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
門被打開的一瞬間,一股冷氣直撲明柚面門。
再看眼前隻穿著一件近乎透明的短小吊帶睡裙的女人,事業線在布料褶皺處若隱若現,以及左右兩點紅色的凸起,都那麽……扎眼。
明柚趕緊進屋關門。
晏檸西軟綿綿地抱住她的腰,整個人貼上去,嚴絲合縫。
“怎麽開這麽低的溫度?”明柚摟著她,打開燈,把室溫往上調到25℃。
“昨晚熱,心情也差,就衝了冷水澡。”女人的臉貼在明柚的脖頸處,“衡原今年的夏天太熱了,熱得我不適應。”
“今年很多城市氣溫異常,氣象台連續兩天發布高溫預警了。”懷裡的人渾身滾燙,明柚摸了摸她的背,她的肩,她的臉,觸手可及的燙,“身體也這麽燙,是不是發燒了?”
“唔,可能是吧。”
明柚攔腰將人抱起放回床上,墊了枕頭在晏檸西後腰,讓她靠坐著:“換衣服,我送你去醫院。”
晏檸西拉住她,改口說:“不想去醫院,吃點退燒藥就行了。”
這場景,似曾相識。
多年前,在懷安,在酒店,也是她和她。
“明柚……”
從記憶中回神,明柚抽出被晏檸西抓著的手:“我去買點藥和吃的,下午不退燒,再去醫院。”
這幾句,也曾是晏檸西對她說的。
拉開窗簾,燒了開水,明柚下樓買藥。回來時順道去酒店餐廳訂了午餐,又順口問了句:“昨晚3203有訂餐記錄嗎?”
服務員查了下:“您好女士,3203昨晚沒有酒店的訂餐記錄。”
“謝謝。午餐請盡快送上來。”明柚這才曉得晏檸西昨晚沒吃晚飯。晏檸西是不可能訂外賣的。
她昨晚回家後,倒是吃了兩對錦壹帶來的自製奧爾良烤翅,還一人吃了半個蜜瓜。
等人的過程中,晏檸西拿著手機把未讀消息都處理了,然後直接調了靜音。明柚還是擔心她的,不枉費她昨晚泡了一小時的冷水澡,又吹了一晚上的冷氣。
明柚用過的心計,自己也用了。
她那時隻單純的以為明柚是故意糟.蹋身體來騙取她的同情,後來才明白,明柚那時的“病態”又何嘗不是在自救?
明柚買了藥回來,燒好的開水也變成了溫水。
“吃藥。”
晏檸西乖乖地接過她遞來的藥,喝了半杯水。杯子一放,就把明柚拉向自己:“藥苦,需要再吃點甜的。”
說罷,跪起身吻上了明柚的唇。
明柚睜著眼,不迎合也不拒絕。這女人,究竟在自己身上都學了些什麽?
誘.惑失敗,晏檸西垂頭喪氣,滑進了被窩。
明柚,真的對她膩了嗎?
看著晏檸西背對她裹緊被子,明柚立在床邊,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到了哪裡不對勁。她剛剛沒買體溫計!還沒測體溫就給晏檸西吃了退燒藥!
聽到房門開了又關,晏檸西扭頭去看。果真,屋裡已沒了女孩的身影。
她請求明柚等等她,請求明柚不要去愛別人,請求明柚不要生氣,可明柚從沒有給過她肯定的回復。
是她,過度自信了。
晏檸西把自己埋進被子裡,眼淚無聲滑落。
過去幾年也常常有無助到懷疑自己選擇這條難路是否正確的時候,也常失意,也想過放棄,是越飛越高的明柚在遠方,成為了她前進的路標,激勵著她咬牙去追。
她在信裡的承諾,她都做到了。
金錢和心理上的負擔,她也都解決了、卸下了。
她終於以更美好的平等的姿態走向了明柚,和她一樣站到了更高處。但明柚,不要她了。
……
拿著體溫計再次上樓的明柚,正巧碰到送餐的服務員。
“你就在門口吧,我端進去就好。”她可不想晏檸西的春光被旁人瞧去。
全身捂在被子裡的人聽到熟悉的聲音又在屋裡響起,失而復得的衝擊,令她情緒失控,抽泣聲逐漸放大。
被子裡的動靜傳進明柚耳朵,嚇得她差點打翻了餐盤。
急速放下東西,跑到床邊俯身去拉被子。
一張梨花帶雨卻又紅彤彤的臉出現,連頭髮都被眼淚打濕了亂搭在臉邊。
她屈膝坐上床,把人撈起來抱在懷中,抽紙巾擦掉淚痕,頭髮理順別在耳後,無奈道:“晏檸西,你哭什麽?”
“以為你走了,不管我了。”
“這有什麽好哭的?你不是向來自立自強?都快是當大學老師的人了,說好的情緒不宜外露呢?”
“你罵我。”
“……”被倒打一耙的人蒙了,“你哪隻耳朵聽到我罵你了。”
“兩隻耳朵都聽到了,罵我為師不表、多愁善感。”
這女人一旦鑽入牛角尖,跟她講理她是聽不進去的,明柚妥協道:“你想讓我怎樣?”
柔若無骨的身體緊貼著女孩,女人抬眸眼淚汪汪地望著她:“哄我。”
女孩皺了皺眉,目光如炬地打量著向她索吻的女人。這個言語輕浮、行為輕佻的女人,真的是晏檸西嗎?
視線停留在女人臉頰的小痣上,指腹輕撫,千真萬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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