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癡如醉。
先開始的人,也先結束:“明早你想睡多久都行,早飯午飯我會做好。”
明柚拉回迷失在溫柔鄉裡的神智,再次背對晏檸西,不給回應,但也沒強行脫離晏檸西的懷抱。
親吻和背後的柔軟讓她體溫上升,額頭和鼻尖都冒出了細密的汗,可她寧願熱,也不想打破這久違的難得的脈脈溫情。
……
兩人昨天的髒衣服,晏檸西上午洗了,和兩條被她自己弄髒的浴巾一起,在陽台上晾曬。
一條是在窗台上打濕的,一條是在床上打濕的。
她從不知,浴巾買來的作用,除了擦身體,還能用在那種時候。
洗浴巾,確實比洗床單簡單些。
明柚睡到九點半才起,窗台上已經放好了一套素色的短袖長褲套裝。她抱起來嗅了嗅,是洗衣液的味道,不是晏檸西的味道。
再看尺碼,比晏檸西日常穿的要大一碼。
晏檸西是給她買的。
明柚換衣洗漱來到客廳,晏檸西端了一碗粥和一盤蒸餃出來:“先吃點粥和餃子,午飯我們可以晚點兒再吃。”
餃子是蓮藕肉餡的,一看就是手工包的,而且跟春節她帶來的餃子口味相差無幾。
兩口餃子,一口粥。
晏檸西又從廚房拿了一個小碟出來:“我用辣椒油調了蘸料。”
餃子和蘸料都是她早上去菜市場時給楊桂淑打了電話請教怎麽做,明柚睡懶覺的時間,她都花在包餃子上了,冰箱裡還有好幾十個。
明柚喝完了粥,餃子隻吃了五個,盤子裡剩下了五個:“我吃不下了。”
“沒事。”晏檸西把碗筷收回廚房,看著剩余的餃子和一口沒動的蘸料,眼睛酸脹無比。
陽台上,明柚看著晾曬的裙子,在想要不要取下來帶走,晏檸西似乎能洞察她的心思,走到她身後:“衣服洗了還沒乾,下次再拿吧。”
下次,是什麽時候?
明柚的心很亂。
這種亂,這種不安,這種心慌,只在晏檸西面前才有。
原來需要適應、需要習慣的,是她自己。
“姥姥要回來住一段時間,我八月份……我七月份在家,可以多陪陪她。我媽說,姥姥得了老年癡呆,已經確診了。”
“嗯,那你在家多陪姥姥說說話,聽她講講他們那個年代的故事,也講講你小時候和姥姥的故事。”
“那我們的故事呢?”
明柚朝向晏檸西的半張臉在晨光中置於陰暗,她看著遠方連綿起伏的山脈,問女人,“晏檸西,我們,我和你,有故事嗎?”
晏檸西走上前,與女孩並肩立於晨光下:“有。”
午飯後,明柚拿了包要離開。從昨天一進來,她的心就一刻都沒有平靜過,隻想逃離這個公寓。
晏檸西陪她等電梯,在明柚進電梯時說道:“到家了給我發個信息。”
女孩隨意“嗯”了聲,直到電梯門合上,晏檸西也沒聽到那句——再見,晏姐姐。
眼看著顯示屏上的數字變成了–1,又再次向上運行,她才幽幽吐出幾個字:“再見,明柚。”
回屋後,晏檸西落寞地坐在玄關的換鞋凳上,捂著發疼的心口。
是她,把女孩傷得太深了。
【晏檸西:對不起李總,我想推遲半個月。】
【李總:那就是八月份過來對吧?】
【李總:沒問題。】
【李總:只要你肯來,別說多等半個月,半年我們都等你。】
【晏檸西:謝謝您的理解。】
……
那天之後,明柚約晏檸西看過一次電影,是暑期檔最熱門的一部喜劇片。可電影院裡,她再也沒辦法撒著嬌去拉晏檸西的手,再也沒辦法笑著靠向晏檸西了。
只有在留宿的夜裡,她會親吻晏檸西,撫.摸晏檸西,佔有晏檸西。
就好像,她們從來沒有“分開”過,也從來沒有兩敗俱傷過。
她想,這大概就是她的所“求”靈驗了吧。不問愛與不愛,不追求結果,就這麽無名無分地跟晏檸西耗下去,耗到死。
從高.潮後的余韻中緩過來,晏檸西力竭地趴在明柚身上,習慣性地捏著她的耳垂。
“疼嗎?”她問。
“什麽?”女孩不解。這句話該她問晏檸西才對。
“打耳洞的時候,疼嗎?”
“還好。”耳飾對於很多拍攝都是必不可少的妝造部分,打了耳洞,可以減少一些細節溝通和服飾搭配上的問題。
她是五月中旬去打的耳洞,幸而自己不是過敏體質,平常也有注意用酒精清潔消毒,從第一天創面火辣辣的刺痛,到一周後疼痛轉輕並更換銀質耳釘,沒出現感染流膿的情況。
晏檸西只是靜靜地趴著,對於體內的異物感,未有半點不適。
“要去洗一下嗎?”明柚被壓著,不方便幫她清理。
“星期天,陪我去參加大學室友的婚禮吧。在海濱城市,面朝大海,三天兩晚,齊雪歆和魏可嘉也去。”
“我……合適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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