完好度和窗外的街道布局,隨著一聲甜膩的“晏姐姐”,人就被明柚從身後摟腰,緊跟著右邊脖頸迎來溽熱的呼吸,耳垂也在被舔了一下後,落入了明柚口中。
“嗯,明柚……”晏檸西的身體從繃緊到發軟,隻短短幾秒鍾。
沙發是雙人位的,明柚摟著人挪步,輕而易舉將人按進了沙發,自己卻坐到了晏檸西腿上。
坐下的同時,吻也緊隨其至。
雙手環住晏檸西的脖頸,與之唇舌纏繞。晏檸西忘情回應,手也攬著她的腰背。
心心念念的長吻,在互相汲取的擁抱中,兩人都得以饜足。
吻完,某人嘟嘴訴苦:“前兩晚都沒好好洗澡,你聞聞,我身上沒發臭吧?”
她們吻過數次,羞依然羞,但已不再是吻過就“沒臉”見對方的鴕鳥心態了。晏檸西紅著臉推她:“想洗就去洗,洗了可以睡會兒午覺。”
明柚下巴擱在晏檸西肩上:“我去洗澡,你不能走哦。”
“不走。”
“我重不重?”
“不重。”
“那就是以後,我們也能這樣抱著……”接吻了三個字,隻有晏檸西的左耳聽見了。
她偏開頭,讓發燙的耳朵遠離明柚:“快去洗。”
女孩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在晏檸西暴露的肌膚上輕啄一口:“我去洗了。”
二十多分鍾,從頭到腳洗得香噴噴的女孩穿著睡衣撲在了床上,一身舒爽。她雙手支著腦袋,看沙發上的晏檸西:“晏姐姐,你陪我睡吧。”
“沒睡衣,不方便。”她隻穿了一條厚實的小腳褲出門。
明柚從床上翻過去,像小狗似的趴在她腿上,仰頭眼巴巴地望著:“你脫掉外衣就好啦,我可以把睡褲給你換。我睡衣的衣服很大很長,都能當睡裙了。”
晏檸西摸摸女孩的頭髮,妥協了。
兩人相繼躺上了床,明柚開心得就是隻得了骨頭的小狗,頂著未乾透的頭髮,不知疲倦地在晏檸西的下巴和脖頸蹭來蹭去。
“不困嗎?”晏檸西抬手固定住明柚亂動的腦袋。
“叔叔和阿姨為什麽生你生得這麽晚?”在晏檸西的下巴上親了一口,明柚問出了心中困惑。
看晏奇祥的年紀,再大概估算了晏檸西和父親的年齡差,起碼是35歲以上才有了晏檸西。而夫妻晚育一般都是有原因的。
晏檸西眼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哀緒:“生早了,我大你就不止七歲了。”
也是,晏檸西要早出生幾年,兩人的年歲之差就更大了。不對,都不是差了多少歲的問題,是她們就遇不上了。
“我們這樣,是剛剛好。”明柚握著晏檸西的手躺好,“晏姐姐,你以後還有我。”
“說這些,為時過早。”人間清醒晏檸西。
談戀愛可以是兩個人的事,無關年齡和性別,但不管兩個女人、兩個男人,還是一男一女,要組成新家庭都避不開兩方的原生家庭。
她要早點讓明柚認清,也早點,讓自己認清。
新年第一天相見,兩人都各藏私心。從明柚踏進屋門那刻起,她就又長慮後顧,畏首畏尾了。
她的“親”人,隻有年邁的父親。
父親隻身一人,依他的性子是不會再找什麽老伴的。等再過幾年,父親手腳不那麽麻利了,身體沒那麽康健了,她要肩負起子女的贍養義務和責任。
父親和明柚,中間差著四十多年。自己和明柚的父母,中間約莫隻差了十幾年。
明柚還這麽年輕,風華正茂,前途無量,正是該享受大好青春的年紀。
可以她的狀況和條件,要如何才能越過高聳入雲的險峰走到和明柚同一個世界,以相同的節奏向前邁進呢?
她喜歡明柚,也想心無旁騖地跟她往下走,但現實不允許。
她給不了承諾,又狠不下心推開,隻能自己承受煎熬,多努力一天是一天。盼望著命運已經在身世上給足了她磨難,或許在感情上能對她網開一面呢?
明柚的手機有語音電話打來:“是顧希芮。”
她到了之後給顧希芮發過信息,她們這會兒也應該在回校的路上了。
“喂,希芮?”
“明柚,你到了吧?是跟你姐姐在一起嗎?”
“???”昨晚是有跟顧希芮說過,她是去找晏檸西的,“對,我們在一起的。”
“哦,那就好,我們也在高速路上了,回去的車程感覺比來時要快一些。你…方不方便讓我跟姐姐說句話?”
“???”明柚看向晏檸西,征詢道,“希芮有話要跟你說。”
晏檸西點頭。
明柚開了免提,晏檸西開口:“希芮,新年快樂。”
“姐姐你好,新年快樂。”
“要跟我說什麽?”
“就是…明柚腸胃炎的事,姐姐務必監督她吃藥。”
“好,中午看著她吃了。”
“她沒忘就行,那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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