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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晏檸西把日常的洗臉變成了洗澡,看著自己身前密布著的大小不一的紅印,心跳快得像奔騰的馬蹄。
花灑的水,自胸前匯聚成一條溪流,途經之地無一不是女孩的口中餐。
忽有些站立不穩,倒不是腰酸腿軟,而是陡然升起的羞意太盛。昨夜的她被吃得乾乾淨淨,卻還未將鮮紅的血跡染在女孩指尖。
她從齊雪歆那兒聽過很多關於接吻的描述,卻不知在床上的親.密事要如何做,她只能把自己交給明柚。
而明柚,給了她又一個美妙且難忘的夜晚,用盡溫柔將她的矜持和羞澀一層一層剝開。
不得不說,昨晚的她體驗到了齊雪歆說的何謂醉.生.夢.死的快樂。同時也讓她有了意外發現,發現原來在心愛的人面前,即便身上無一物遮擋,也能擁有安全感。
明柚說:“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愛你。”
愛。
是個撩人心弦的動詞。
她相信明柚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她自己也是。但明柚比她多了一樣品質——敢說敢做。所以不管是喜歡還是愛,她都回應不了。因為她,不敢。
晏檸西洗漱完就出門買了菜,在廚房忙了大半個小時,九點才出門上班。喉嚨不痛不癢,鼻子也通暢了。
臨走前,她給了女孩一個早安吻。女孩還光著身子,她又把女孩的睡衣疊好放在床頭,俯身在女孩肩上自己昨晚留下的牙印親了親:“有事隨時給我發消息。”
女孩雖然閉著眼,但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沒事也給你發。”
……
睡足了覺,做完了消毒和清潔,十點半,明柚帶著晏檸西的愛心餐送至酒店房間。
“何老師,這是晏姐姐一早起來燉的雞湯,你多喝一點吧。保重身體,我去火車站了。”她將晏檸西新買的保溫桶放在圓桌上,禮貌問候完就要走。
何歡站在電視機前,看著她從身邊走過:“我有那麽面目可憎嗎?讓你對我避之如蛇蠍,多待一分鍾也不行。”她轉身,“明柚,你越是小心謹慎地避著我,越容易讓她誤會。”
明柚已走到玄關處,房門半開。
走廊上有小女孩奶聲奶氣在講話:“媽媽,爸爸為什麽這麽早就走了呀?我們不是明天才回家嗎?”
女人答道:“因為爸爸臨時有工作要忙,所以先回家等我們了。今天媽媽帶你去夢幻城堡當一天小公主,我們拍美.美的照片給爸爸看,還可以跟爸爸打視頻呀。”
“嗯,打視頻!媽媽今天也是公主,媽媽是城堡裡的大公主,我是小公主。”
“那爸爸呢?”
“爸爸是王子呀!”
母女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再也聽不見。
做清潔的阿姨剛好推著清潔車路過,透過門縫問了句:“今天續住嗎?要不要現在打掃衛生?”
明柚還在發怔,何歡走來:“暫時不用,謝謝,有需要我會給前台打電話。”
回過神的明柚回了身,視線落在何歡的腹部:“何老師,你不告訴你先生實情,是已經決定了不要這個孩子嗎?”
“醫生也說了,沒有十足把握保胎。”胎兒不穩,跟她近幾個月來的情緒波動、無心養胎等因素都有關,她自己就夠累的了。
明柚突然不急著走了,她回到圓桌前,打開保溫桶,把飯菜一一端出來,筷子、杓子、紙巾也都擺好。
“無論如何,你的身子都需要好好地補一補。孩子跟母親的緣分,可遇不可求。他應該也不想還沒出世,就讓自己的媽媽因他多遭一次罪。”
“你很想我生下這個孩子?”
“他是你的孩子。但若是你不想要,就另說了。”明柚從何歡的眼裡看不到一個母親對孩子應有的慈愛,“何老師,備受父母期待和疼愛的孩子,才是愛的結晶,才會幸福,這對她的健康成長也至關重要。”
何歡坐到椅子上,拿起湯匙喝了一口雞湯。明柚對她態度上的轉變,令她很受用。
“是大人了,都言之鑿鑿地對老師說起教了。說說吧,你是怎麽比我們先知道林瓏在十六中後門巷子裡的?在我班上埋了眼線?薑萊告訴你的?”
方才還神色柔和,言語間對她滿是關懷的明柚很實誠又很殘忍的回答道:“我追求晏姐姐,需要獲知她在學校裡的一些即時動態,好采取行動,所以跟薑萊有密切聯系。”
何歡放下湯匙。事實就是,薑萊是她的課代表沒錯,可明柚聯系薑萊卻不是為了她。
是她不允許明柚涉足她的工作和生活,明柚聽話地做到了。
對於明柚一慣的聽話,她曾經暗自松過氣,而今識盡愁滋味,又多希望明柚不曾那麽聽她的話。
“你可以走了。飯菜我不會浪費,保溫桶也會洗乾淨還給你們。“何歡極力忍著內心深處的悲涼,極力不讓自己看起來淒慘無助,”至於我要不要這個孩子,跟你們都無關。”
逐客令已下,明柚也沒再說什麽。
她把長桌上的抽紙盒拿來放到小圓桌上,再次往房門走去。
“明柚。”何歡喊住了她,聲音有些顫抖,“如果我說,這幾年我不是無動於衷,如果我早點讓你知道,我也對你心動,也想過跟你在一起,你…會不會像今天追求晏檸西那樣,堅定不移地向我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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